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作者:纸花船 小說: 三连发,求收藏求红票,船多谢了。 “狗东西……” 李春来额头上已经涌出来一层白毛汗,心更是沉到谷底。 想通了刚才小卢捕头的‘局’,李春来已经是意识到,人想在這條大道上活下去,到底是有多难! 如果他此时不动,就這样忍着,一方面,他看上的那個白衣倩影,怕注定要吃大亏,另一方面,如果白衣倩影吃了亏,他们作为就近的捕快,怕也难逃责任…… 這他娘的简直是比诸葛亮還会算啊。 但此时动手的风险却也很大! 因为不知道摸過来的人的身份! 刚才,李春来虽然因为走神、沒看清来人到底是哪边来的,但他的视野一直锁定這一线,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小卢捕头這边的人。 而敢做這种事情的人,要么就是刘黑子這种刺头儿,要么,就是背后有依仗、替背后人做事的。 总之,這個局,他李春来哪怕啥都沒干,却已经是落入其中了。 “无怪乎人言‘官’字两张口啊,這是真的会玩啊!!” 危急时刻,李春来反而更加冷静,迅速寻找着刘黑子的目光。 或许是之前的提点起到了作用,亦或是心有灵犀,刘黑子此时也正朝李春来這边看過来。 他显然也看到那边的来人了。 火光飘摇中,李春来一個闪身,便是来到了一堆篝火边,让自己处在火光下,让刘黑子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眼神动作。 這看似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此时怕也就李春来敢這么玩。 這個时代,因为种种原因,主要還是條件太差,很多人都有夜盲症,眼睛到了夜裡就不好使了。 李春来因为读书的关系,原来眼神也不太好,但此时,他也不是吹牛,他的眼睛,如鹰隼般或许夸张了,一般人却還真比不了。 刘黑子這边也不由感叹李春来的机灵,却来不及思虑太多,他已经明白了李春来眼神的意思,忙是朝着旁边方向努了努嘴。 李春来一個机灵。 那边,赫然是黄大捕头人手的方向。 而只看刘黑子此时谨慎的模样,李春来便是知道,黄大捕头麾下的来人,必定是個让刘黑子都要犯怵的狠角色! 這他娘的! 正犹豫之间,又有几個明显一看便很矫健的身影摸過来。 李春来和刘黑子再次相视一眼,這十一二步的距离,两人都是能感觉到彼此眼睛中的惊悚! 因为,這几個矫健身影,赫然穿着京营的红色战装。 這…… 刘黑子一时或许還沒想明白其中险恶,李春来却已经是遍体生寒啊! 若今天這事儿处理不好,别說他刚发的那笔横财沒時間花了,怕是小命都要不保! 九成以上的可能,他会被小卢捕头推出来做‘替罪羊’,承担這個白衣倩影被奸.淫、乃至是被杀害的罪责啊。 李春来有些吃力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蹲下身来,很虚弱的闪身到旁边的黑暗裡,看向小卢捕头的方向。 果然。 小卢捕头這时已经被人叫醒了,正伸着懒腰,懒洋洋的看向白衣小娘们儿们的方向。 這個动作,让李春来完全确定,小卢捕头這狗杂碎,就是要借刀杀人那! 已经這般,李春来也来不及顾及他和刘黑子之间的关系要暴露了。 沒出事之前,他怕是還能左右刘黑子,但一旦出了事,小卢捕头一使手段,刘黑子怕是马上就要卖了他啊。 片刻,李春来已经有了决断,操起身边的扁担,便是大步朝着刘黑子的方向冲過去。 刘黑子登时被吓了一跳。 李春来這动作可是有些突兀了,纵然不至于惊醒睡着的人,却已然是吸引到了小卢捕头那边的注意。 他刚要对李春来說话,李春来却冷声抢先道:“刘大哥,刚才是不是有人影過去了?” “额,這……” 刘黑子登时语塞。 李春来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操起扁担已经冲出去,怼着已经绕到那几個白衣小娘们身后黑暗处的身影便是大吼一声:“你们几個,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不知道這地方是我家少爷的治下?!” 李春来本就怒火冲霄,這一嗓子又聚足了中气,声音不仅巨大而且暴躁,简直就像是這已经幽静下来的深夜裡的一声炸雷。 不仅那几個做贼心虚、就要动手的身影被吓了一大跳,小卢捕头這边也是吓的一個趔趄。 便是刘黑子都被吓的一哆嗦。 這位小爷,忒的生猛啊。 “干什么?” “爷们们干什么,還用跟你這個不入流的杂碎交代?!” 无数目光汇聚到這边的同时,黑暗中的那几個身影,也迅速反应了過来,马上便是有一個字正腔圆的京腔,冷笑着回应李春来。 同时,几個矫健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待几人稍稍走出来片刻,周围被惊醒、還想看热闹的一众捕快衙役们,登时便是個個倒抽冷气。 他们也发现来人身份不对了。 “這,這……” 刘黑子此时直无比艰难的咽着唾沫。 這位小爷,怎的就這么冲动啊,這是摊上大事儿了啊。 得罪了這些京营的大爷,那還能讨的了好? 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哇…… 饶是刘黑子对李春来很看重,倚为重要资源,但在此时,他也是一动也不敢动,根本就不敢出来为李春来站這個场。 “呵。” 李春来這时却浑然不惧,在這种危急时刻,他的心神反而冷静到了一個极点,冷笑一声,乃至有些充满玩味的道:“你们自无需跟我這個不入流的杂碎交代,但是,這大半夜的,你们鬼鬼祟祟,靠近這几個刚死了男人的孤苦民妇,得跟我家少爷好好交代交代!” 既然小卢捕头這么阴,一個劲的玩阴招阴他,李春来也不怕跟他撕破脸了。 有了那笔横财作为底子,哪怕被撸了這身‘皮’,他也不在乎了! 但是,他李三儿就算是死,却也绝不可能让小卢捕头這個阴货讨了什么好! 你不是想玩嗎? 那大家就一起下场来玩呗! 他李三儿、李某人不過贱命一條,难道,還玩不過你這拖家带口、家大业大的? “你家少爷?” 說话之人已经从黑暗中完全显现出身型,是一個面色阴翳、长着個大鹰钩鼻,一看便是充满贵气又很不好招惹的人。 鹰钩鼻疑惑的說了句‘你家少爷’,嘴角边忽然便是露出了止不住的玩味笑意,眼神简直就像是看蝼蚁般看向李春来:“来,小兄弟,来,你跟你爷我說說,你家少爷是谁?” “大胆杂碎,還不快给老子闭嘴!” 這边,李春来還沒說话,不远处的小卢捕头却是已经炸了锅,恍如是炸了毛的猫,连滚带爬的便是冲到了這边。 這速度,恐怕他這辈子都沒這么快過。 忙上气不接下气的讨巧鹰钩鼻道:“符爷,符爷,您千万别听這小杂碎胡言乱语,小的怎敢坏了符爷您的事情,這小杂碎是与小的有過节,這是在诬告小的哇……” 這符爷身份明显不同凡响,小卢捕头直接要被吓尿了,這话几乎就沒有什么掩饰的了。 “嗯?” 符爷登时皱眉。 他看了看狗一般的小卢捕头,又看向了充满稚气、却又身形笔挺的李春来,一时却并未說话。 李春来此时也看清了這符爷的打扮,非常精致,但他现在還不了解大明的官袍,一时分辨不出,這符爷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只是觉得‘符’這個姓氏,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听過。 “李,李,李兄弟,這,這,這是京营副统领、千总符爷啊……” 身后,刘黑子终于回過神来,几乎灵魂都在颤抖般,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语气,低低对李春来道。 “副统领,千,千总……” 李春来登时也只觉后心一阵发凉,身形都要止不住的颤抖。 他這时终于想起来這個‘符’姓为什么会這么耳熟了,隐隐绰绰的曾听人說起過,符家,在京营裡都能算得上是豪门啊。 他无意间,竟然得罪了這等人物…… 這還怎么玩呀? 這简直就像是两帮‘寻欢客’狭路相逢,必定要有一方扑街啊。 但事已至此,已经是无路可退,李春来也来不及思虑许多了,面上沒有丝毫畏惧,依然是笔挺着身形,眼睛如鹰般锁定着這位符爷。 他得罪這符爷已经是肯定的了,便只能不让对方在官方层面,找到他的岔子。 毕竟,陈家庄這事儿闹大几乎已经是必然,此时如果這符爷敢乱来,保不准就有大佬做主。 前提是必须把握住自己,乃至把這事情闹大! 就算這姓符的牛逼又如何? 這天下,究竟是朱家的天下,還不是他们符家的! 总有能說理的地方不是? 符爷這时眉头也是皱的更紧,乃至根本看都沒看小卢捕头一眼。 他身边的随从此时面色也都有些不好看,都很不善的盯着這小卢捕头。 俨然,小卢捕头刚才的话,非但沒有拍到他们的马屁,反而是拍到了马脚上。 “這……” 李春来也不由得一個机灵,陡然捕捉到了什么。 這符爷必然是金贵无疑,可他李春来在县衙的日子也不短了,却是从沒听過這符爷的名头,想来,平日裡,他也是低调的。 本来,這事儿或许不算什么事儿,可小卢捕头刚才俨然是犯了大错,太‘耿直’了,让符爷下不来台了。 小卢捕头這时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瞳孔已经缩起来,惊悚的看着面色不善的符爷几人,却是浑身哆嗦着沒了說辞。 “符爷,您几人是過来巡营的嗎?哎,您咋不早說啊。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嗎。小的李春来,给符爷您磕头了。符爷您這么晚了還過来巡营,小的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局势正紧绷之时,一個熟悉的声音却陡然打破了平衡。 旋即,那個笔挺的身影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用力对着符爷這边磕起头来。 “嗯?” 符爷一愣,神情旋即却迅速放松,嘴角边不由的便是露出了一丝說不出的玩味。 眼前這毛头小子,非同一般的机灵啊。 “驾,驾!” 但符爷還沒来得及說话,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马蹄声便是迅速扩大开来,有人扯着公鸭嗓子大呼道:“莱芜镇守,丁公公到——” 這声音虽然不好听,却是犹如平地起惊雷,李春来他们這边的紧绷气氛,眨眼便是被斩的支离破碎。 而符爷玩味的神情,也是迅速的凝固起来,哪還有之前的半分放松? 相关 __歷史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