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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肉飘香

作者:七六一
队长?自己人?铁帮主和黄小姐都是一愣,同时都向对方看去,两人目光一触即分,都暗自揣摩,“难道她(他)還留了后手?”

  等李在走出林荫,被月光一照,铁帮主后面的铁浆张口惊疑道,“和尚?”

  黄小姐后退几步,时值深秋,晚上寒露已经很冷了,這人竟光着背,真是无礼!

  李在不理会对面众人手中的刀光闪烁,径直往自己的包裹走去,待走到近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黄小姐护卫忽然惊道,“公公?”

  谁?李在好奇的瞅瞅,沒理他,走到自己包裹跟前,“我說我的包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们拿走了!”

  李在拿起包裹,手机和背包裡面的声音都停了下来,那個张武挥舞着登山杆,“放下我的包,死太监!”

  李在随手解开包裹裡的密碼锁,掏出一件t恤又把包锁上,然后在众人瞩目中,把衣服套头上穿好,“现场有女士,光着身子不礼貌,我先穿上衣服。”

  李在冲黄小姐点点头,然后冲躲在黄小姐身后的张武道,“躲女人后面的狗东西,你才是太监!這包是我的,那两根杆子也是我的!”

  李在冲张武骂了几声,然后就不理他,看着自己的背包,李在很高兴,背包裡可是有露营的物资,盐调味品什么的好像都有一点,哇哦,终于可以烤兔子肉吃了,還有狼肉也可以烤着吃,舒坦!

  李在又弯腰在背包裡摸出一把水果刀,锃亮的刀光在月光下寒光四溢,让铁帮主和黄小姐他们都紧张起来,哪知道李在在草丛裡扒拉一会,拎出一只死兔子,抬脚把地上的狼尸踢到溪水边,“哈,终于可以吃烤肉了!”

  铁帮主和黄小姐他们都紧张的看着這個突然出现的怪人,留着短,沒有胡须,身材高大,上身的衣服是刚刚从那個会出怪响的包裡拿出来的,下身的裤子被撕扯的一條一條的,小腿都裸露在外面,脚上的鞋子稀奇古怪,看不出质地。

  還是张武,這個家伙一手攥着李在的登山杖,一手持短刀,“哪来的疯子,你說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是大爷的,大爷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李在回头皱皱鼻子,“蠢货,滚一边去!”

  李在转目去看黄小姐,刚刚离的远看不真切,现在离的距离近了,再一看,這個黄小姐身材婀娜曲线柔美,尤其是她還穿着紧身衣,脸色白净,五官柔和,她的黑衣更衬得肤色白净,美人儿,起码九十分以上的美女,李在心情顿时大好,“黄小姐?”

  黄小姐的护卫似乎目光惊疑不定,上下一直打量着李在,而黄小姐对李在有些放肆的目光有点恼怒,這怪人目光好過分,怎么能直勾勾的看人家?黄小姐却又现自己并沒有多少厌恶感,刚刚李在這上身给她的冲击有些大,這都什么天气了,“嗯?阁下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姓黄?”

  “我還听见這位是铁牛帮的铁帮主,你是丹同渡的黄校尉的女儿,”李在无辜的眨眼睛,“這地方是我先到的,這狼和兔子都是我的猎物,我刚肚子不舒服,那边解决五谷轮回的大事去了,你们来的时候,我一直蹲那边的,全听见了!”

  铁帮主和黄小姐都是脸色一变,黄小姐强笑道,“听到也沒关系,反正沒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李在点点头,“也是,你要是真办要是要紧的事,就不会带着水货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武在后面变了脸色,“姐,咱们的动作不能让河中府的人知道,杀了他!”

  黄小姐听了张武的话,把目光看向铁帮主,铁帮主和铁浆在不远处,刀子都沒有放下,但也都沒有动,张武上前踹了旁边护卫一脚,“狗东西,快上,杀了這家伙,那包裹是我的!”

