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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七章 敲鼓

作者:未知
穿夜行衣的“女贼”警惕的顾盼一阵,头一低,腰一弯,钻进了漆黑的地洞。 “呼!” 黑暗中,她轻呼一口气,火星窜起,一簇火苗静谧燃烧。 火折子散发出橘色的光晕,驱散周围的黑暗,她举着火折子打量几眼洞壁,人工开凿的痕迹非常明显。 黑衣女子空闲的手探向腰间,那裡别着一把短刃。 短刃缓缓出鞘,沒发出任何声音,火色的光晕照亮刀刃,呈现一片漆黑,吞噬着光。 這把武器叫墨牙,以玄铁和墨鳞兽的尖牙为主材料,炼制长达一個月,是司天监宋卿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此外,伟大的阵法师杨千幻,亲自为墨牙刻录阵法,让它成为绝世神兵之下,最顶级的法器之一。 墨牙有三重阵法,第一重加持刀刃,让它更加锋利,削铁如泥;第二重加持刀身,增强它的韧性,纵使四品武夫,也不能轻易损坏;第三重是短距离瞬移,来无影去无踪,极适合近身袭杀。 黑衣女子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反握墨牙,缓步前行着。 一路上,她并沒有遭遇埋伏,地洞的甬道不长,不多时便走到尽头,尽头是一座石室。 這座石室内的陈设非常简单,中央一座类似磨盘的石盘,直径两丈左右,石盘刻录着扭曲的符文,密密麻麻。石壁上镶嵌着一盏盏油碗。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黑衣女子很谨慎的审视了片刻,而后绕着墙壁行走,检查每一盏油碗,碗裡落着灰尘,灯芯干涸,许久沒有人为它们添油了。 每一只油碗都可以轻易拿起,不存在机关。敲击墙壁,传来厚重的回音,這证明墙壁裡沒有暗合,沒有机关。 检查一圈后,黑衣女子靠近石盘,她无比晋升的敲敲打打,高度警惕。 一刻钟后,火折子燃烧殆尽,她复而吹亮另一只火折子。 “平远伯府是御赐的府邸,皇室修建府邸规格森严,必然是挑选风水最好的地方。在京城,有什么位置比坐落龙脉的地段更好?于是這就提供了土遁传送的可能。 “李妙真說過,土遁之法修行困难,不存在平远伯和淮王密探都掌控這种秘法的可能,所以,這座石盘就是土遁术传送阵法,它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启动。启动之后,会传送到相应的地方。那個地方会是哪裡呢,皇宫某处? “恒远当初一怒之下,闯入府邸,平远伯肯定有想過逃入這個地道,通過传送逃离。但他沒有成功,或许刚打开密道就被恒远打死........ “但恒远对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不可能单凭一個密道联想出太多东西,并且,贵族府上修建密道,是很正常的事。但在........他的眼裡,這是巨大的破绽,所以恒远一定要死。 “目前为止,我的推测都被驗證了,沒有任何纰漏。不知道许七安那家伙是沒有想到,還是暂时的无视。总感觉他知道的更多,比如,陛下为什么要定期收集一批人口,他用那些无辜的人做什么?” 黑衣女子陷入沉思。 许久后,她叹息一声,收敛思绪,仔细盯着石盘,默记了十分钟,把所有细节,准确无误的烙印在脑海裡。 然后,她握着火折子,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密室。 ........... 六月十八,立秋! 三祭之后,终于迎来了大军出征之日。 這天清晨,魏渊率领一众将领,骑着马,从皇城的主干道出发,向着京城外的大军军营行去。 “招摇過市”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历来金榜题名和出征都是国家大事,必须要招摇過市,广而告之。 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裡,魏渊在最前头,他仍旧一身青衣,两鬓斑白,儒雅俊朗。 一如当年。 主干道两边站满了百姓,经過這么久的宣传、预热,百姓早已接受了打仗這件事,默默围观着队伍出行。 人群裡,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定定的凝视着那袭青衣,忽然老泪纵横,大哭起来。 “爹,你哭什么?” 老汉身边,年轻的男人茫然问道。 “魏公,魏公终于又领兵了.........” 老人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悲喜交织:“爹当年参军时,就是跟着魏公去的山海关,也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一晃二十一年過去了,魏公還是如当年一样,只是鬓角花白了。当时,我记得是陛下站在城头,亲自擂鼓,为魏公送行。” 陛下擂鼓.........年轻的儿子瞪大眼睛,一脸不信。 许多年纪大的人,看到青衣儒士领队的一幕,纷纷想起当年的山海关战役。 想起了大奉還有一位军神,想起了這位当年压的镇北王无法出头的青衣儒士。 尤其是曾经参军過的老人,再次见到魏青衣领兵的一幕,或潸然泪下,或激动万分,或悲喜交织。 “魏公,是魏公啊........”