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投怀送抱
赛半仙的嘴唇有一点紫色,不明显,顺着再往裡看了看,脖颈一片血色中,静脉凸起。
白越站定了,唔一声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嘴唇发绀,颈静脉怒张,這是心脏,呼吸系统,肺血管方面的疾病显示的症状,但能够立刻叫人丧命的……
白越皱了眉,赫然看向赛半仙被白布遮住的心口。
“莫非他是死于心脏破裂?”白越不可思议道:“怎么会這样?”
赛半仙出现在她面前,和她說话的时候,绝对是好好的。心脏破裂,足以致命的破裂,那绝对不是說身上割破一個口子,忍一忍就能忍住的。
简禹忍不住啪啪啪地鼓掌起来:“厉害,可惜你是我未婚妻,要不然的话,說什么我也要把你拽进大理寺去当差。”
大理寺真是個好地方呢,钱多活儿少环境好,人人都想去上班呢,白越呵呵一笑:“不必了,谢谢简大人赏识。”
简禹听出白越在调侃他,也不在意,走上前两步:“越儿,其实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我相识不久,你有事情瞒着我,我也能理解,不会追根究底。”
白越眉心一跳:“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哪裡招惹了這么厉害的人?”简禹伸手抓住白越的手,按在赛半仙的胸口,白越伸手平放在白布上,面色凝重。
她只觉得匪夷所思,思来想去:“你的意思,就在杀手飞刀刺中赛半仙的同时,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他一掌?”
简禹点头:“只有這一种可能,這一掌悄无声息,却拍碎了他的心脏,让他立刻毙命。”
白越一脸如梦似幻的表情,她也是個见多识广的,但从未想過還有這种可能,真的有杀人于无形的所谓内力。
见白越脸上如此神情,简禹還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心裡不由道真是难得,你也有被吓着的时候。
白越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只觉得肝胆俱寒,喃喃道:“還好他要杀的不是我,但是……他为什么要杀赛半仙,你說他是我的敌人呢,還是朋友呢?”
這個简禹也很难說,他按着肩膀把白越转過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谁?”
“真不知道。”白越哭丧着脸:“我就是個山裡长大的姑娘,這辈子见過的人裡,最厉害的就是你,哪裡還见過什么高手。”
這话真真假假,說真的不是真的,說假的也不是假的。而且白越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修過犯罪心理学,研究過微表情,审犯人的时候,能够通過细节察言观色,自己說谎的时候,也可以滴水不漏。
果然简禹看了她半晌,虽然从心裡不认可她是個如此脆弱的女子,可竟然在她脸上看不出半点虚假,只得犹犹豫豫地先信了。
既然信了,少不得安慰一番。
“你也不必太担心。”简禹道:“如此高手江湖也无几人,我這就命人去打探,看看可有什么消息。”
白越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道:“不過仔细想想,如果他也是对方的人,那么杀人灭口這件事情,他一個人足够了,绝对无需再加一個会被发现的杀手。所以這么看的话,无论這人和我什么关系,也绝不是对方的人。”
不是敌人的朋友,這就是一件好事。
房间不大,赛半仙躺在两张方桌拼起来的长桌上,房间裡的空气一时凝固起来,两人各有心思,谁也不說。
半晌,白越突然道;“莫奕,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简禹一时沒反应過来:“哪裡不舒服?”
“心裡不舒服,肯定是被吓病了,我要躺几天。”白越說着,捂着心口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那什么,不是正好要請大夫么,顺便也给我瞅瞅吧。”
简禹一头雾水看着白越出门,在房子裡還好好的呢,出了房间门顿时就虚弱了,摇摇欲坠的似乎要倒下。
佩琪就在门口候着,看见之后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
白越就一手扶着佩琪,一手做西子捧心,回了屋子。
简禹不用动脑子就知道白越不是真生病了,但一时也摸不透她這有什么深意,正要追上去关心地问一问,看见林怡匆匆走来,有事情禀告。
简禹這边一忙,一时也顾不上白越,而白越一进了门,就再也沒有出来過,让人送了几趟各种东西,就一直闭着门。
直到黑暗降临,整個凤鸣山庄都陷入了沉静,除了值夜巡视的下人,只有偶尔雪融化了落在地上扑朔的声音。
突然,一声尖声惊叫划破夜空,凄厉而尖锐,将半個雁鸣山庄的人都给惊醒。
简禹這才刚睡下沒多久,猛地惊醒坐了起来,然后短暂地愣了一下,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便往外冲。
那一声凄惨的叫声分明是白越的,就从隔壁传来。
外面白雪皑皑,入夜寒风刺骨,但简禹完全沒有在意,也顾不上敲门,直接就用力推开了白越的房门,闯了进去。
房间裡沒有点灯,不過月光皎洁,透過纱窗也能看清楚大概。
白越的房间简禹熟悉,知道床在哪裡,直奔過去,果然见白越沒睡,缩成一团坐在床上。
他连忙扑過去,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不待他站稳,白越就扑了過来,一把将人抱住。
這是吓坏了的样子啊,简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边凝神戒备,一边伸手将人搂住。
虽然男女收受不清,但他们是未婚夫妻,比起寻常关系是要亲近许多的,白越這梨花带雨的扑了過来,他肯定不能将人推开。
好在房间裡是安静的,也很整洁,沒有人闯进来的痕迹。白越虽然惊恐,也不像是受了伤。
白越紧紧搂住简禹的腰,闭着眼睛一脸惊慌的道:“我刚才做了個好可怕的噩梦。”
“……”简禹怀疑自己听错了,追问一句:“做噩梦了?”
“对。”白越斩钉截铁地强调道:“可怕的,噩梦!”
外面的守卫都被這一声惊叫给召唤了来,佩琪也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赶来,她不用犹豫便冲了进来,然后看见穿着白色裡衣的简禹,抱着同样穿着白色裡衣的白越。
這是我一個小丫头能看的嗎,佩琪连忙转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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