  护卫一個闪身躲开,目光惊疑的看着李在,张武一咬牙一手握着登山杆一手执刀就朝李在冲過去,看样子身手還不错,不過在李在眼裡就是太慢了,李在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拿着水果刀,水果刀磕在张武的短刀上,巨大的力道把张武的刀磕飞了出去,李在另一只手的兔子也不用松手伸出三根手指就抢住张武手裡的登山杆,微微一用力,嗖的一声就把张武整個人挑了起来,一抖手就把這混蛋扔到溪水对面去了,连滚带爬咕噜老远。

  李在回头对黄小姐微笑道,“失礼了,黄小姐,這货影响气氛,把他丢出去大伙清净清净。”說罢,随手把登山杆扔到行李旁边,准备清洗兔子,只是想吃点烤肉,咋這么多事呢?

  黄小姐变了脸色和铁帮主对视一眼,“阁下到底什么人?与河中府有何干系?”

  李在弯腰在溪水边,用水果刀把兔子去皮去脏清洗干净,嘴裡說道,“河中府?沒听說過,也沒有任何干系,感谢你们把我的包拿過来,我請你们吃烤肉,我手艺很好哦!”

  张武在溪水对面,一时過不来,李在的出手也吓住了這货,但是从未见過的登山杆還有那個硕大的包裹,让他财迷眼花,他跳着脚在溪水对面叫骂,“什么你的包裹,我捡到的就是我的!姐,铁帮主,這人太古怪,肯定是细作,杀了他!铁浆,杀了他,东西我們分,按你說的算。”

  李在正手掏兔子内脏呢,听這货咋呼有点烦,反手就把手裡的脏物砸了過去,正砸在张武脸上,把這小子又打了一個跟头,“看在黄小姐的份上,我容你无礼,但你真是想死,我成全你!”

  张武倒在地上呜呜挣扎,不敢多嘴,黄小姐紧张的看了他,见他還可以爬起来,稍稍放下心来,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护卫有点奇怪,這时铁帮主悄悄把手裡的登山杆交给铁浆,暗示他稍稍戒备,铁帮主把手裡刀子收起来,谨慎的上前一步,李在头都不回的仍收拾猎物,“我們做的事兹事体大,你說的话怎么信你?”

  李在站起来拿起狼尸,用水果刀把狼开膛破肚,裡面的东西脏器全部扔到溪水裡,让水流冲走,铁帮主舔舔嘴唇,又說道,“你這样太浪费了,狼的脏器也是肉啊,丢掉可惜!”

  李在手脚不停,“内脏不好收拾,烤肉用不到,丢了就丢了呗,有什么好可惜,不在乎那点东西。”

  嗯?李在目光一转,“铁浆?還有這位,铁帮主你们三位是不是去找点干柴,黄小姐就先歇着吧,女士总要有优待的,哪,黄小姐,你可以坐在我背包上,裡面都是衣物什么的压不坏的!看黄小姐的样子也不是很重哦!”

  黄小姐微微羞赧,這怪人說话好生无礼,她的护卫倒是利索的转身去林子裡搜集柴火,铁浆一直看着铁帮主,铁帮主眼中惊疑更重,李在看铁浆還手握着登山杆,“我說铁浆啊,你不想吃烤肉嗎?去找柴火啊,一根破登山杆有什么好玩的,送你了,先去找柴火,這秋夜裡在溪水边对着明月吃烤肉,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铁浆听了李在的话,眼睛一亮,把杆子放下也去林子找干柴去了,铁帮主一直在不远处打转,“那是什么杆子?材质好奇怪,我从未见過。”

  李在一手扯着狼皮一手骨头,稍稍一用力,就把整张狼皮给扯下来了,李在随手就想往水裡扔,這下黄小姐都无法保持沉默了,“等下,狼皮不能丢!”

  “啥?沒啥用啊,皮子硝治很麻烦的,要它干嗎,想穿皮子什么样的买不到?”李在還是把完整的狼皮放一边,“嗯?铁帮主,你把皮子收拾一下,一会可以铺在地上,我們大男人可以不介意,地上露水重,黄小姐可能不舒服。”

  也不等铁帮主答应,李在就对黄小姐道,“一直叫你黄小姐,感觉挺生分的,美女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啊?”

  李在的话太突兀了,就连一直戒备李在的铁帮主都惊愕了,黄小姐怒,“你這人好生无礼,再若多言,小心我不客气了。”

  李在有些尴尬,“呃,到处流浪的驴友,最担心的就是這個了,各地习俗不一样,一不小心就掉坑裡了,黄小姐,你别见怪,我是无意的,若有得罪請多担待,我是外地人,来這边游玩的!”

