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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明天见

作者:未知
三四月的气候宜人,午后阳光明媚,微风抚绕。 附近的草坪上,几個小孩一边打闹追逐,一边“哈哈”地笑着。附近有柏油马路,有公寓高楼、也有低矮的别墅。這裡的风景也像城市,不過人口不多,沒有市区那么拥挤热闹。 左边那條大公路平整干净,时不时有车辆驶過,发出一阵“哗哗”的噪声。這样的噪声却不叫人厌恶,倒会让高煦想起湖边的水浪声。 “往东走就是阳澄西湖,要不咱们开车去湖边玩。”高煦道。 挽着他的妙锦抬头微笑道:“下次吧,我一会儿得回家。”她接着解释道,“上午和我妈說的是,来苏州找朋友玩。今天不能夜不归宿啊。” 高煦听罢恍然,问道:“你家在哪?读大学是在学校住宿?” “京师和太仓(上海附近)都有屋,我妈一般在太仓,爸爸有时候也会回太仓。還有两個成年哥哥,但父兄都不怎么管我們。我妈会管我。”妙锦平静地說道,“学校也在太仓,金陵大学在那边有個校区。我平时多半是在家裡住。” 高煦点了点头,“京师和太仓是大城市,房价有点贵呢,你家家境不错?” “嗯。”妙锦轻轻点头。 她接着又說道:“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你,以后跟你住就方便了。” 高煦沉吟道:“你這么小,事儿怕有点困难。” 妙锦柔声道:“我会处理好的。” 高煦摇头强笑道:“我要是有個女儿长這么漂亮,才十多岁,肯定不放心她跟着一個三十余岁的男人。” 妙锦笑道:“你那是封建思想,时代变了。我家還好,父兄都很狡诈,但仍会尊重我的選擇和生活。” “狡诈……”高煦觉得這個词有点熟悉。 妙锦一脸憧憬道:“以后我下午从太仓過来,给你煮晚饭、早饭,收拾你的屋子;早上你去工作,我去学校。旬日那几天,我們便天天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 “不嫌累?”高煦道。 妙锦脸上带着笑意:“我可不想再让别人侍候你。” 高煦想了想道:“哪会一直需要人侍候?我会慢慢适应学会自理,一些事自己能做。” 妙锦轻声道:“不想委屈了你。” “任何生物都得适应环境,何况是人?”高煦淡然道。 妙锦吐了一下小舌头,笑道:“就你道理多。” 高煦转头道:“就算当年我是皇帝,出征在外的时候也会住帐篷、村子裡的破房子,生活比這艰难多了。妙锦不也住過?” 他稍作停顿,“咱们谁也不用那么累,時間长了,舒服自在的相处才好呢。” 妙锦一本正经道:“圣上所言极是,以后你换個工作吧,到太仓来陪读。” 高煦别過头去,轻轻摇了摇头。 俩人在郊区小镇上瞎走,有时走到自动售货机旁,便刷脸取两瓶水来喝。如果换作平时,稍微远点、走路就嫌累,今天下午 高煦却不知走了多长時間,而且觉得時間過得特别快。 她說的所有话,高煦都觉得很有趣。她的一笑一颦,他都看在眼裡,觉得很美妙。 不過時間稍纵即逝,妙锦要回家了。高煦想开车送她,也就两百裡路,走高速時間不长。但她坚持要坐动车回去,并說车站有家裡人接她。 于是高煦取了车,把她送到苏州车站。 订好票之后,妙锦走到一道电子屏前面,听到语音通過之后,俩人便走到安检口附近。她转身過来,抬头看着高煦,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点喜歡那個安南小娘?” 居然又提到了小阮。高煦顿时想到,以前他妃嫔成群,妙锦肯定不满意,只是忍耐罢了。 高煦无奈道:“放心吧,我這人从来都是敢作敢认,真和她有什么,一定会告诉你。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妙锦仍然嘀咕道:“你是封建残余,很贪心。” 她想了想道:“不過男人就是粗心,你看人家身上穿的什么。明天我過来,带她去买点衣服。” 高煦:“……” 妙锦观察着他,笑道:“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哥哥的朋友,在安南国有明资企业,到时候叫人帮忙、给她找份好点的工作,這样你我都省心了。” 高煦随口道:“欠你個人情。” “别那么见外好么?你說得好像,你和安南小娘是自己人了?”妙锦皱眉哼了一声。 高煦道:“好吧。” 