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試探
大家互相點了一下頭，鄭欽澤微笑着招呼他：“我讓助理去給你買杯美式。”他說着在MSN敲字，做出一副真誠的樣子，以爲梁喬會跟自己客氣。
不過，對方卻並沒對此有所迴應，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鄭欽澤跟着笑起來，又兜圈子問道：“小梁，過年怎麼樣啊？”
“還可以。”梁喬迴應的很澹漠。
接着，鄭欽澤把話頭拉回到了正題，說道：“小梁，你還記得年前和你說的事吧？”他說，又道：“公司打算把頂天拆開，你還管你的頂天。小杜分離出來，做另外的公司。主要考慮到給你減減擔子，也激發一下小杜他們的積極性。”
聽他說，梁喬微笑着點頭。
鄭欽澤又補充：“既然他們很有信心，我們還是要鼓勵的。”
“嗯，當然要鼓勵。”梁喬點點頭。
旁邊徐龍曉說道：“其實這件事也很簡單，都是公司的團隊和項目嘛。”
“您說的對！”梁喬微笑着聳聳肩，又看看徐龍曉道：“我覺得沒有問題，反正什麼都聽公司的。只是我希望公司能考慮一下，涉及的變動和人員範圍越少越好。另外，頂天還不是東方網的全資控股公司，這樣的拆分我們都知道是好事，但陳總不一定這樣認爲。我覺得無論從程序上，還是業務上，都要和陳總取得一致意見。”
“梁總，我今天叫你來，就是這個事。”徐龍曉終於說話了。
“哦？”梁喬裝傻。
“就是我和陳總商量的差不多了，她答應我拆分頂天的事了，雖然馬騰翰和陳偉生不走，但是她同意抽調幾名平臺方面的技術骨幹，劃歸到新公司，支持一下小杜的工作。”徐龍曉說。
“什麼？”梁喬說，他假裝顯得很是驚訝，又道：“杜總這邊我肯定支持，但是杜總這邊的產品畢竟還沒有時間檔期，而頂天的產品正在線上運營，孰輕孰重，徐總，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看你，剛還說同意公司一切安排呢，現在就反悔了？”徐龍曉笑眯眯地說，一副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中的樣子，又道：“當然，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考慮人選的時候，已經把這些因素考慮進去了。”
爲了演戲演全套，梁喬決定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自己顯得很憤怒，說道：“但是這樣真的很過分，這一切的人和成績都來之不易。現在杜成華和王冬盼來了，什麼成績都沒有創造，竟然還想着帶走人？”
他發着火，外面鄭欽澤的助理敲了敲門。
很快端着一杯咖啡進屋了。
鄭欽澤忙笑着說道：“小梁，喝咖啡。”
梁喬一擺手，其實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於是又道：“不行，你不能都帶走，你這樣不是等於拿空了我們頂天嗎？公司不能這麼厚此薄彼，人爲的製造不公平！”
“纔要走幾個人，你就至於這麼生氣嗎？”徐龍曉做出來一副無辜的樣子，又道：“還什麼公平，你這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啊，小梁。你的能力我們都知道，什麼人到你這邊都能成爲人才。招聘新人，上手很快。頂天的項目已經穩定了，以老帶新也是好事。”
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這個時候，鄭欽澤也不耐煩了，又道：“小梁，這已經是公司給你的最好結果了，我覺得你還是接受了吧。”
聽他們說着話，梁喬知曉不能這麼無休止地糾纏，免得待會兒對方後悔了。
他於是看了看那杯美式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假意做出思考狀，又道：“如果這樣的話，我要求公司下放相關的權利給我。從財權到人事權，還有其他的相關權利。既然公司希望大家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動性，起到1+1大約2的效果，那麼就不能有相關的掣肘，導致方向不明，權責不分。”
“開什麼玩笑啊！”徐龍曉瞬間爆發了，不滿地說道：“你只是一個高管而已，而且你所謂的成績，也只是之前的。平臺成就個人，但是很多人會把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放大，這都是正常的。”
徐龍曉陰陽怪氣地說着話，鄭欽澤在旁邊假意嘆了口氣，又道：“也不能這麼說，小梁的能力有目共睹，但事情成功，有天時地利人和。可複製的模式纔是好的模式，可持續的發展纔是真的能力啊，小梁……”
梁喬暗暗一笑，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下一刻他問道：“那你的意思我怎麼才能拿到我要的權力呢？有什麼量化的標準或者成績？如果有，我願意接受挑戰……”
他如此說，把鄭欽澤和徐龍曉說的都是一怔。
下一刻，鄭欽澤道：“小梁，不要激動，事緩則圓。公司對你是有長期規劃的，你不能因爲意氣用事，讓自己下不來臺。”
“達不到是達不到的事，但我得說清楚。”他說。