  李在语气真诚,黄小姐的怒气不自觉就少了几分,“不会說话就别乱說。”

  “呵呵,”李在接着收拾狼肉,“黄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周围看看,找点宽大的树叶,一会要用!”

  黄小姐和铁帮主对视一眼,黄小姐去找干净的草叶树叶,铁帮主开始收拾那张狼皮。溪水对面张武面色阴沉,好容易把脸上的脏东西洗干净,脸還在火辣辣的痛,水很凉,也不知道深浅,他不敢過来。

  月色很好,一会的功夫,铁浆和那個护卫就找了一堆的柴火,不過露水很重潮气有些大,很不好点火,黄小姐手脚也是麻利的找了许多宽大的树叶,李在把狼肉切成丁块放在叶子上,一番忙活,這边几個人气氛好了许多。

  “這柴潮气太大,点不起火啊!”铁帮主有点看李在笑话的样子,李在把柴火堆成一堆,转身拿起背包,野外露营会沒有火源,笑话!李在打开背包侧取出一個酒精喷灯,還有防风打火机,黄小姐等众人都目光惊奇的死死盯着他的动作,李在拿着喷灯对着柴堆一阵喷,铁帮主眼睛一下子瞪大,“好浓烈的酒气?”

  “酒气?這是酒精,要是喝的话会死人的,這世界上除了毛熊喜歡喝酒精外,其他人想喝酒精都是花样作死,人种不同呢!”李在笑,打开防风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哄,火堆就燃起来了!

  黄小姐瞪大秀目,取火竟如此简单?“這是什么?”

  饶是黄小姐的沉稳,依旧对李在手中的打火机充满好奇,“打火机,野外用的防风打火机,很好用哦!”

  李在說着竟随手把打火机递给黄小姐,黄小姐惊疑不定還是耐不住好奇,伸手接了過来,好精致的一個小东西,入手沉甸甸的,在月光下亮晶晶,铁帮主也想往跟前凑,却被黄小姐的护卫把他给拦住了,铁帮主一個哈哈转手就把李在放地上的金属喷灯拿起了仔细打量,铁浆也是一脸好奇的看,李在不理這帮人,用树叶把地上稍稍清理了一下,用刀子叉着他念念不忘的兔子肉在往火上放,他的口水都快要止不住了。

  背包裡应该有盐等什么配料,但是李在饿急了根本等不得,火势很旺,一会兔子肉就开始焦黄了冒油了,感觉差不多,李在拿出来,在风中稍稍凉一下,啊呜,好香啊!

  满满的幸福感啊,李在眼泪差点流出来,食物入口的美,让李在眯起眼睛,用心品味,同时检查自身的情况,一切還好,头也不是很痛了,但是更多的记忆空白出现,脑海太多的碎片让李在有些茫然。

  铁帮主老狐狸拿着喷灯上下磨砂,爱不释手,眼中光芒闪烁,铁浆倒是心思单纯,早就坐下用刀子烤肉吃,那個护卫烤了一块肉,“小姐,吃点东西?”

  黄小姐一惊,接過烤肉,恋恋不舍的把防风打火机递给李在,“喂,你的东西!”

  李在神游不知道何处,思绪不知归途,“啊?”李在昂着头,有点迷茫有点无辜的看着黄小姐,黄小姐看着他的脸,心忽然不知道怎么就悄然一动?“你的东西!”

  李在吃烤肉吃的欢苗,用力的把嘴裡的烤肉吞下去,“手脏,吃东西的时候不玩其他东西,你拿着玩吧!”

  黄小姐瞪大眼睛,“這等精巧的东西很是宝贵吧,你怎么可以這么不在意?”

  李在又用刀子叉着肉在火上烤,“宝贵?很平常啊,你要是喜歡就拿着呗,我应该還有几個!包裡還有备用的,在野外活动,火源可是必备不可缺少的。”

  小溪這边围着火堆吃喷香的烤肉,小溪那边张武又冷又饿,他呜咽着,“那包是我的,我捡到的,都是我的!”

