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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筑城安平(1)

作者:未知
“《礼》是立身的根本所在。愿汝等留意其间!”這句话看起来像是普普通通的勉励,但是因为家中早就和郑森通過气,郑森也知道家中在为他的考试奔走,所以如今听到杨县令的這句话,心中就留了意。 “杨县尊专门问我治的是哪一经,然后连续从礼记中出了两道题。他的意思大概是說這次考试,他会在考经的时候,重点考《礼记》吧。而且,他连续给我出了两個《礼记》裡的题目,又說‘留意其间’他的意思难道是会在這两句之间出题?不对,這样太明显了,這两句相隔不远,中间不過十多句,‘留意其间’难道是指在這两句之间的地方可能是考试的重点?依照规矩,八股文是要从四书中出的,不過后面的东西多半是《礼记》了。”郑森這样想着,却并沒有和别人說起這些。 考试的時間在第二年的二月,所以這段時間做针对性的准备倒也足够了。此后郑森就又過上当年高三冲刺一样的日子。王先生给郑森安排下了這样的一份時間表: 每日卯时也就是现在的早上五点起床,先洗漱,活动身体,吃早饭,到卯时五刻,也就是现在的六点十五分,开始早读,诵读各种经书约一個时辰,然后活动一刻钟,就到了辰时六刻,也就是现在的上午八点半。接着就是听王先生用一刻钟简单点评上一天的家庭作业,接着就是上午的主要工作--写一篇八股文,然后是午饭,午饭后活动一刻钟,嗯,沒有午睡,這是和当初高三最大的区别之一了,(孔子的学生宰我大白天睡觉,被孔子看到了,孔子骂他:“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所以中国古代的读书人一般来說,都是不敢睡午觉的,尤其是在還在读书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学校裡安排午睡的习惯是在近代随着西方教育进入中国一起从西方传进来的。)然后就是各种经义,试帖诗,一直持续到大约申时五刻,也就是现在的下午四点十五分左右,這时候王先生也已经将上午的八股文批改好了,接着就是王先生针对八股文中的問題进行单独指导,時間大概是半個时辰,然后郑森散学回家,回去吃完晚饭,将王先生批阅過的八股文重写一遍,连夜送给王先生批阅。总之,虽然說起来不像上辈子高考的时候,要对付好几门功课,但是辛苦程度却有過之无不及。所以一時間郑森就连给家裡写信的時間都快沒有了。至于整理兵法什么的,更是只能推后了。 時間就在這样的忙碌中慢慢的流逝了。就在即使是郑森都觉得疲劳之极,难以支撑的时候,新年终于要来了。即使明年要参加县试府试,這年总還是要過的,就象后世說的,“有钱沒钱,回家過年”。更何况這一年对于郑家来說,更是一個大丰收年,自从和荷兰人达成了协议之后,荷兰人通過郑家大量购入丝绸、瓷器、茶叶。這些货物每一样都能给郑家带来巨大的收益,通過和荷兰人的贸易,郑家甚至获得了高达十余倍的超额利润。手裡有了钱,這個年自然要喜庆一下了。十二月中旬,学堂裡也放了假,郑森终于获得了暂时的解放,坐上船,回到了安平。 家裡這個时候正忙着准备過年,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仆们的臂膊都在水裡浸得通红,有的還带着绞丝银镯子。当然男人们是不用管這些事情的,但是他们也沒什么空闲。他们要忙着安排各种事情,什么送礼呀,什么回礼呀,以及新祠堂的启用什么的。再加上那些荷兰人可不過大年,他们照样要来和郑家做买卖。人家上门来送钱,郑家自然也不可能不要,所以還要照常做买卖。所以整個郑家,只有孩子们才是有空闲,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玩的。然而遗憾的是,郑森虽然也是個孩子,偏偏全家包括他老爹在内,都沒把他当孩子。所以,又有一件事情找上了他。 這件事情在郑家其实是一件幸福的烦恼,那就是突然多了這么些钱,该怎么花。 暴发户之所以很多时候让人鄙视,并不在于突然有了钱,而在于有了钱之后,不会合理的花。郑家通過海贸获得了超额利润,但是海贸的规模并不可能迅速的扩大,荷兰人的运输能力也是有限的,消费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郑家手中很多的利润即使想要用于扩大再生产,也沒处用。要是依着郑芝龙原本的性子,当然是尽可能的奢侈一下,把钱花掉一些。所以在原本的歷史上,郑芝龙大修豪宅,然后還在自己家裡囤积了好几百万两的黄金(注意,不是白银,是黄金哟!)。然后黄金都被满洲人抢跑了,豪宅则被郑成功一把火烧光了。 在這個时空裡,因为郑森的劝谏,郑芝龙并沒有和歷史上那样建造豪宅,于是手裡的闲钱就更多了。 “要不军中的兄弟每人加发点過年费?”郑芝虎道。 “已经加了,不過這钱不能给多了,给多了反而能有一大堆麻烦。”郑芝龙摇摇头說。 “那么麻烦干啥,要我說,挖個大洞,把金子银子装箱子放裡面不就得了?”郑芝豹說道。 “阿森,你怎么想?”郑芝龙问道。 “父亲,既然我們手上有闲钱,不如就拿着在安平筑城吧。”郑森突然說。 “這也是個事情。”郑芝龙說,“我家既然在安平定居,在這裡筑城也是件可策万全的事情。毕竟我家如今钱多,一大堆天杀的家伙眼睛都红着呢。” “爹爹打算如何建這座城?”郑森问道。 “不需要太大,太大太惹眼不好。”在郑森一直的努力下,郑芝龙如今也很有低调做人的自觉了。 “我前一段時間看那些荷兰俘虏写的东西,其中有些俘虏交代的荷兰人建筑的热兰遮城很有意思。”郑森說。 “对了,大哥,阿森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来,刘香手下最后被他甩了然后投降了我們的的那帮子人也讲起過,刘香在热兰遮城下吃了大亏。”郑芝凤也插嘴說。 “刘香的人跳跳船還行,這攻城什么的,他根本就沒玩過,不吃亏才怪。”郑芝龙对于刘香在攻城中吃了亏并不太在乎,他觉得這并不能說明热兰遮城的设计有個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爹爹,我看了那些荷兰人画出来的热兰遮城的样式,倒是觉得热兰遮城的设计真的是非常合理。”郑森道,“爹爹可愿意略等一下,孩儿這就去书房裡把那些图找出来给爹爹看看。” 郑芝龙点了点头,郑森就转身离开了。 本来這类事情应该是让下人们干的。只是如今郑森的书房裡,乱七八糟的秘密多了点,所以下人什么的是不能进去的,裡面的那些东西自然更是不能让下人去翻动的,所以如今只能郑森自己去跑一趟了。 郑森既然走了,郑芝龙和他的几個兄弟就继续說些话儿。 “阿凤,刘香当初是怎么攻城的?”郑芝龙问道。 “半夜裡派人去爬城墙,想要进去开门。”郑芝凤說,“不想,人家荷兰人早有准备,结果一阵火枪,一顿乱炮,给打下来了。刘香還不死心,又冲了一次,這次更惨,两百来人在城下被人家打死了一大半,最后活着跑出来的才十来個而已。” “你說的這是半夜裡?”郑芝龙突然问道。 “是呀。”郑芝凤說。 “刘香這头猪,搞的什么名堂嘛。半夜裡,冲不上去,往回退還是容易的呀,怎么可能二百多人死的只剩下不到十個?就是两百头猪……那天有月亮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這样呀!”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听那些人說什么荷兰人的炮子从四面八方扫過来,根本就跑不出去。也不知道那群猪……”郑芝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来。 “爹爹,我回来了。”郑森抱着一大卷纸进来了。 “嗯,把那图给我們看看。”郑芝龙說。 郑森将第一张图在几案上铺开来。 “爹爹,這是一张俯视图。”郑森解释說。“俯视图”這個词虽然此前郑芝龙等人并沒有接触,但是汉语有一個大好处就是可以望文生义,而且往往還八九不离十,所以大家倒是都能理解。 “爹爹,一般攻城无非這么几种手段。一种是蚁附,就是一大堆人拿着云梯往上冲,冲過去把云梯架起来就往上爬。只是在如今,如果用来对付热兰遮城的话,那就……爹爹你看,热兰遮城虽然不大,虽然城墙也不高,但是炮位却非常多,火炮数量也非常多。爹爹你看,這座不大的城池,居然有三十门左右的大炮。這些大炮使用霰弹,能有效杀伤至少两百步的目标。而且和我們中国的城池不一样。我們的城池,如果顶住一轮炮击,冲到城墙下,城上的大炮就派不上用场了。但是热兰遮城却不是這样。” 說到這裡,郑森开始在图上指指点点起来:“爹爹你看,這热兰遮城外形上就像是颗星星,每個尖角上面都安装了火炮。所以无论在哪個位置,哪怕是在墙根脚下,安装在另一面城墙上的火炮都可以直接向他开火。在有些位置,比如這裡、這裡、這裡,甚至都会有三個方向的火炮能向着它开炮。” 郑芝龙已经开始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考虑在面对這样的城堡的时候所要面对的問題。 “所以,如果想要蚁附攻城,只要防守方的大炮還有火药和炮弹,再加上防御方的火枪,几乎是来多少,就能死多少。”郑森继续道,“当然,這样一座城,需要的火炮和火枪都很多,非常花钱。但是我們要筑的城也不会大,這些东西,我們還是承担得起的。另外攻城方往往還会有冲车呀,箭楼车呀什么的东西,但是這些东西同样暴露在大炮眼皮底下,在這么近的距离上,只要训练得法,大炮打這些玩意儿,几乎也是一炮一個。所以,也和送死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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