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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必有后福

作者:饱吹饿唱
“公子,公子!贼人已经全部被小人杀死,让公子受惊,小人罪该万死!”林佑坤在车窗边双膝跪倒禀告朱由检,同时也拭去额头的冷汗。 刚刚与他对战的两名黑衣人,见到同伴已经惨死,斗志大减,剑法逐渐散乱。其中一人稍有不慎,被林佑坤一剑刺入小腹,又顺势一挑,直接开膛破肚,肠肚内脏流了一地,惨死当场。 另外一名黑衣人血红着双眼,不要命地向林佑坤发动着疯狂的攻击,却已是强弩之末,不但碰不到林佑坤的半個衣角,自己反倒门户大开。不過几個回合,被林佑坤使了招“怒松横壁”,一剑斩断了双腿,颓然跌倒。 林佑坤用剑尖住這名黑衣人的咽喉,厉声喝问:“說,你们是什么人,因何袭击车队?” 黑衣人却不答话,从那痛苦得五官扭曲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极其难看的冷笑,然后猛地往剑尖上一撞。林佑坤急忙撤剑,却是为时已晚,那人早被刺穿咽喉,气绝身亡。 林佑坤懊恼不已,只得回朱由检处复命。 其实這场恶战从开始到结束,最多也不過十分钟的時間。朱由检望着满地恐怖的死尸,以及那些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恍然如有两世为人之感。待他下了马车,那极其浓重的血腥气,终于让他再也坚持不住,把腰一弯,哇哇大吐起来。 见朱由检受惊不轻,林佑坤惶恐地請罪道:“小人罪该万死,公子饶命!” 郑拓海与李自诚等人,本来死裡逃生惊魂初定,刚想对扭转战局的林佑坤致谢,见他如此模样,倒不敢轻易上前了,心中更是惊疑不定,难以揣测朱由检的身份。 朱由检吐罢多时,面色苍白,强打精神微笑道:“林管家快快請起,若不是你和伙计们出手,咱们大伙儿今天可就全都要死翘翘了。却不知這些人是什么来路?” 林佑坤见朱由检沒有责怪自己护卫不利,顿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虽然不太明白“死翘翘”這個词的涵义,却也听得出来朱由检语气中有嘉许之意,忙禀道:“那五個黑衣人已经全部毙命,六十五個劫匪也死了六十二個。伙计们還抓了三個活口,公子可要审问一番?” 朱由检轻轻颔首,林佑坤马上叫侍卫们将那三個被俘的劫匪押了上来。此时,车内被吓昏的包玉怜、梅兰竹菊四姐妹以及吴梦玫等人,刚刚悠然醒转,猛然见到三個满身血污的劫匪跪在车前,顿时又吓得尖叫起来。 郑拓海忙招呼手下的伙计,将女眷乘坐的马车赶得稍微远一些,又另找了一辆马车,請朱由检登车审问。 朱由检见郑拓海和李自诚损失了不少手下,也算得上是同舟共济了,忙将二人也請上车来。林佑坤却仍不放松警惕,除一名校尉受了轻伤,送入车内包扎以外,又将哨探前后左右撒了出去。 朱由检见跪在车前的三個劫匪均被五花大绑,神情委顿,终于踏实了下来,抖起威风道:“你们三個都是什么人,因何劫杀我們的车队?” 其中一個劫匪哆嗦着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不敢欺瞒公子,小的们实是从此地向北三十裡外,大黑山上的土匪,共有六十多人,有個头领叫沈三。小的们平日也就敢抢抢周围村庄的穷老百姓,這官道上是很少来的。却不料今日有人给沈三通风报信,說是有一票大买卖,午后要从官道上经過。沈三想着大雪封路,应该沒有官兵,就领着小的们装作饥民在此等候,若真有大买卖,這個年就好過了。却不知碰上了爷爷们,沈三這厮刚才也被杀了,只剩小的们几個。小的们過去都是些穷苦人家,万般无奈才当了贼,但是从来也沒杀過人,万望爷爷饶小的们一命!” 林佑坤剑眉一挑,问道:“是谁给沈三通风报信?” 那人怯生生地答道:“這個…却是不知,那人全身都穿着黑衣,又用青纱遮住了脸,小的们认不出他的模样。”再问却也问不出什么了。 朱由检听得一头雾水,郑拓海却道:“尤公子,此必是我們出城时,有歹人见财起意,从京师尾随至此,又联合本地的土匪一齐动手。” 林佑坤不置可否,对朱由检叉手道:“請公子的示下,善后事宜该如何处理?” 朱由检张口结舌,死了這么多人,他哪知道该如何处理。 郑拓海却赔笑道:“尤公子,林管家,鄙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检诧异道:“郑老板但說无妨。” 郑拓海忙道:“按理来說,贼人拦路抢劫,又死了這么多人,无论如何应该报官的。但不凑巧的是,鄙人的车队裡拉了不少犯禁的货物,如果报了官,官府扣车一查,不但鄙人吃不了兜着走,连尤公子和李公子也要受牵连。