妙锦又好言劝道:“我不是想管你太紧,而是同情人家小姑娘。這种年龄小的小娘,一开始是贪你的钱,可沾上了、很容易依赖你。到时候你倒是玩玩了事,人家怎么办?” 高煦摩挲着额头,无奈道:“我啥也沒干。” 妙锦捧着他的手,然后又轻轻放开了:“那我走了。” 高煦道:“家裡人接到你了,给我发個信息。” 妙锦笑着点头道:“嗯。” 高煦站在外面,看着她走进去。妙锦一连回头数次,走到楼梯口,她又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等妙锦消失在扶梯下面,高煦這才转身离开,到停车场取车,独自回家。车上听了一会儿播音,回家洗了澡又继续一個人看电视。今天下午小阮沒来,大概是以为有女子在他家。 城市化之后的大明国,人口大量聚集在城镇,但人们之间的生活反而越来越疏离。高煦這近两個月来,发现自己除了工作時間、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個人在独处。 高煦拿着遥控板换了几個台,电视裡出现了一些老旧的机械设备,摄像头正对准着几個穿白袍戴着头盔的人。 一個女人的声音道:“五十年前,世界首富盛常青、在生前投资的人体冷冻机构,至今仍在正常运行。盛常青先生身患肺癌,因当时的医学技术无法治愈,他選擇了将自己冷冻储存,寄希望于未来的科技获得突破、能让他获得有效的治疗。盛常青先生也成为世界上第一個被冷冻的人体。” 接着一只话筒放到了一個白袍人面前。白袍人道:“盛先 生签订的文件,设定的唤醒時間是五十年后。今天正是到期限的日子。” 女人道:“你们准备把盛先生唤醒嗎?” 白袍人道:“目前沒有這個技术,无法履行文件條款。机构决定,继续保持原状。” 女人又问:“沒有治疗技术嗎?” 白袍人道:“是的,京师医科大学的癌症专家证实,目前仍无法治愈肺癌晚期的病人。更大的問題是,我們沒有唤醒冷冻人的技术。” 他对着摄像机换了口气,又道:“五十年前的人体冷冻方案是,获得当事人授权之后,在其生前就将血液抽干,充入冷冻液、迅速进行冷冻,最大可能地避免人体|器官损坏。如果现在就将人体解冻,我們都认为,要让冷冻体活過来不太可能。” 女人道:“活過来?您的意思是,這些冷冻人已经死了?” 白袍人露出了笑容,接着马上板着脸道:“当然,冷冻了半個世纪的人,怎么可能還活着?不過我們无法给予严谨的答案。因为個体意识的课题,不是我們的研究方向。 假物院有心理学家在研究意识,你们可以去问问。据我了解,主要是通過人在濒死状态下的实验,进行研究分析。另外神经学专家也有這方面的研究。” 女人道:“听說人死后,质量会减轻。你认为人有灵魂嗎?” 白袍人摇头道:“不知道。” 女人问道:“這裡有多少冷冻人?” 白袍人转头看了一眼:“三十多個。” 女人又问:“都是富豪?” 白袍人沉默了一会儿,摆手道:“我无权回答這個問題。盛常青先生的身份当时就公诸于众了,所以我們只提到他无伤大雅。” 女人拿回话筒道:“多谢您配合采访。” 高煦看到這裡,犹自笑了一下。 看来从两千多年起、到现在,人们的心思就沒怎么变過。秦始皇就曾追逐過长生不老,而今工业文明科技已经高度发达了,世人還是不愿意面对死亡。 有时候觉得,若是想得太长远了,一切就只是悲剧、寂静。 就在這时,手机裡传来了信息。高煦打开一看,妙锦发来的:到了,明天见。 高煦脸上带着笑容,回了一個:收到。 他半躺在软软的中式大椅子上,犹自回忆了一会儿,心道:当年妙锦躺在贵妃宫的床上,闭眼的时候,若能說一声“明天见”可能会缓解他的痛苦。 高煦关了电视,起身在椅子后面的小書架上,顺手抽了一本书,扔到茶几上。 他独自坐在椅子上看书,不知不觉阳台玻璃门外的光线暗淡,夜色渐渐降临了。他便烧水泡了一壶茶,端着茶杯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肘部放在栏杆上,犹自欣赏着小镇的夜色。 一处处灯光后面,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中,应该有各种各样的现代夜生活,而市区人口密集、可能更加丰富。高煦此刻却沒什么兴趣,心态還是比不上這裡土生土长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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