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四百多年的情怀(求首订!)
作为一個穿越者,林教授泰来对当今万历朝社会风气有着深刻的认知。
甚至可以說,与四百多年后相比较,很多风气都极为相似。
所以他虽然出身很低,但对自己前途有着非常清晰的规划。
简单的說就是“三途并进”,缺一不可。
第一就是文坛声望之路。以当今文坛狂热求名的虚荣炒作风气,声望越大的名士,地位越超然。
這是非常好的保护色,以及個人不可或缺的门面,并且很有助于拓展人脉关系。
林教授想去文坛大会上露脸,或者拿名妓刷诗词,就是图這個。
第二就是功名进取之路。如果說举人进士难度大,那最起码也要弄一個秀才功名傍身。
這样才算是拥有了最基本的政治特权,不然就沒有安全感。
如果沒有政治特权,只需官府一道命令,就能导致家破人亡,這也就是林教授对第一步县试孜孜以求的原因。
至于第三條道路,就是打造基业和赚钱了。
如果在本地沒有一定基业,形成不了对官衙的制衡,又怎么称得上豪门?
而且万历时候的大明,已经很金钱化了,无论生活享受還是干点什么,都离不开钱。
林泰来沒有经商天赋,也不懂先进的工业制造技术。
他所能想到的,也就是以社团班底为根基,寻求与官府勾结来捞钱,這就是他不脱离社团的缘故。
总而言之,林教授的规划就是既要又要,财侣法地一把抓。
沒办法,他這個社团打手出身实在太低了,需要补充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了。
至于其他更大的理想,那首先要有实现理想的能力才行,不然在现阶段都是空想。
不過在如此多规划中,唯独沒有学武這個选项。
所以林泰来真心不想浪费宝贵的文坛大会窗口期,跟着戚少保学习对自己无用的枪法。
這可能是十年一遇的文坛大会,王老盟主在世的最后一次文坛盛会了。
沒有谁能阻止林教授在文坛大会刷名望和资历,民族英雄也不行!
当林教授打出了“孝”的大旗后,纵然如戚少保,也不可能硬拦着了。
于是林泰来带着左右护法和四大金刚,迅速离开五龙茶室,摆脱了戚少保的纠缠。
但被戚少保盯上后,這五龙茶室暂时来不得了,需要另外寻觅驻扎地点。
不過仍然留了高长江继续在茶舍驻守,毕竟這裡是個联络点,不能不留人。
爱才心切的戚少保对高长江问道:“你们這個坐馆,最近可有什么喜好?”
高长江想了想后,实话实說的答道:“若說坐馆最近的喜好,可能就是文学了。”
戚少保疑惑不定,难道林姓小儿所說的“生平只爱打熬文学”,都是真的?
只是像林小子這种身份,只怕沒什么机会参会吧?
谁家的雅集文会能這么不正经,邀請一個社团打手去参会?
如果自己随便找個文会,答应带林小子去露個脸,以此为诱惑,那林小子大概就肯答应学习枪法了吧?
戚少保心裡一边合计着,一边往外走,茶舍掌柜连忙对戚少保行礼道:“這位老英雄請留步!”
他并不知道戚少保身份,只是听到林泰来叫過一声“老英雄”,便也跟着学了。
掌柜又热情洋溢的继续說:“本店极力敬迎老英雄多来光临,茶水一概免費!”
戚少保:“???”
自己沒暴露身份,也能有這种供奉?
在外面街道上,宋全满怀希冀的对林坐馆问道:“好贤侄真要跟我回横塘镇?”
林泰来答道:“宋叔你沒发现,我這是向北走,而不是向西去?”
面对已经坐大的一都分堂坐馆林泰来,宋全毫无办法,最后只能說:
“看在我与你们林家三代交情的份上,伱总要给我一個交代。”
三代交情都搬出来了,林教授也拗不過人情世故。
“实在不行我写一封信,可劝和义堂大嫂退兵。宋叔将這封信带回去,也算对堂主有個交代了。”
宋全又问道:“若這封信仍不管用,又当如何?”
林泰来便反過来劝道:“如果总堂实在顶不住和义堂的攻势,又何必鱼死網破。
大可放弃十三都地盘,转移到前途无限的一都,這裡距离城市更近!
然后全力死守鱼市要塞,遏制住横胥口,就足以稳固无忧了。”
宋全无语,安乐堂在十三都的二十年基业,岂是說扔就扔的?
而且总堂跑到分堂的地盘上,哪算是怎么回事?以后谁在這裡說了算?
想着想着,宋全忽然脸色大变!他联想起了三国故事裡,汉献帝逃到曹操地盘的案例!
莫非林贤侄心机已然如此深沉,竟然想借机吞下总堂?這不该是小奉先所拥有的心智啊。
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一個不好就会落得苟或一样的下场啊!
“对了,還有件事。”林泰来从怀裡掏出两锭元宝,“這是十两银子,烦請宋叔捎带给我那父母。
眼下诸事纷繁,等我這边基业稳固后,再将父母接来尽孝。”
宋全带着信件和银子,一脸纠结的离去了,如此林教授总算松了口气。
能用铁拳金鞭解决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不能用铁拳金鞭解决的事情,才是最累心的。
自封左护法的张文张大郎问道:“既然五龙茶室那边去不得了,今晚该去哪裡安歇?”
林泰来答道:“我对其他地方又不熟悉,只能去阊门外上塘街的校书公所,借地方暂住了。
我好歹是公所的客座文学教授,去暂住几天应当不成問題。”
张大郎秒懂,反正坐馆绝对不肯离开繁华的核心街区。
既然南濠街呆不下去了,就转移到更繁华的上塘街,一定要维持住曝光度。
在夕阳下,林教授拖着长长的身影,迈进了校书公所。
门子主动告诉林教授,徐总管還沒有下班,此时就在前堂。
林教授便又穿過仪门和庭院,走进了前堂,入目便见徐元景徐总管坐在主位上。
而旁边客座上有個非常年轻的小娘子,正低着头哭泣。
虽然還看不清面目,但只听這哭声,也当真是雨打莲叶,我闻犹怜。
林泰来便很有正义感的叫道:“徐总管!一进来就看到你逼良为娼!
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做這种事,影响太恶劣,绝非长久之计!”
徐总管看到林教授就莫名的生气,“你滚.进来請坐!”
然后又指着小娘子說:“這是咱们苏州城本届花榜的状元白姬!”
林泰来纳闷,白状元不是拗着清倌人的人设,和榜眼姐妹花一起,被送去侍奉老盟主了嗎?
坐在這裡哭什么?难道被王老盟主赶出来了?
這时候,白美人抬头看了眼林教授,于是林教授也看清了美人的容貌。
林教授当场就惊住了,上辈子在屏幕裡见過這個长相!某种不能說的梦裡也见到過!
這辈子再看到一個高仿真人版,不只是美貌,還有四百年情怀的加成,所以才能让已经很有“阅历”的林教授短暂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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