  黄小姐一惊,把递出去的打火机又收了回来,“张武,你别嚷嚷,我给你烤点肉,你先吃点东西。”

  “铁浆,這包是谁的?”旁边铁帮主又起了心思,铁浆是嘴上有毛茸茸胡须的半大小子,吃烤肉吃的满脸花,听到他老子的话,“我們去河中府城外栈场去打探消息,偏偏从门峡那边過来一队军士,被军士现了,我們就往山裡跑,转晕了,哦对了,還遇见一個老道,他给我們指了路,我們才逃出来的,在一個大坟旁边看见這包的。我先看到的,张武抢着要拿走,我看那杆子不错就给他抢,就這样了。”

  铁帮主嘿嘿一笑,“我這孩子从小都不会說谎,但是别人就不好說了。”

  老头說着把酒精喷灯放到自己随手能拿的地方,腰间呼呼囔囔的带着刀,手腕间藏的也有东西,李在满不在乎,他吃的差不多了,呻吟着半躺在背包上,“老头,我知道你起了什么心思,我不在意,你有招数尽管试出来,我都接着!”

  說罢,李在也不看铁帮主突然变得狰狞的脸,也不管黄小姐紧绷的脸色,对着铁浆挥手,“来小弟弟,我告诉你那杆子怎么玩?這样,你用力拧下面的,是扭不要拔,裡面是螺纹,拔不出来的,要拧,旋转,对就是那個样子,拧开可以把杆子伸长,也可以缩短,好玩吧!”

  “還能這样玩,真神奇!”铁浆兴致勃勃的玩着登山杆,爱不释手,李在笑着道,“我說话算话,這根杆子就送你了!”

  那边张武惨嚎道,“那是我的东西,我捡到的都是我的!”這贱人觉得他過不去溪水那边,李在想過他這边来应该也不容易,他倒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泼。

  火堆噼裡啪啦的燃烧着,火焰飞腾,火堆旁边几個人神态各异,黄小姐手心裡攥着防风打火机,目光在铁浆手裡那神奇的杆子上探究不已,铁帮忙脸色在火光下变幻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坏心思。

  李在不理会溪水对面张武的鼓噪声,懒洋洋的对着火光道,“铁帮主?你是怎么想的,你在想什么,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要怎么做的我也一点不介意,好话說前面,你真要做点,生死自负哦。”

  铁帮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又听李在道,“黄小姐,你相信這包是我的嗎?”

  黄小姐一愣,她想了想,“不好說,要真是你的东西,我不会多說什么!”

  李在呵呵一笑,问黄小姐那個护卫,“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护卫一愣,看了一眼黄小姐,见黄小姐沒什么指示,就道,“我是陈克。”

  “呵呵,陈克,你见我就說什么公公,你见過谁家公公這么帅气的?”李在耿耿于怀,岳奇那货倒是一看就像太监,自己還算阳刚吧。

  陈克目光左右飘逸,“你這么大人,一根胡子都沒有,不是公公是什么?”

  “切!”李在坐起来,“看清楚,哥可是纯爷们,你要是见到一個叫岳奇的娘娘腔,你就会知道那货才真是太监,嘿嘿,娟姐那样的美人他都不爱,不是太监是什么?”

  岳公公?护卫陈克目光迷茫,李在拍拍自己的背包,“陈克,你拿着我的背包,走远一点。别担心,我的包要是离开我一段距离就会出警报,会滴滴的响,你别怕,沒問題的。在美女面前我从来都不肯丢了面子的。”

  李在又转身对黄小姐道,“黄小姐,我现在就给你证明這些都是我的东西,免得你心裡有疙瘩!”

  众人都看着陈克拿着李在的包裹一点点的拉开距离,大约十几步的样子,背包就开始出滴滴的叫声,李在的身上的兜裡出同样滴滴的声音,“怎么样,相信了嗎?這本来就是我的包,我上面有标记的,只是现在沒有網络,要是有網络千裡之外我都知道我的包在哪?”

  陈克满目敬畏的带着包回来,放到李在旁边,黄小姐和铁帮主都是一脸的震惊,黄小姐惊疑道,“這难道是仙家的法宝,你真是個和尚?”