依鄙人的愚见,反正贼人已被杀了個精光,干脆咱们就继续上路,装作沒這么回事,尤公子意下如何?” 朱由检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那郑老板手下的伙计死伤甚重,难道就白死了不成?這么多尸体,又如何处理?” 郑拓海却微笑道:“這些小事,不用尤公子担心。鄙人的伙计们,死了自有鄙人抚恤,受伤了自有鄙人养着。更何况俗话說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既做的是這种生意,那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怨不得别人。至于這些尸体,就更好說了,一把大火烧個干干净净,大雪再往上一盖,什么也看不出来!” 朱由检听得一阵心寒,想不到郑拓海是如此冷血。他用眼神询问林佑坤,却不料林佑坤也赞同道:“郑老板說的甚是,公子意下如何?” 朱由检還不死心地问道:“那這三個劫匪又该如何处理?” 林佑坤却冷笑道:“這個容易。”說着即叫過手下的一名校尉,耳语几句。校尉领命,与几名侍卫将這三人拖了下去。 朱由检正诧异时,校尉已经返回,也对林佑坤耳语两句。林佑坤微微颔首,随即对众人道:“现在一個劫匪也沒有了。” “人…杀了?”朱由检大惊失色,颤声问道。 林佑坤却轻描淡写地道:“此等贼人,留着也是祸害。公子,两位老板,如今天色将晚,荒郊野外甚不安全。前面十余裡即到通州,依小人之见,還是抓紧時間赶路,进了通州城,咱们才算彻底脱险。” 郑拓海与李自诚此时才知道,林佑坤简直是個杀人的魔王,也吓得冷汗连连,暗自庆幸自己沒有得罪過他。见他发话,赶忙同声附和。 朱由检从前世穿越而来,那好歹也是個法制社会。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毒枭,或者人人唾弃的人贩子,也得经過公安局逮捕、审讯,再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一审二审,才能判处极刑,最后還得最高法院复核。一個大案办下来,拖個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時間,实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那些号称民主的国家,更有的废除了死刑,顶多判個几十万年的有期徒刑。那些恶行累累的犯罪分子,在监狱中往往過得還挺滋润。司法效率如此低下,时常让尤俭同学在吃饱了撑的沒事干的时候感叹一番。 可眼见林佑坤如此干净利索,连送官都不送,直接将三名劫匪给咔嚓了,這效率不可谓不高,朱由检却更难以接受,心想這個时代的人命,怎的還不如前世的野生动物值钱?! 在林佑坤的护持下,朱由检默默地返回原来乘坐的马车中,车队随即再次启程。望着惊魂未定的几名女子,朱由检都不忍心再与她们讲述刚刚发生過的事情,车厢内也沉默了下来。 随着车轮的转动,刚刚发生過血腥厮杀的战场,渐渐被抛在车队身后,越来越远。朱由检却在想,人,怎么能居然如此残忍,如此健忘! 一路无话,当夜色逐渐笼罩大地时,车队终于赶到了通州城。 若是在京师,此时已经闭关落锁了。但通州那并不高大的城墙内外,却仍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而为通州带来繁华盛景的京杭大运河从东南方向蜿蜒而来,此时虽早已封冻,却仍不失那磅礴的气象。运河两岸也有官道,运货的大小车辆络绎不绝,都要赶在深夜关城之前,进入通州。 望见城墙,总算彻底安全了。众人都松了口气,郑拓海首先开怀大笑道:“幸亏有尤公子和林管家在,虽然咱们這一路险象环生,到底是平安抵达通州。大恩不言谢,正好這天下花魁总决赛也马上就开开锣,尤公子就請与鄙人同去赏花,顺便吃酒压惊。梦玫姑娘,今晚有這么多人为你助威,你可要好好表现,夺個天下花魁,也不枉尤公子救你這一场啊!” 吴梦玫闻听此言,却再也无法承受這一路的惊恐和忧惧,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她這一哭,带动着包玉怜与四姐妹也都哭起来,一時間梨花带雨,倒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朱由检望着众美女,苦笑一声劝道:“好了好了,咱们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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