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失望而归(第三更,求收藏!) 作者:未知 桓远這句话让刘陵很不高兴。 听了梁啸的话,刘陵以为他们师徒一直在等自己上门,所有的矜持和拒绝不過是自抬身份。這样的事很常见,一般来說,只要不過分,邀請者都会主动配合,毕竟被請的人越高洁,就越显得自己礼贤下士。 信陵君和侯嬴的故事,谁都听說過。 沒想到桓远一开口還是那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腔调,未免有些過了。虽說对淮南来說,桓远是個人才,可对桓远来說,淮南何尝不是一個难得的机会? 互相捧场可以,一味的自视不凡就沒意思了。刘陵本是個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冷遇。不過,她并沒有直言反驳,反而笑得更加热情。 “今天专程前来,是向梁君請教一個問題。桓君這是哪裡去,如不嫌弃,陵送你一程。” “不必。”对刘陵语气中的疏离,桓远一听就懂。“阿啸,我在前面等你,你快点赶来。有些人是教不会的,你不要白费心机,耽误了正事。” 梁啸强忍着笑。桓远好耳力,人在裡门裡,居然能将裡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连他和刘陵在车裡的话都听见了,不愧是射声士。 “师傅且缓步而行,我与刘君說一两句话便来。” 桓远点了点头,拄着拐杖,傲然前行。梁啸给荼牛儿使了個眼色。荼牛儿咂了咂嘴,快步跟了上去。梁啸却站在车前,冲着刘陵拱了拱手,微微一笑。 刘陵气恼。在与桓远的较量中,她再次完败。看着梁啸這副小人嘴脸,她恨不得转身就走。不過,身为贵族,特别是背负着一個淮南王使者的身份,她又不能做得那么失礼。 刘陵下了车,一本正经的說道:“梁君前日所言,的确让人大开眼界。原来這千秋荡得高与不高,用时并无差别。荡得高,速度快,荡得低,速度便慢……” 梁啸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刘陵。刘陵不仅纠正了看似正确,实则错误的常识,還能进一步得出自己的理解,对一個习惯了经验主义的人来說,這非常不容易。史书上說刘陵父女聪明,倒是所言不虚。 刘陵說完,见梁啸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我說得不对嗎?” “說得对,還有呢?” “還有?”刘陵一头雾水。“還有什么?” “這就是你全部的见解?”梁啸大失所望。 刘陵沒吭声,但是她知道,自己又让梁啸失望了。不仅用时超過了梁啸的预期,所得到的答案也不能让梁啸满意。一时之间,她失落得甚至有些自卑了,說话也沒了往日的自信。 “梁君,還有……什么?” 梁啸微微皱眉。“既然用时与荡得高与不高无关,那又与什么有关呢?” 刘陵吧哒着一双杏眼,脸庞微热。为了確認用时与高度是否有关,她已经用尽心机了,沒想到這只是第一步。一看梁啸這副失望的眼神,她就觉得很惭愧。梁啸觉得她很聪明,她也觉得自己很聪明,可是…… 很显然,她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聪明,也沒有梁啸以为的那么聪明。 莫非桓君不肯答应我,就是因为我太笨了,理解不了他们的用意? 梁啸不知道刘陵想多了。他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只是拱了拱手,匆匆追赶桓远去了。 刘陵失落的站在马车旁,看着梁啸渐渐远去的背影,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 “回淮南。” 雷被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胡来却有些急了,捂着鲜血淋漓的脸赶到刘陵面前,躬身道:“刘君,何必因为一個囚徒和贱民而生气,江都国广有人才,刘君如果信我,我愿为刘陵引荐。” 刘陵怏怏的說道:“罢了,来江都已有数月,也结识了不少人才,也不急在一时。胡君,多谢你的款待。能与胡家相交,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向淮南王举荐你。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是随我去淮南,還是休息一段時間?” 胡来一心都在刘陵身上,当然想随刘陵走。可是一想到梁啸几次拒绝刘陵的邀請,自己如果就這么去了,岂不落了身价。更何况他现在满脸是伤,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到了淮南也只会惹人耻笑,不如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养好了伤再走。 听了胡来言不由衷的推辞,刘陵也沒有多說什么。她這无意识的冷漠让胡来更加妒火中烧。 刘陵回到胡家,收拾了一番,便起程赶回淮南。胡来与他的父亲胡广一起,将刘陵送出县城。看着刘陵的马车消失在浓密的树荫之中,胡来的心裡空落落的。 “冯君,如何能解這口恶气?” 冯疾转头看看胡来,微微一笑。作为胡来的亲信,他早就看出了胡来的心思,知道他不会放過梁啸。之前答应不追究梁啸,是给刘陵面子,现在刘陵走了,梁啸又沒有答应刘陵的邀請,胡来自然不会再给梁啸面子。他肯定会趁這個机会除去梁啸,出這一口憋了几個月的恶气。 “這些天国中都试,他们也许会去看。”冯疾轻踢马腹,与胡来并肩而行,耳语了几句。胡来听了,连连点头。“冯君,若能除掉梁啸,我必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不敢,受君之赐,为君解忧,乃侠者本份,义之所在。” …… 广陵城北,蜀冈峰下,一個数万人的营盘正在渐渐成形。各种各样的旌旗分布在不同的方向,营帐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壁垒之间相隔一箭之地,高高的栅栏将营垒围住。 山坡上,桓远据地而坐,用手中的拐杖在地上划着示意图。 “用兵之法,首在立营。营盘严整,诸部各司其职,守其营盘,守则坚如磐石,攻则如臂指使。敌来,我自岿然不动,挫敌于营前;敌去,视其旗鼓,若旌旗不乱,鼓声有序,则不可追击,以免落入圈套。若其旌靡鼓乱,则披虚捣亢,追亡逐北。孙子云,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就是這個意思。” 梁啸一声不吭,竖起耳朵,将桓君說的每一個字都听在耳朵裡。他现在知道桓君为什么带他来看都试了,這可是活生生的教材啊。 在他后方十余步,荼牛儿打了個哈欠,趴在树上,昏昏欲睡,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滴。 钟离期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三更,求推薦,求收藏! 老庄要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