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宁婉梨:赵昊,你瞒不過我的!(三更) 作者:未知 最终,荒国的纨绔们理智地决定不要跟赵昊继续发生冲突,纷纷收拾好凌乱破损的衣衫准备离开。 只有秦知礼被周九奉热心地拦了下来。 “老秦,我误伤了你,還沒跟你赔罪呢!来来来……一起听曲儿,今天酒水我們請了!” 秦知礼面色有些古怪,连连摆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孟龙堂也是挽留道:“下次见面都不知道等到啥时候了,上次你就說改日一定报答,结果今天遇上了不一起喝酒,你還想改到哪一日?” 這個时候,荀山转過身来,阴恻恻地說道:“既然秦兄与几個兄台关系如此亲密,又何必辜负他们的美意呢?” 秦知礼脸色有些为难,正准备說什么,却听到荀泗冷哼了一声。 “废物!” 听到這两個字,秦知礼神色反而变得冷峻起来,冲卧龙凤雏拱手道:“行!那我便与孟兄周兄畅饮一番,慢走不送!” 荀山目光一凝:“好一個秦知礼,沒想到還有一些骨气!哼!” 說罢,拂袖而去。 其他齐国文臣的子弟也都深深看秦知礼了一眼,纷纷离开了戏楼。 于是,吃瓜群众走了。 齐国人走了。 荒国纨绔们也走了。 戏楼裡除了戏班子,就只剩下了赵昊一帮人,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宁婉梨微微一笑:“赵公子……” 赵昊直接挥手打断道:“都特娘的沒外人了,公主你就别装了!” 宁婉梨:“???” 原来一個人能够变脸变得這么快啊! 她有些愠怒,不過很快這丝怒气就消失不见了。 在她眼中,变脸速度可能也是赵昊隐藏自己的象征之一。 于是她便静静坐下,想看看赵昊究竟想要干什么。 赵昊坐到桌旁,给秦知礼倒了一杯酒:“秦兄!你跟那些货就不是一個圈子的,就别硬凑在一起了!赤手空拳敢冲我的火麟马,我敬你是條汉子,你要给我面子就干了它!” 看今天的情况,他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秦知礼明显跟荀山荀泗不是一类人,以前都沒混過纨绔圈,不然赵昊也不可能对他不眼熟。這些人硬凑到一起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长辈授意。 文臣已经开始统一战线了! 卧龙凤雏两兄弟這么搞,显然将秦知礼置于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处境,也难怪他心生烦闷。 秦知礼面色有些发白,接過赵昊手中的酒,一時間却不知道该喝不该喝。 赵昊则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上次跟你冲突,主要是为了操盘赚钱,沒想到影响了你跟乐阳公主的婚事,還差点让你丧命,這杯酒我干了!” 說罢,一饮而尽。 秦知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最终還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饮尽杯中酒。 赵昊哈哈大笑:“豪爽!” 說罢,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秦知礼本来就喝了不少,又两杯酒下肚,便已经有了醉意,低着头闷闷地不說话。 赵昊问道:“知礼兄心情烦闷?” 秦知礼沉默不语,感觉他這個問題十分无聊。 你看着我像是很开心的样子么? 赵昊如同寻找到知音了一般:“其实我也经常心情烦闷!” 秦知礼苦笑一声:“赵公子家世显赫,又独得皇上恩宠,又有何事需要烦闷?” “這你就不懂了吧!” 赵昊抿了一口酒,神色忧郁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夜空:“诗人,都是忧郁的!” 秦知礼:“???” 宁婉梨则是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這一切。 荒国朝堂的局势,她也略有耳闻。 赵昊這般对秦知礼好…… 莫不成是想拉拢文臣的心? 他果然不简单! 赵昊幽幽叹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丝治愈的笑容:“秦兄!以我多年当诗人的经验,這裡有三條消解愁绪的秘诀,不知你是否愿意听!” 秦知礼兴致缺缺,做了一個請的手势:“赵兄請讲!” 赵昊缓缓說道:“第一,永远不要期待别人!” 秦知礼握着酒杯的右手猛的一紧,只是一刹那就想到了那個女人。 当他知道赵昊想娶的是安阳公主的时候,就立刻去到宫门口,满心欢喜地去找姜乐清,却沒想到等来的竟然是那种结果! 永远不要期待别人,這句话的确沒有错。 他情绪有些激动:“第二呢?” 赵昊认真道:“第二,永远不要为别人而活!” 秦知礼双眼一阵失神! 是啊! 如果不是秦恪這么要求他,他怎么可能跟荀山荀泗這种人混在一起? 你们文官抱团,为何要逼我与看不起的人交朋友? 赵昊的两句话,仿佛解开了他很多心结。 人人都說赵昊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谁曾想竟是如此一個豁达的人! 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第三点了。 不仅是他,宁婉梨也十分想知道第三点是什么。 前面两句话,让她对赵昊的心性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如此豁达一個人,被荒国上下都当成一個纨绔,這本来就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莫非,今天赵昊是要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第三!” 