“可以啊！”徐龍曉終於迴應了，說道：“如果你願意，在一定的時間內達到一定的成績，公司當然可以給你權力。甚至我和陳總他們商量，可以給你股權。”他說着話，又道：“不過，那要看你敢不敢了。”
“你的意思是籤一份軍令狀唄。”梁喬冷冷地說。
“談不上，你有信心，那麼籤一份目標責任書（對賭協議）也是必要的。對你，對股東，對團隊，都可以解釋，未來我們也好爲你爭取利益嘛。”徐龍曉說。
梁喬假意瞬間怔住，像勐然想到什麼，跟着說道：“對賭的事我考慮一下，下午給你準確答覆吧。”
“可以啊，正好我下午也給你一個成績的要求。”徐龍曉得意地回。
“好啊！”梁喬說。
他語罷離開了。
回了自己辦公室，梁喬覺得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現在徐龍曉明顯已經成功入套了，自己只需要再在周圍敲敲邊鼓。
下一刻，他在MSN上找來了楚夢婷。
待到對方進屋，他給她端了杯水，和她說起來分家這件事。
楚夢婷明顯很驚訝，不只是驚訝於這件事本身，更驚訝于徐龍曉的這個決定，還跟着感慨了一句：“就因爲不和就拆分公司？這也太傻悲了吧！”她說着話，又面露震驚，說道：“而且你還就這麼答應了？”
“我能怎麼樣？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又不是股東。”梁喬說着話，又道：“我叫你來，就是想和你說說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跟着他們走。”
“我肯定不離開頂天啊，尤其是你！”楚夢婷立刻擺手，顯得很是義憤填膺，又道：“這種事你不需要擔心，我百分之百站在你這邊，他們什麼玩意兒嘛，自己不行，還想着拉人走。”
“哎……”梁喬嘆了口氣，僞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又道：“你能理解我就太好了。”
“不過你還準備留誰在這邊呢？”楚夢婷擔心的問，又道：“我們得提前做準備，因爲一旦抽走的人過於重要，還得重新招人。”她提醒梁喬。
“馬騰翰和陳偉生這些研發肯定會在的，他們帶不走。但是平臺也很重要……”梁喬說，又道：“徐龍曉決心已定，這是改變不了的。”
“偉生和老馬沒問題。”聽到兩個主要部門不動，楚夢婷瞬間顯得放鬆下來，但是又提醒梁喬：“可是隻有他們是不行的，更多的工作要平臺承擔，尤其是現在。我們之前還說要招人，現在這樣，人手更捉襟見肘了。”
“另外，我想着另外再開闢一條產品線呢，王冬盼走了，番號不能消失。”梁喬說。
“新的？”楚夢婷問，她稍微皺了一下眉，看着梁喬。
“對。”梁喬笑着點點頭。
“一個新的產品線，需要一個新的負責任，你準備讓誰來負責呢？”楚夢婷詫異地問。
“張婧。”梁喬說。
“張婧？”聽到這個名字，楚夢婷大喫一驚。
梁喬跟着靠向椅背，伸了個懶腰，解釋起來：“她有市場部的基礎，又有給你做助理的經驗，並且大家這麼多年都熟悉了。我是認爲她應該會很合適。”他說着話，又道：“而且我也想給她一個成長的機會。”
“但她不是技術出身，這樣也可以嗎？”楚夢婷提出了自己的懷疑，又道：“我總感覺不行吧。”
梁喬笑了一下，跟着解釋道：“我不也不是產品出身，不照樣嘛。還有你，不也一樣嘛。”他說着話，看看楚夢婷，又強調：“這件事最重要的是你們自己的決心，其餘的交給我就好了，我保證帶你們創造歷史。”
梁喬說，楚夢婷愣在那裏。
好半天才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說道：“那倒也是，當初我也不覺得自己能做運營，還以爲自己這輩子就只能做市場了呢。”
“對啊，所以走走看嘛。”梁喬笑着說。
楚夢婷點點頭，接着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她離開了。
梁喬又在MSN上找了渠道總監高士賢。
等他進了屋子，特地給他倒了杯水，和他說了後面分家的事。
他其實是想着測試一下忠誠度。可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要求對方留下來，高士賢便舉起手來，說道：“我先聲明一點，如果不跟着你，我就撤了，我沒功夫跟那倆玩意兒玩。”
他話說得很是不客氣，不乾不淨的帶着髒話。
梁喬不由得笑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畢竟無論你有多好的創意和市場方案，最後落不了地，都是毫無意義的，想到這裏，他卻還是裝了一下傻，問道：“你不跟着他們嗎？”
“道不同不相爲謀！”高士賢冷冷地說，又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觀察下來，咱們頂天沒有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沒有你。沒了你，這個公司弄什麼都不會成的，所以我只跟你，別人就算了。”
“謝謝兄弟。”梁喬最後不由自主地笑起來，他甚至還有點得意了，又道：“你放心，我承諾你的不只是錢，還會有別的東西，比如期權這些。咱們搞上幾年上市了，有你的份，但是我先不承諾了。”
“我懂。”高士賢最後點頭，又道：“反正我跟定你了。”
“嗯。”梁喬最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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