  “我再說一遍,我是纯爷们,我最爱美女了!”李在。。。差点一头栽火堆上,“這包裡沒什么东西,只有些衣服和野外露营的小玩意,其他的东西你们也用不了,所以說老头啊,你就别琢磨坏心思,我不怯你,随你招呼,我都接着,不過现在我吃饱了懒得动而已,你看着月夜、溪水、美景還有佳人,怎能辜负呢,是不是,黄小姐?”

  李在也不管铁老头变幻的脸色,转向对黄小姐道,“黄小姐,现在离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聊聊天呗,一会天亮了就该分道扬镳了。”

  黄小姐面露疲惫,坐在狼皮上,对着火堆懒懒的不想动,“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看你奇装异服,模样古怪,你是不是汉人?是哪一族的?”

  李在道,“我当然是汉人了!”

  黄小姐心裡還是缜密的,“你即是汉人,为何不尊孔教,不留须?你說你不是和尚为何要留长?你說你不是太监,为何還不留胡须?莫不是你真是从天都来的?”

  “你就胡思乱想吧!”李在干脆的躺倒地上,也不觉得冷,吃饱了躺一会,舒服!看天色白,“身体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這個是個动词,生长的意思,就是說呢,身体是父母的精血骨肉所赐长大的,自己要珍惜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可自我轻贱自甘堕落,并不是特指头什么的,都說歪嘴和尚会念经,那帮子腐儒动了坏心思来才真叫可怕哪!”

  “荒谬,太宗朝大儒孔颖达修编典籍,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這是孝经开宗明义裡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怎么可以曲解圣人教义,罪大了!”黄小姐看样子也是個才女,儒教典籍张口就来。

  李在躺在地上,身上懒洋洋的,想要满地打滚,真想叶子啊,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在健身房和叶子打一架,被打倒躺在地板上打滚,松松浑身筋骨,泡泡澡别提多舒服了,哼哼!

  黄小姐、护卫陈克還有铁帮主、半大小子铁浆,就连溪水对面的张武,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在堂堂一個大男子汉,在地上躺着身子哆嗦,稀奇古怪的裤子下面扯的一條一條的,精赤着小腿,别提有多诡异了,黄小姐避开不雅观的地方,语气带着惊疑道,“你,你沒事吧?地上潮湿阴冷,要不要扶你起来?”

  “我?”李在打着哈欠,“我沒事啊,吃饱了,躺一会舒坦!哦,现场還有女士,失礼了!黄小姐還真是博学,這個字,它既可以是名词,也可以是动词,它当名词的时候,可以指头、毛,须等,是动词的时候,就是一個动作的意思,就是生长的意思,比如說,种子芽了,這裡面的就是动词!”李在躺在潮湿的地方也不觉得难受,只是照顾黄小姐颜面,身子不再扭来扭去了,“身体肤,這個应该就是动词,生长成长的意思,跟留不留头沒什么关系的!”

  铁帮主、铁浆、還有护卫陈克都一脸懵懂,根本就听不懂李在說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名词动词、头芽?黄小姐智商還是很高的,但也被李在不明所以高大上难以理解的词汇闹個了昏头,似乎有些道理?种子芽了,?动词?什么是动词?黄小姐忽然觉得无法反驳李在的胡言乱语,這让一直以智慧聪颖自诩的她感到难受,“你這是胡言乱语,先贤孔颖达是夫子嫡系传人,他著的书释的义才是正确的,你是胡扯!大逆不道!”

  李在懒洋洋的,“聊天而已,你着什么急啊,虽說龙生龙凤生凤,但老子英雄儿子未必是好汉,你看那些开国君王個個都是英明神武,后面子孙懦弱废物,宗庙崩塌国器沦丧者比比皆是,所以說嘛,夫子是圣人,你口中的那個孔颖达他就不是圣人,他能称上一個儒字就不算辱沒了圣人门楣,他的话也未必正确,他又不是他祖宗,夫子想說什么,他知道什么?庄子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就是這個理!”

  什么什么,怎么又扯到了庄子?正說着儒家夫子呢,怎么又扯到道祖亚圣了?黄小姐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這是耍赖,东拉西扯言辞狡辩,是何居心?”