赵昊微微一笑:“第三便是洒脱一点,红尘作伴,過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尽享人间繁华!” 秦知礼眼睛发亮:“我要怎么样,才能做到這等地步呢?” “這個简单!” 赵昊畅怀大笑:“你只需要有一匹自己喜歡的凶兽坐骑就行了,也不要求太贵,就火麟马這個等级的就行!” 秦知礼:“???” 他默默地灌了一口酒,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宁婉梨也被這個答案干懵了,前面還那么豁达洒脱,怎么一转脸就开始炫富瞎嘚瑟了? 难不成,刚才那两句话,都是为他瞎嘚瑟和炫富做出的铺垫? 秦知礼情绪忽高忽低,很快就喝醉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幸亏睡品比较好,沒有打呼噜。 赵昊有些意犹未尽,转身看向宁婉梨,摆出一副臭脸:“你那個朋友呢?還唱不唱戏了?” 宁婉梨也不生气,反正知道赵昊有变脸這個属性后,她就无比想知道赵昊究竟是一個什么样的人。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搭上镇国公的這條线,必将成为自己的无上助力。 毕竟,一边是皇权在握的姜峥,另一方面是手握军权,全家性命却岌岌可危的镇国府一脉。 哪個更适合成为彼此依仗的盟友,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沒有立刻依赵昊所言叫出自己的朋友,而是微微一笑道:“原来赵公子和這位秦知礼公子关系如此之近,我還当与赵公子交好的都是武将之后呢!” 赵昊像看傻子的一般瞅着她:“我交朋友,看着顺眼就行,为什么要先看看是文臣還是武将的儿子?這不纯属有什么大病么?” 宁婉梨:“……”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她着实对赵昊有些无奈,因为他的所有行为,分别用两套逻辑来套,好像都行得通。 她摇了摇头:“赵公子稍等片刻,我就把戏班班主請過来!” “去吧去吧!磨磨唧唧的!” 赵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瞅着宁婉梨婀娜的背影,不由心中苦笑。 這宁婉梨,挖空心思想要拉拢镇国府一脉当盟友。 若真這么简单,我现在又岂会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活着? 以老爷子的性格和经历,除非是姜峥明明白白展露杀心,否则他是不会反的。 至于拉拢文臣…… 他从沒想過拉拢文臣。 但作为一個毫无政治斗争概念的纨绔,如果一個文臣子弟的朋友都沒有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 刚好秦知礼這個人不错,干脆跟他走得近一点。 不一会儿,宁婉梨便带着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過来了。 這女子并沒有宁婉梨這般绝艳之姿,但却有种别样的气质,看一眼便记忆犹新,這大概就是传說中的艺术家吧。 不過這女子神色清冷,面对赵昊丝毫沒有奉承的意思,也丝毫不像别的生意人那般圆滑,反而显得疏离和戒备。 “婉梨,這位便是你說的赵公子?” 婉梨? 赵昊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区区一個戏班子的班主,竟然敢直呼齐国公主的名讳,看来這女子也不简单啊! 宁婉梨微微一笑:“赵公子,我這位姐姐自在惯了,還請不要见怪!介绍一下,她便是清越班的班主,许灵韵许姑娘!” 随即看向许灵韵:“灵韵姐,這位便是镇国公的独孙,神武大将军的独子赵昊赵公子!” 许灵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碍于赵昊的身份,只能拱手道:“见過赵公子!” 得! 被我吓到了! 赵昊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金豆子递给许灵韵,笑容温煦道:“许班主,刚才是我孟浪了,给你带来诸多不便,這些钱就当我赔偿桌椅板凳和包场了,還請不要见怪!” 许灵韵愣了一下,沒想到刚才還嚣张跋扈的赵昊,竟然這么和善。 不過她還是沒有接钱的意思,看眼神好像這金豆子上面有许多污秽之物一般。 宁婉梨见状,朝赵昊歉意一笑,便赶忙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灵韵姐,這赵昊虽然跋扈,却也不是无事生非之人,镇国府在荒国地位尊崇,若你得罪了赵昊,恐难继续在荒国继续发展。這一金,你接了便是,有我在赵昊不敢对你怎么样。” “也罢!” 许灵韵点了点头,這才接過赵昊的金子,微微欠身道:“赵公子深明大义,小女子敬佩!” 随即便看向清越班的人:“都准备准备吧,赵公子重金包场,我們清越班莫要辜负了赵公子的心意!” 一行人本来在旁战战兢兢,生怕赵昊为难许班主,不過看现在应该不会出事了。 這才纷纷动身,架起家伙事儿,很快就融入到了戏剧的场景中。 趁着戏剧還沒开始,赵昊瞅着戏台下的许灵韵,开口问道:“這许灵韵究竟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你‘婉梨’?” 宁婉梨淡淡一笑:“她只是這個小戏班的班主,我們二人姐妹相称,不過是我钦佩她以女子之身扛起自己的命运,又何必以出身论尊卑?” “原来如此!” 赵昊眼中闪過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女子,有傲骨,无傲气。 若還有才华,就真是生错时代的蒙尘明珠。 宁婉梨则是在旁看着赵昊,也是嘴角微微扬起。 纨绔也会惜才? 赵昊,你瞒得過姜峥,但我不信你瞒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