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语言問題(二更)
走到挥汗如雨的古德裡安面前才发现,自己不会說俄语,那家伙也听不懂汉语,当场呆在了那裡。
想要上去搭把手,却发现這庞大的机床上面,每個方向上面都有苏联人,他根本就搭不上手。
下面轨道两边的立柱上面的螺钉他倒是能够去拆,但是苏联人上面都沒有拆完,如果他动了下面的螺钉,不仅整個机床上面的工作部件会掉下来,搞不好還会伤着人。
无奈之下赵炳彪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
其他几個本厂的钳工见到老大赵炳彪站在那裡看热闹,也就不急着去干其他的事情了,站在赵炳彪旁边一边观看着苏联人干活,一边小声地讨论着,苏联人拆机床跟龙国人拆机床的顺序并不一样。
龙国人在维修机床的时候,尤其是在大修机床的时候,那些用螺钉连接在一起能够整体拆下来的部件,绝对会整体一起拆下来,哪怕整体拆下来的东西无比沉重都不会把那些部件拆成一個又一個的零件,因为那些零件根本就不需要维修。
這要是拆开了,很多小件在重新装配的时候一是不好找,另外一個就是安装麻烦。
苏联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眼前古德裡安带着的這几個家伙,明明能够省事省时但是他们几乎是从上到下,挨着把所有的部件拆成一個個独立的零件,然后按着拆分下来的顺序编上号在彩色塑料布上面依次摆放整齐。
“赵头儿,你說他们這样搞多浪费時間啊?”
络腮胡看了半天,见到苏联人拆掉哪怕是拆掉一颗螺钉,都会用旁边的笔在小纸條上面编上号,然后把那些零件由那個专门编号的人放到彩條布上面去。
“這些苏联人還是有点门道的,认真学着点吧。”
“這几個家伙太不像话了,苏联人干得满头大汗,他们却在一边看热闹……”
跟陈天一边走一边介绍着這些留下的工人培训情况的管理人员于成,在刚刚进入精加工车间,就看到赵炳彪带着一帮老工人正在旁边看热闹,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陈天一把拉住了怒气冲冲的于成。
“先让他们看看苏联人是怎么干活的吧。”
“以后等着工厂发展壮大,還得指望咱们国内的工人。”
“今天先让他们看着,明天安排他们拆那台落地镗铣床。”
陈天說完之后就拉着于成向着车间外面走去。
陈天之所以一来就让苏联人干活,不仅仅是想要检验苏联人的技术,更为重要的是让這些在大山裡面的技术工人们见识苏联在技术行业的各种发展。
其实也不能說這是苏联人的技术行业发展,应该說是德意志国人的技术发展。
德意志国人的严谨,在工作中体现得特别明显!
古德裡安虽然来自乌克兰的苏联国营机械工厂,但是他是来自民主德意志国。
虽然民主德意志国从1949年就开始成为苏维埃领导下的国家,但是德意志国人骨子裡面流着的严谨,刻板,并不会因为意识形态不同而产生改变。
尤其在德意志国分裂的时候,德意志国的重工业,机械技术行业发展,已经相当完善了。
古德裡安這家伙恰好就是来自民主德意志国。
陈天从看到梁柯给自己的關於那一百多号来自苏联的工程师以及技工的简历,就详细地研究了每個人的简历。
不然他哪裡会轻易地从苏联人中选出他自己中意的项目负责人?
