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小子還是個人了?(打赏加更)
你不觉得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嗎?
纪纲咬着后槽牙,艰难的說出這句话。
過分嗎?打伤了人要赔钱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爷我打伤你手下那些锦衣卫的时候,可沒少赔钱,怎么着,到你這儿就不赔了?
常继祖直接看向姚广孝:道衍大师,你来评评這個理!
姚广孝苦笑一声:你這小子,何苦又扯上老僧。
大师,您那尊金佛可還在我家呢!
赔钱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姚广孝直接变得义正严词:纪千户,這医药费,以老僧之见,你应该赔!
听见了吧!纪千户!连道衍大师都這么說了,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常继祖得意洋洋的看向纪纲。
纪纲心中悲愤,但是姚广孝发话了,姚广孝可不是一般人,别說现在的纪纲,就是他当上锦衣卫头子之后也得罪不起。
他转向姚广孝:道衍大师,您既然发话,那我自然应该赔,只是這一刀一万两确实太多了,我锦衣卫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姚广孝微微一笑:我看常施主的伤也不是很重,這样吧,老僧就替常家做主了,锦衣卫拿出一万两就算两清了如何?
常继祖有心不同意,但是想想待会儿還要姚广孝帮忙,也就默默不出声。
听到姚广孝這么說,纪纲点点头:就按大师說的办。
临出门的时候,扭头看向常继祖:明日我就安排人把银子送過来,還希望小公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借你吉言!常继祖怎会不知纪纲說的是反话,但是有一万两银子入帐,他也懒得跟纪纲计较。
待纪纲带着锦衣卫的人走后,常继祖让常伯带常升下去敷药,常升有心询问建文太子的下落,可姚广孝還沒走,他也只能跟着常伯离开。
等到后堂只剩下常继祖和姚广孝两人的时候。
姚广孝那双三角眼紧紧盯着常继祖:小子,朱文奎在哪裡?现在可以說了吧!
看来今天演的這出戏果然還是沒能瞒過姚广孝這個老狐狸。
常继祖却猛的摇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师你在說啥,朱文奎是谁,我可不认识!
姚广孝也懒得跟這個小狐狸演戏,直接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老僧就回去了,只是老僧刚才突然想起来,寺裡還有事,老僧要赶回去处理,陛下那裡就等過两天老僧再去吧!
說罢,做势就要起身。
常继祖一听,老和尚這是准备撂挑子啊,這哪行!
赶紧拉住姚广孝的僧衣,舔着脸笑道:小子虽然不知道朱文奎是谁,可是大师說的事,小子可一直记在心裡,前天在鸡鸣寺,大师不是說過想找一個弟子嗎?小子還真给你找了一個,已经让贵寺的僧人们带走了,怎么样,小子有心吧?
姚广孝一愣:小子!你是把朱文奎丢给我了?
他是顶尖聪明的人,刚才就看出了常继祖在演戏,可现在才知道這小子竟然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什么朱文奎,刚才就說了,小子我可不认识,我只是给大师送一個徒弟而已,至于他到底是谁,跟小子可沒有任何关系!
常继祖赶紧摆手,摆明了是要撇清关系。姚广孝眼睛紧紧的盯着常继祖,半天才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你小子,实实在在的不当人子!
小子送大师!常继祖装作啥也听不懂,直接开始送客。
姚广孝也不說话,僧袍一挥,摔了常继祖一脸:明日将金佛送到鸡鸣寺!
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常继祖說。
等出了常府,姚广孝仔细看了看跟着自己来的僧人队伍,果然发现了一名小沙弥,在那裡躲躲闪闪。
姚广孝叹了一口气,交代两名僧人看好這個小沙弥,回寺之后先看管起来,他则径直前往皇宫求见朱棣。
他身上有朱棣亲赐的腰牌,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进入。
姚广孝也不客气,问了问朱棣在哪裡,自己就找了過去。
等找到朱棣的时候,却看见朱棣正在砸东西,一屋子的东西被他砸的稀烂。
边砸還边骂:這個小畜生!這個小畜生!
骂着骂着一扭头看见姚广孝,立刻就走了過去,怒冲冲的說道。
老和尚,那小子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他?方家的事情他也敢插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封了开平王府,让他们爷俩去见常遇春?
姚广孝苦笑一声,心中暗想,那小子何止插手了方家的事,天大的事他都敢插手。
见姚广孝神情不对,朱棣一愣: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姚广孝叹了一口气,口宣佛号:陛下,刚才你走后,常继祖那小子给老僧送了一個徒弟。
他给你送徒弟?朱棣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但是很快就不以为意:一個徒弟而已,给你你就收下。
然后怒气不息:但是他以为给你送個徒弟,你就会帮他說话了?我就不杀他了?哼!
姚广孝又叹了一口气:陛下,他给老僧送了這個徒弟,老僧還真要替他說說情。
朱棣是彻底搞不懂了,什么徒弟這么合這個老和尚的心意?甚至敢在自己最生气的时候让姚广孝依旧来說情。
他的怒气稍微平静了一些,却沒有问,而是等着姚广孝继续說。
如果老僧沒有猜错的话,那小子给老僧送的徒弟正是建文的太子,朱文奎!
姚广孝话音刚落,朱棣就愣在当场:怎么,朱文奎還真在他家?纪纲沒說错?
姚广孝摇摇头:纪纲是吃了那小子暗亏,人真的在开平王府!
朱棣這时反倒不生气了,而是皱着眉头对姚广孝說道:這小子既然不愿承认朱文奎在他那裡,为何又要把人交到你手上?
姚广孝苦笑一声:以老僧所思,留朱文奎在府,估计是常升所为,常继祖那小子怕惹出祸来,又不愿意背一個卖主求荣的名声,就设计了今天這出大戏,用方家那個女娃坑了纪纲一把,又把朱文奎交到了老僧手上,而且那小子交人给老僧的时候,也只說是给了老僧一個小沙弥,可不承认他交的是朱文奎!
要是常继祖在這裡,估计吓得魂都要飞了。
姚广孝說不但沒错,甚至连他为何要這样做都分析的清清楚楚,果然不愧是朱棣的首席谋主。
朱棣听得眼皮直跳。
這小子還是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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