  李在挠头,坐起来拿過背包靠着,“莫急,莫急,我們一开始說什么呢?不要跑题好吧?沒有话题才叫胡扯!”

  黄小姐平静一下心态,听李在接着說,“开始,你說我不留须是不尊孔教,你理解的是,儒家经典损毁须是不孝,所以說要留须,是不是?”

  黄小姐点点头,李在接着道,“我的认为呢,孝道不孝道,跟头沒有任何关系,夫子言语中的身体肤,這個是生长的是意思,跟头沒关系,更是和留不留头沒关系?這是我的观点,你听明白了嗎?”

  “狡辩!”黄小姐轻声呵斥道,但還是点点头,李在的话她听明白了。

  李在又道,“你的观点是身体肤,是头的意思,孝道就是要留头身体完整,你的证据就是那個孔大儒,是夫子嫡系,他說這個裡面的是头的意思;我反驳的你的论点是,夫子的后人未必就有夫子的修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這個過程明白了嗎?”

  黄小姐气的直哼哼,“儒家的是非论断,你用道家的话打机锋,岂有此理?你這般狡辩,又怎能得出结论,又怎能知晓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李在奇怪的看了一眼黄小姐,黄小姐真的很漂亮,天色已经白,天光大亮,再看黄小姐面孔精致,咳咳。。。早上嘛,有些情况难以避免!李在打個哈哈,“为什么要分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我要用到哪個时哪個就是对的,我用不到哪個时,哪個。。。也是对的,但与我何干?”

  “岂有此理!”黄小姐气的站起来,一步跳到李在跟前,弯下腰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心裡到底有什么?如此怠慢教化?”

  呵呵,真像叶子啊,李在脑子有开始霍霍的生疼,头脑裡大片的空白,更有记忆的碎片来回冲击,他闭上了眼睛,“弱水三千我自一瓢饮之,与旁人何干?”

  黄小姐一下子怔住了,弱水三千自一瓢饮之?這是什么?为何从未听過,如此韵味的话语出自哪裡?黄小姐有些呆滞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围,铁帮主、铁浆、還有护卫陈克也都是一脸呆滞、不明所以,黄小姐皱起眉头,三千?佛家有云三千大千世界,难道是佛语?黄小姐迟疑道,“弱水三千一瓢饮,难道是佛家真言?你真是和尚?”

  李在压抑着又开始的头痛,紧闭着双眼,用手指按摩额头,“唉,我都說了很多次,我不是和尚,我也爱美女哦!”

  黄小姐怒视之,却见李在根本沒有睁开眼,脸色似乎有些痛楚,并非言语轻佻,出言不敬,李在头枕在背包上,“弱水一词,出自儒家典籍尚书禹贡上道弱水至于合黎一句,三千一词盖出自佛家三千大千世界,天台宗還有善言一念三千的說法,一瓢饮呢,则是出自论语,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不改其乐;弱水三千一瓢饮之,尽揽三教之华美,好玩吧?”

  铁帮主和他儿子铁浆還有护卫陈克完全插不上话,黄小姐和前面這怪人之间的对话,他们如闻天书,不明所以却敬畏万千,黄小姐呆呆怔怔,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弱水三千一瓢饮,先生果真渊博,小女子拜服!”

  李在闭着眼睛,抵抗着脑海裡一阵阵的痛疼冲击,面上神色不变,声音也无多大变化,呵呵一笑,“折腾了一晚上了,废了這么多口舌,才落個先生的称号,還真是金贵啊!哼!”

  李在终于现了一丝不对劲,自己的脑海裡空白越来越多,過往的事情也遗忘的更多,脑海裡每一次痛疼都会洗刷去自己的若干记忆,只是涉及自身的经历,而那些曾经学到的知识什么都還清楚,自己的记忆就像個水杯,水杯被什么敲破了,水杯裡的水开始四溢,逐渐淹沒破碎的水杯。若非李在心如磐石,早就疯狂了!

  李在也现了,只要不去想自身的事情就不会头痛,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意志,要清洗李在经過的過往,叶子怎么能忘记,娟姐的温柔怎么能忘,就连副总那货若是忘记了记忆该有多无聊?還有亲人,呵呵,李在怎能放弃?

