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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窟

作者:未知
“哎呀,是郑家的哨船?怎么办呀!”有人慌乱的大叫了起来,也有人急匆匆的想要升帆启锚。但是更多的人却完全不知所措,還有人大喊:“升個屁的帆呀!投降拉倒!” 有了這一声,投降這一选项就在几乎一瞬间就成为了大家的共识。 “就是呀,投降拉倒!他妈的李国助都能投降,老子们怎么就不能投降了?” “老子会驾船,我就不信郑芝龙就不要老水手。投降!投降!” 如果操控哨船的郑家士兵胆子再大点,敢于直接把船开過来,那么诸如一條船俘获一支舰队之类的神话就要产生了。然而,哨船上的船老大肖白朗却是個谨慎的人,虽然看出這些船好像很不对劲,但是从望远镜裡還是能看到船上有很多人。這么多的人,這么多的船,当然不是肖白朗的一條小哨船能对付的。反正发现了刘香的船队就是大功一件,所以肖白朗一挥手,哨船轻快地转了個方向,就朝着泉州方向驶去了。 当天下午留守在安平的郑彩就得到了哨船的报告,他一面派人用沿途驿站飞马向郑芝龙可能经過的据点报信,一面加强了泉州一带的防范。 郑家留在泉州的力量也远远超過刘香的船队,所以理论上,除非那些海盗们发了疯,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到這裡来送死的。至于带上队伍主动出击,第一,郑芝龙并沒有给郑彩這么大的权限,二来,郑彩自己心裡也有数,他一直是帮忙处理些生意上的杂务的,打仗這事情,他真心不会。出去和刘香对阵,他郑彩還真沒這样的自信,虽然他的船要多得多。這就像在战场上遇到了项羽吕布,虽然他们身边沒什么兵,自己這边還有個三四百人,但是真要带着這些人上去砍,那還真需要很大的勇气。 然而出乎郑彩预料的是,到了下午,那些海盗居然将船开到安平附近的海域来了。 整個泉州城顿时紧张了起来,不過郑彩心中虽然有些恼火,但是却并不担心,就刘香這么几條船,能干什么呢? 很快,郑彩就发现那些船的举动非常的奇怪,他们先是下了帆,然后又都下了锚。 “娘的,這帮家伙這是干什么?”郑彩看得直发愣。 对面的船队上又放下来一條小舢板,然后慢慢地划了過来。那小舢板還沒靠岸,郑彩就听见上面有個大嗓门的光头在大声的喊着:“军爷,别开炮!我們是来投降的!” 等到郑芝龙得知刘香居然玩出了這样的一招金蝉脱壳,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然后又花了一天的時間赶回了安平,這個时候郑彩已经把那些投降的海盗们提供的消息整理好了。郑芝龙看過了這些情报之后,又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刘香的航程,然后叹了口气說:“這刘香還真是……真沒想到他還能玩出這样的一手来。他现在有了足够的补给,我估计我們是追不上他们的了。可惜又让他跑了。” “爹爹其实不必可惜。”郑森這时候也在一旁,听了郑芝龙的叹息便开口道:“刘香虽然跑了,但是和被擒杀也沒有多大的区别了。這一战之后,刘香就只有几條船了。若是在以前,凭着刘香的名声,說不得就能再拉起一些人马。但是這件事情之后,只要我們将這事情传出去,還有谁会愿意跟着刘香混呢?正所谓,拉山头,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如今刘香干了這样坏了江湖道义的事情,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谁不鄙视他。而且爹爹,如今李国助叔叔投降了爹爹,爹爹也可以让李国助放出风声,說当年李叔叔当年之所以和爹爹有了嫌隙,全是刘香搞的鬼。他当初不想受招安,就是妒忌朝廷给爹爹的官职比给他的大,又不想兄弟们說他不为大家考虑,不给大家一個光明的前途,便挑拨兄弟之间的矛盾。這些话,在以前人家未必信,但是如今刘香干出了這样不讲义气的事情之后,還有谁会不相信呢?到那個时候,刘香又拿什么去东山再起?所以如今的刘香虽然跑了,但是其实和死了区别也不大了。” “你說的不错。”郑芝龙点了点头,“刘香也是为父的老兄弟了,他弄成今天這個样子,为父也很是感叹。老实說,他要是轰轰烈烈的一战而死,倒也是條汉子,现在却這样……唉!” 