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去活来 作者:饱吹饿唱 尤俭经常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风格也算得上是魔幻现实主义,其中以中百万大奖、明天要考试今天啥也不会、马上要被执行死刑、世界末日,以及形形色色的性梦为主。眼前的這一切,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处在一個荒诞的梦中梦裡面。 高大的古代建筑、奢华的古代家具、精致的古代器物,以及刚才莫名其妙的古代医生(還号称太医),還有眼前盈盈拜倒在自己床前的,两個娇滴滴的古代美女! 一個是刚才在床前与尤俭对话的女孩,此刻她跪得稍稍靠后,垂首不语。另一個,想来是那只问其声不见其人的女子,跪得较为靠近,却是周身大红的婚服,衣服上缀满各种金光闪闪的饰物。头顶上,却以一块大红盖头遮住了面庞。這分明是一位刚入洞房的新娘! 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触手可及! 還有,房间内温暖如春,香气沁人心脾,梦中也会有如此真实的触觉和嗅觉么? 尤俭从未做過這样的梦。如果這是梦,他宁愿不要醒来! 正在尤俭惊疑不定,胡乱猜测之际,那位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微微螓首,以极其轻柔的声音对尤俭說道:“王烨抱病多日,很多事情未必知道,請容妾身慢慢回禀。王烨腊月初二偶染风寒,到初三夜间便高烧不退,并且一直昏迷。皇上着太医院多位御医诊治,病情却是丝毫不见好转。到初六,太医奏明皇上,說王烨恐怕是不行了。皇上大为震惊,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即刻为王烨办婚礼冲喜。臣妾周氏,父亲周奎,江南苏州人氏。得蒙皇后亲选,指为王妃。今日,即是王烨大婚之日。”說罢,垂首不语,那盖头下的一张俏脸,早已红透到耳根。 哪知過了半天,不见上面的“王烨”回话。這位自称“周氏”的女子正紧张地等待着,忽听前面“扑通”一声,随即身后的女孩惊恐地尖叫起来:“王烨又昏過去了!” 周氏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急匆匆撩开盖头,定睛一看。但见這位爷翻着白眼向后栽倒,口吐白沫,有出气沒进气,眼瞅着是不行了。 周氏心中暗自叫苦:怎么刚恢复神智,又成了這般模样,难道是回光返照?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心中這般想着,口中却一叠声催道:“赶紧快去把太医請回来!” 那名为“伊伊”的女孩抽泣着冲出房门去。不多时,刚才那一帮老家伙们又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這次可不像刚才那样从容不迫了,连通禀一声也顾不上,呼啦一声围拢了過来,纷纷跪倒在地,磕头犹如鸡奔碎米,乱糟糟地道:“微臣死罪!微臣死罪!” 周氏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了,连声催道:“不要废话,赶快给王烨诊治!” 为首的老头子哆哆嗦嗦地拾起尤俭的左手,刚要号脉,冷不防這货从床上一跃而起,還高喊一声:“我靠,這下可发达了!”唬得老爷子怪叫一声向后栽倒,同样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屋子裡余下的人,全被尤俭的举动吓了個半死:這难道是要诈尸不成?! 此时尤俭的心中,却比吃了蜜還甜。敢情一個劲管我叫“王烨”、“王烨”的,那不是宿舍老大的破名,而是“王爷”!合着哥们這次命不该绝,真的让老教授的仪器给整穿越了!而且,還穿越成了一個王爷!而且,上来就白捡一個大媳妇儿! 想到媳妇儿,尤俭這才仔细去看自己的這位王妃。 此时的周氏,已经是六神无主。自己的這位夫君和主上,刚才上蹿下跳這两下子,把她吓得花容失色,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尤俭,生怕他一秒钟之后再度躺倒,就此归西。 尤俭却如同几辈子沒见到女人的色鬼,贪婪地看着眼前這位古代美女。 這位身着婚礼盛装的女子,其实称为女孩倒更为合适。因为她的年龄不過十四五岁,比刚才那名为“伊伊”的女孩也大不了一两岁。不過,虽然脸上還略带稚气,却也更多地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头戴凤冠,凤冠下浓密的黑发上,也插满了各色珠宝;在细细的刘海下,是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以及像两汪清泉般的双眼。她的脸上略施脂粉,却遮不住皮肤的白皙;此刻,由于被尤俭给惊呆了,她温润的双唇微张,虽然离得挺远,尤俭都似乎感到她吹气如兰,不由得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发了,這次真的是发了! 