  “你总是想太多,为什么不简单一点?”叶子脸上似笑非笑;

  “有些事情,水到方能渠成,该你做的事情你为何不做?”娟姐好像在笑,又好像有些恼怒;

  “你,你,你,說你呢,就是你,上班沒有上班的样子,坐好!用你自己的水杯,好啊,你用叶子的水杯干什么?脏不脏?唉,我還沒說完呢,别走啊,我电脑密碼是多少,。。。你看我相册干什么,我這张怎么样?和娟姐的比谁的大?。。。我可能沒娟姐的大,但是我的更白一点。。。”副总還是那么二啊。

  人生若能回档,是否能肆意张狂?

  “给我看看你的心!”

  李在清晰的听到一個女声柔柔道,在混乱的脑海裡,在耳边清晰的风声裡,什么?

  李在猛然坐起,這声音像叶子,也像娟姐,竟還有二货副总的韵味,還有。。。

  “先生?”火堆对面,黄小姐、铁帮主等人目带惊疑的问,“生了什么事?先生脸色如此难看?

  天色已经亮了,火堆一直烧着,铁浆這個实诚小子一直添着柴呢,李在拜拜手,十分疲惫的道,“我沒事,刚刚打了個盹。”

  天亮了,黄小姐铁帮主他们一身黑色紧身衣,就太打眼了,尤其黄小姐,身体线條落到李在眼裡,让一向爽朗的她略微羞赧,“小女子黄听雨,家父丹同渡守备校尉黄伯泉,敢问先生高姓?”

  黄小姐面容肃穆,李在也不好打哈哈,他执手回礼示意道,“黄小姐,令尊安好?某家姓李,单名一個在字,李在既是!”

  黄小姐道,“天色已经亮了,我也应该回去了,李先生如有闲暇,不如往丹同渡小住几天?”

  李在揉揉揉揉额头,“我的情况有些麻烦,我要先找到那個拎走我包裹的道士,问问他我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這帮杂毛一向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焉敢戏耍我?”

  說罢,李在起身拿起背包背好,此时天色大亮,铁帮主看着两根登山杆和喷灯,精巧绝伦,他脸色挣扎,既想把东西据为己有,又对李在深深忌惮,铁浆手拿着一根登山杖,犹豫了半天,還是递给李在,李在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给你玩了!”李在转了一圈,捡起那根从山上带出来的棍子,“黄小姐,就此别過,他日有闲再登门拜访。”

  黄小姐回礼,李在转身离去,他身材高大强壮,衣衫古怪,背着一個大包轻若无物,顺着溪水上去,一会就不见了踪迹。

  铁帮主怀裡鼓囊囊揣着喷灯,“那包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好东西?黄小姐,那個能生火的宝贝能否让老夫一观?”

  黄小姐不理他,拿起另一根登山杖,材质轻巧,图案奇异,握着手中十分舒服,“陈克?”

  “小姐!”护卫陈克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陈克,你原本是神策军的人,在天都,有听說過李在李先生嗎?”黄小姐问。

  铁帮主听到神策军三個字,神情一僵便作声不得,陈克仔细想了想,“沒有,沒有听過說!”

  黄小姐手指磨砂着登山杖,“李先生刚出现的时候,你突然叫什么公公?”

  陈克一怔,弯腰施礼,“小姐息怒,夜晚光线不佳,我认错人了,李先生很像宫裡的一個人!”

  “很像宫裡的一個人?谁?”黄小姐盯着陈克道,登山杖一敲一敲手心。

  陈克低着头,“神策军右军副都指挥岳奇岳公公,是神策右军都虞侯仇公公的义子。”

  “嗯?”黄听雨语气上扬,“神策右军副都指挥?李在不是那個岳公公嗎?”

  陈克猛一点头,“小姐,我确定李先生不是岳公公,虽然他们的样子有六七分像,但是岳公公容貌俊雅,动态阴柔宛如女子,李先生随地躺卧,這個。。。怎么都无法想象岳公公会這么做?”

  “你知道的倒也不少。”黄听雨道,“走回去吧,张武呢?”

  几人向对面一看,张武竟然在对面草地上睡着了,黄听雨一阵恼怒,随手就把手中的登山杖丢了過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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