郑森也感到有些诧异,他记得在原本的歷史上,刘香的确是轰轰烈烈的一战而死的,如今却发生了這样的事情。 “也许是不甘心,還沒有真正的绝望吧。”郑森這样想着,便說道:“古人云:‘千古艰难惟一死。’有时候,一念之差,便做出還不如死了的事情了。” 郑森說這话,多少有针对郑芝龙后来投降满清的意思,算是预先打的预防针了。在原本的歷史上,郑芝龙投降了满清之后,本以为能保住自己的家业,谁知道满清的第一個动作就是把他软禁起来,然后将安平抢了個精光,郑芝龙积累下来的无数的财富,都成了满清的战利品。相信那個时候郑芝龙一定后悔的要死。然而這只是开始而已。因为郑成功拒不投降,满清最后在拿郑成功毫无办法的情况下,竟然将已经投降了郑芝龙,以及跟随他投降的郑家人杀了個精光。歷史上,郑芝龙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一定会后悔“恨不抗清死,留作今日羞”的吧,只不過這個时候,对此的郑芝龙却還是完全沒有感觉的。 “大哥,還有一件事情。”一旁的郑彩說,“和荷兰人的條款基本上都落实下来了。只是大哥一直在外面,如今就等着大哥审核定夺了。” “总算是谈成了呀。”郑芝龙說,“明天一早把细则拿来给我看看,嗯,阿森,明天一早你也過来帮为父看看。” “孩儿知道了。”郑森赶忙点头道。 “還有,你在家裡也好长時間了,估计洪先生多半要在背地裡說我耽误你的学业了。明天帮我看完了這协议,你就准备回去读书吧。毕竟,读书考官那才是正途呀。”郑芝龙又补上了一句。 其实這协议已经沒什么可修改的了,不過研究完這东西還是花了几乎一整天。直到快晚饭的时候,才算是完了事。 “如果能执行下去,我郑家今后的收入又要大大的增加了。”晚餐的餐桌上,郑芝龙很是得意的說。 “爹爹,我家钱這么多,孩儿倒是有点担心。”郑森突然放下筷子正色道。 “你是担心有人看到我家太有钱,就动我們的歪心思?”郑芝龙說道。 “是的。”郑森回答說。 “這就要看你了。”郑芝龙說,“阿森你要是能考上功名,不說当上巡抚总督,就是当上一個知府,我們家裡也安全多了。” “孩儿敢不尽力。只是若是依着爹爹您赚钱的這個速度,漫說是知府,巡抚,便是总督,便是阁老,也不敢說保险,甚至越发的危险。爹爹,本朝倒霉了的阁老首辅還少了嗎?当年太岳相公,何等显赫,结果又保住张家了嗎?所以就算孩儿真的考上了文官,爹爹也不能完全依赖于此,也要有所退路。這也是古人說的狡兔三窟的道理。”郑森却這样回答說。 “你是說台湾?”郑芝龙是個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就說出了這样的一句。 “爹爹,孩儿正是這样想的。从前爹爹移民开发台湾,但台湾如今還不在朝廷的控制下,若是在台湾能有一片基业,将来万一有了什么变故,也還有個可以暂时保全家族的地方。不知道爹爹以为如何。”郑森赶忙推销起自己的想法。 “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日后若是有了闲钱,倒是可以考虑在台湾筑城的事情。”郑芝龙道。 郑森知道,自己的這位老爹其实并沒有太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因为郑芝龙毕竟不是穿越者,不明白明朝的崩溃就在眼前,群雄逐鹿的乱世就要,不,应该說是已经开始了。只是這些事情现在還不太好直接說,所以郑森想了想,打算再找個别的什么理由。 “我說你们爷俩,到了饭桌上還谈這些,還让不让人家好好吃饭了。”庄氏故意打岔道,“老爷,贱妾平日裡听人說,老爷一向是把人当牲口用。贱妾還不太信,如今才知道,老爷不光是把大人当牲口用,竟然就连阿森這样的孩子都要被老爷当牲口用了。阿森一直不在家,好容易回来一趟,就沒好好歇過两天,明天阿森就要回去读书了,老爷今天還不让人家歇着,现在吃饭都不让人家空着了。” “你說的有道理。”郑芝龙也笑了,“這段時間确实是太让阿森受累了。不過能者多劳,也是沒有办法的。阿森的母亲不在這边,我又是個粗人,你时常提醒我一下也好。” 第二天一早,郑森就坐上船,带着海大富,走上回洪氏族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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