古德裡安正是因为他的严谨,才被苏联方面专门从民主联邦给搞到了乌克兰的工厂裡面。
陈天同样是因为這個原因才让他为了這次大修整個工厂设备的头儿。
他原本认为古德裡安只会负责指导其他的工人干活,沒想到這個家伙是一边干活一边指导,而且他们干活跟后世那种经過数十年驗證的方向已经差不多了。
“麻子,去给這些苏联的师傅们泡点茶”
赵炳彪在旁边看着,总感觉到有点不得劲。苏联人努力地干活,汗水都湿透了工作服,他们却在一旁看热闹,不干点什么說不過去呐。
“瞧你们這德性……”赵炳彪见到麻子带着几個人端着泡茶的茶盅,却站在那裡不敢上前去。
从麻子手中拿過茶盅,赵炳彪就端着那個泡着他平时都舍不得喝的毛尖,向着正在机床上面干活的苏联人走去。
“#$&*%……&……”
那個接過机床上面递下来零件编号的苏联技工,见到赵炳彪向着這边走来急忙拦住了他說道。
现在导轨磨床的工作部件快要拆掉了,再松几個螺钉就能用行车把那一吨多重的工作部件给吊下来。虽然工作部件上面已经用吊装的钢丝绳给吊着了,万一钢丝绳断了很容易就伤到人的。
赵炳彪对着那個拦着自己,满口說着他听不懂的俄语,不停地向着自己做着离开手势的苏联人,举了举手中的茶盅,然后对着机床上面的几個家伙示意了一下。
那個拦着赵炳彪的技工对着机床上面吆喝了一声,导轨磨床顶部的古德裡安用满是油污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着周围的手下看了看,然后招呼了一声自己也顺着旁边的梯子下来了。
“给,兄弟擦擦汗水吧……”赵炳彪也不管古德裡安能不能听懂,一手端着茶盅,另外一只手上面拿着一條快要洗烂的毛巾递给古德裡安。
“谢……谢!”
古德裡安看了看自己满是油污的手,沒有接赵炳彪递過来的毛巾,而是用旁边的棉纱擦了擦手,然后才接過赵炳彪递過来的茶盅。
“你会說龙国话?”赵炳彪惊喜地问道。
如果会說龙国话這以后就能够交流,也不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自己這一帮子人在旁边干看着。要是让于成看到,又得扣他们那本来就不多的奖金了。
“不……会,火车裡……学……了……”古德裡安一边大口地喝還比较热的茶,一边对着赵炳彪摇了摇头。
說龙国话卷着舌头太别扭了。
古德裡安懂英语,懂德语,懂俄语,甚至法语也懂一些,但是就是不会龙国话。
来自苏联的古德裡安等人跟卡马特签的合同最短都是十年以上。
所以很多人在火车上面都跟着翻译学习龙国话,可惜龙国话太难了!
二十多天的時間,练得舌头都发麻。
除了那些比较年轻的人能够勉强地进行最为简单的交流,他们這些四五十岁的人,也就仅仅能够学会最简单的一些常用词语。
“我叫赵斌彪,是這裡的钳工大师傅。”
赵斌彪对着古德裡安伸出了自己的手,向着這個苏联人介绍着自己,以后這個家伙就会是他的搭档了。
为了以后的工作不会相互扯皮,他们這中苏两方的头儿必须达成一致。
否则以后工作的事情拖了进度或者什么的,先不說会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至少奖金就得少很多。
新厂裡面的工资制度已经出来了,工厂以后除了基本工资,他们拿到手的最多的部分则是奖金。
奖金怎么来?
不仅仅考核每個人干了多少活,還得考核整個团队!团队的考核占据整個奖金的百分之六十的份额。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团队,只要有一個人出现了問題,每個人就只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奖金。這可关乎到自己這些人以后的收入。
“赵……”古德裡安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說老古咱们得一起干,不能你们把活干完了老板把我們给开了吧?”
赵炳彪见到古德裡安說话艰难,也就懒得绕圈子,直接对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古德裡安听到赵炳彪的话,疑惑地望着這個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家伙。
“日……”赵炳彪郁闷了,感情自己這是浪费表情呐。
“這他妈的日子以后怎么過呐。”
赵炳彪心中暗骂,不過却对着古德裡安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古德裡安,然后指了指那台才拆掉五分之一的导轨磨床。
古德裡安见到赵炳彪的手势明白了這個家伙的意思,对着赵斌彪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茶盅放到旁边不远处的工具柜上面,然后用手碰了碰赵炳彪,示意他跟自己一起上到机床的顶部。
导轨磨床的工作部分太重了,虽然有行车,但是苏联人对于龙国這些经過改装的行车并不是很熟悉。
两人顺着梯子爬到了机床上面,古德裡安比划了好一会儿手势之后,赵炳彪才明白是让他招呼工厂的龙国工人开行车,把上面的工作部分吊下来。
在龙苏两国工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拆卸工作就开始变得快捷起来。
原来赵炳彪他们需要至少一個礼拜的時間才能完成那些各個部件的拆卸,现在居然只用了三天多時間就把這台庞大的导轨磨床给拆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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