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终于又看到魏公领兵了。” “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当初魏公率领千军万马西征的风光,魏公啊,为何山海关战役后,你便隐在朝堂,你可知当年的兄弟们有多痛心........” 年轻人很难理解老一辈人的情怀,难以理解那袭青衣,昔年有多光芒万丈。 街边,负责维护治安的许平志,腰胯长刀,愣愣凝视,恍然如梦。 “百户大人,您当年也打過山海关战役吧,魏公,真的有那么神?” 一位年轻的御刀卫低声问道。 “对于我們那一代的人来說,魏公在,军心就在。他是那种让人心甘情愿为之赴死的人物。”许平志叹了口气: “你们這一代的年轻人,很难理解当年的我們。不過,你们迟早会体验到的。嗯,等打完巫神教。” “我听說,当年山海关战役时,陛下亲自在城头擂鼓?”又一位御刀卫问道。 “山海关战役,关乎国家存亡,自然是不同的。這一次,看不到了。”许平志惋惜道。 魏渊身后,姜律中等追随過魏青衣出征的老人,听见了街边百姓的讨论,不由想起当年。 山海关战役时,大奉举国之兵力投入战争,那袭龙袍亲自站在城头擂鼓送行,何其风光。 如果陛下能再擂鼓相送,那该多好! 当年的那一批老人,心裡由衷的想。 只是陛下不是当年的那位明君,当时的元景帝,英明神武,勤于政务,一扫先帝时期的沉疴。 现在的陛下,沉迷修道,惰政多年。 早已物是人非。 城头上,以王贞文为首的文官,以几位公爵为首的武将,以及以太子为首的宗室们,在城头一字排开,默默注视着下方宽敞主干道尽头,缓缓而来的队伍。 “想当年,魏渊出征,陛下亲自登上城头,擂鼓相送。才使得京城上下,万众一心。”王贞文感慨道。 经历過山海关战役的老臣们,微微恍惚。 “我說为何城头无人敲鼓,原来是无人再有资格。”兵部尚书恍然道。 二十年前,他還不是京官,在外地任职。 闻言,太子、四皇子等人,眼神微热,如果能效仿父皇当年,擂鼓送行,那将大出风头。 不過,大部分宗室只是随便想想,不敢真的這么做。 现场能做這件事的,只有两個人,一位是东宫太子,一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四皇子。 太子身边,穿着火红宫装的临安,抿了抿嘴,想象着那副画面,一時間有些痴了: “父皇当年,一定英姿无双。” 好想再看父皇擂鼓送行的场面。 怀庆亦是露出了些许期待,什么是万众瞩目,光芒万丈? 金榜题名的状元骑马游街算一個,诗会上作出传世名作也算,此时的魏渊算一個,当年父皇穿龙袍登城头,为万军擂鼓,也算一個。 太子和四皇子有些意动。 “既然父皇不来,那本宫就亲自擂鼓,大军出征,岂能无人击鼓?”太子兴冲冲道。 他知道這么做会有一定的僭越,但這种事毕竟不是礼制上的禁忌,即使父皇知道了,顶多也是不悦。而他能博取巨大的声望。 权衡之后,太子便有些跃跃欲试。 四皇子皱了皱眉,正要反驳,便听怀庆传音道:“四哥,你的资格不够。” 四皇子恼怒传音:“那谁還有资格?” 說起来,四皇子在一众皇子裡,算是相当出类拔萃的,他是七品武者。 怀庆摇摇头,沒有回答。 “太子殿下!” 王贞文拦了一下,挡住太子走向大鼓的路,温言道: “于身份而言,您這样做不妥当,会惹陛下不快。于名望而言,你缺了点资格。于魏渊而言,您還是缺了些资格。” 太子皱了皱眉:“那依首辅大人来看,谁有资格?” 王贞文目光掠過他的肩膀,看向台阶处,笑了起来:“有资格的人来了。” 众人霍然回头,只见一個年轻人,腰胯长刀而言,他步子走的很慢,两边的侍卫如临大敌,浑身颤抖,努力的想拔刀,但怎么都拔不出来。 怀庆和临安的美眸裡,不约而同的闪過亮光。 “许七安!” 勋贵裡,有人咬牙切齿的开口。 许七安不理,仅朝王贞文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大鼓。 四皇子目光微动,保持沉默。 太子目光锐利的盯着他,横在身前,拦住去路。 “太子哥哥,你快让路。”临安胳膊肘往外拐的推搡他一下。 于身份而言,他怎么做都不用顾忌父皇。于声望而言,京城百姓对他欢呼歌颂。于魏渊而言,他太有资格了.........太子轻哼一声,走向一旁。 许七安抽出鼓槌,用力击鼓。 ........... “咚!” “咚咚!” “咚咚咚........” 城头传来鼓声,先是沉闷的一记声响,紧接着是两声,而后鼓声密集如雨,一声声的回荡在天际。 包括魏渊在内,所有人或抬头,或侧目,看向城墙。 城墙之上,有人擂鼓! “看,是许银锣!” 人群裡,传来惊喜的喊声。 “是许银锣在敲鼓。” “许银锣在为大军擂鼓送行呢。” 百姓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大声呼喊,热情四射。 临安时而看看低下的百姓,时而看看许七安的背影,她笑的灿烂又纯真。 怀庆嘴角微翘。 姜律中等人眯着眼,望着城墙上年轻挺拔的身影,听着百姓们激昂的欢呼,莫名的有些恍惚。 当年那袭龙袍在城头擂鼓,城中百姓欢呼如沸。 二十年转瞬即過,擂鼓的人换了,百姓欢呼依旧。 他们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魏渊抬起头,凝视着城头的年轻人,蕴含沧桑的眼神裡,闪過一丝欣慰。 二十年前有魏渊,二十年后有许七安。 很好! ............ PS:魏渊和皇后的故事,我后头肯定会交代的,你们别急嘛,有点耐心。一本书的剧情徐徐推进,到了适合的地方,写适合的剧情。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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