王爷好啊!不像皇帝,不但日理万机,還得整天防着别人把自己干掉。王爷就不同了,只要不存造反的心思,一辈子全部的工作就是吃喝玩乐。這美好的生活,就是给個神仙当也不换啊! 从前世的纯屌丝,突然穿越成今生的王爷,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好在尤俭的心理素质比范伟强了不少,虽然也嘎的一声抽過去了,但還是瞬间满血复活。 摊上這么好的事,你說你抽了,谁信啊! 望着眼前盈盈拜倒的新娘子,尤俭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舔着脸道:“那個…太突然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周氏刚才在那群太医面前,很自然地拿起了王妃的架势。但此刻在夫君面前,却又恢复了女儿的娇羞,怯生生地答道:“在王爷面前,臣妾怎敢称大。臣妾的闺名唤作蕊娘。” 尤俭正喜滋滋地想叫一声老婆的名字,好拉近一下两人的感情,以方便后续的行动。但听到這個名字,却总觉得有点别扭,好像自己要管這位妙龄少女叫娘一样。他灵机一动,讨好地道:“以后沒有外人的时候,我叫你‘蕊儿’如何?” 周氏俏脸又是一红,轻声细语地道:“王爷的吩咐,蕊儿自当遵守。” 见老婆如此上道,尤俭顿时放下心来。他从几扇木格制作的窗户向外望去,都是漆黑一片,想来现在应是深夜。灾星未退心又起,尤俭大着胆子道:“爱…爱妃呀,如今时候不早,你我二人既已成婚,是不是该…那個安歇了,嘿嘿嘿嘿。” 虽然尤俭已经努力装出一副斯文的样子,并且拼命地拽“文言文”,蕊儿冰雪聪明,其实不用他明說,也早已看出他的心思。既然已经奉旨成亲,她的命运只能和這個人紧紧地绑在一起。本以为嫁了個死人,从此要守一辈子的寡,她已是心如死灰。如今,丈夫又活了,她怎能不满心欢喜。至于眼前的這個人是愚是贤,是贵为王侯還是凡夫俗子,那倒又在其次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为人妻,就要尽妻子的本分。想到此处,蕊儿更是羞得粉面通红,连原本雪白的颈子都变成粉色的了。她以细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答道:“臣妾自当服侍王爷,只是王爷大病初愈,還应当多休息,总以贵体为重。” 尤俭此时心大动,蹭的一声从床上蹦下来道:“我沒病,你看,我身体好着呢。” 這一蹦下来,尤俭才发现自己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本来自己在前世也是個矮個子,還被损友讥讽为“五短身材”,他還怒气冲冲地反驳:“我這叫四短一长!” 而如今他才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五短身材了,不但身高比原来矮了十几公分,而且那個小兄弟也萎缩了不少,和少年儿童沒啥区别。看来,自己是穿越成了個十来岁的孩子啊。 蕊儿却不知尤俭的心思,只见他脸色一阵苍白,還以为他身体虚弱,忙起身扶住尤俭,关切地问道:“王爷,您可還好?” 這下,這位做梦都沒梦到過的美女可是投怀送抱了,那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少女体香,早把尤俭的一点忧虑吹到了九霄云外。尤俭只觉身体某处突然发生了急剧的膨胀,一時間脑海中闪過无数爱情动作片的片段。他牙一咬心一横,心道古人当爹都早,既然穿越了,就要入乡随俗,可千万别有什么犯罪感,缩了可就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想到此处,尤俭双臂用力,轻轻地将蕊儿抱起。后面的伊伊早已识趣地退出房间,尤俭更加肆无忌惮,将羞得双目紧闭的蕊儿抛在宽大的床上,随即一跃而上,迫不及待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又去脱蕊儿的衣服。此时的蕊儿,只能任他摆布。 当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一個精致的肚兜呈现在尤俭的面前。在肚兜下面的,就是尤俭在前世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女人! 尤俭用颤抖的双手,贪婪地隔着肚兜抚摸着蕊儿的玉体。但是沒摸几下,他却注意到肚兜上還用绿色丝线绣出了几個字。由于都是繁體字,尤俭只能费力地一個個去辨认。 他身下的蕊儿,此时由于丈夫的抚摸,全身已经发烫起来,如同刚刚绽开的花朵,任凭心上人采摘。 哪知過了半晌,不见尤俭有后续的动作。蕊儿等了多时,实在忍不住,偷偷地睁开眼睛,想看看丈夫在做什么。 這一看不要紧,蕊儿不由得发出了凄厉的呼喊:“王爷!…伊伊,快去传太医,快!” 敢情在关键时刻,尤俭又抽了。 不過,他不是和范伟犯一個毛病,而是因为认出了肚兜上的那几個字:“魏忠贤谋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