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卧龙凤雏竟是......
冯时可听到林泰来的问候,心情复杂的答道:
“你要问我高兴不高兴?那我太为你高兴了!但是我为了自己高兴不起来!”
林泰来有理有据的回话說:“您也该为自己高兴,毕竟我马上要参加你举办的雅集了!
如果我有了一定文坛地位,去了雅集后,岂不能更帮伱壮大声势,助推你名列新五子?”
冯二老爷终于可以确定,林泰来不是装傻。
可能是林某人打完就回了住处,然后低调的闭门不出,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想到這裡,冯时可简述說:“外面都說,本来要在姑苏驿专门侍奉老盟主的花榜白状元,为了你出走了!
所以等于你把王老盟主绿了,這也是老盟主次子王士骕愤而找你决斗的原因!”
林泰来听完這段主角不知是谁的故事,愣了好半天。
回過神来后,便娴熟的否认說:“我不是,我沒有,别瞎說!”
聪明的林教授又把過程回想了一遍,大概也猜到脉络了。
连忙又解释說:“冯二老爷你也该知道,明明是王士骕主动来找我的!
而且比试现场主要的言语,也都是王士骕自己說出来的!我是清白无辜的!”
冯时可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抄录来的文稿。
林泰来再看到上面“一片残红无著处,绿遍天涯,绿遍天涯树”這句时,进行了深入的閱讀理解。
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這句平平无奇,但确实很碰巧“应景”了,整得跟对老盟主开嘲讽一样。
也许還把王稚登、张幼于都牵扯进来了,炫耀自己对当世名士三连绿一样。
对自己的作品做完閱讀理解,林泰来无奈的說:“一切都是巧合啊。”
冯时可继续面无表情,“這么說来,当时老盟主就在二楼窗边,而你在老盟主眼皮底下的一楼墙壁写绿遍天涯,也是巧合了?”
林泰来:“.”
想象一下就知道,這個画风实在太美了,不但像是开嘲讽,而且還像是骑脸开嘲讽?
“我真不知道,老盟主为何也在太白楼?”林泰来感觉今天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冯时可生无可恋的說:“弇州公本来就定于今晚,在胥江太白楼会见金陵三美和赵用贤,制造热门话题!但现在全都临时取消了!”
“那真怪不得我!”林泰来愤然的再次强调道:“是王士骕主动邀约我去太白楼比试,我哪裡又能知道,老盟主就在楼上?”
不得不說,這王士骕真踏马的就是老盟主身边的卧龙凤雏!
冯时可忽而叹了口气:“确实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一定责任。
难怪先前王士骕找我打听你的情况,我本着帮你扬名的好意,如实介绍了一番。
谁知道他如此愚蠢,把事情弄成了這样!”
林泰来当即给了個思路:“不妨劝老盟主想开点,他不是一直嫌热度不够么?
這次好歹也算是站在了风头上,說不定全城热议了。正所谓,黑红也是红。”
冯时可:“.”
你林今布可以不要脸,但老盟主還要脸!
沉默了一会儿后,冯时可說:“罢了罢了,你還是离开苏州城几天吧,降低一下热度。”
林泰来又一次愤慨的說:“這事根本不能怪我!”
冯时可反问道:“是不怪你,那又怎样?你也是出来混的,這道理還用我提点?”
文坛大会還在如火如荼,林泰来当然不愿意离开,“我就是這裡的人,我能去哪?”
冯时可提议道:“也不用太远,三四十裡就行,比如去太湖那边散散心。
你放心,雅集我也可以推迟几天,等你回来。”
听到還有文坛亮相的机会,林泰来稍稍放了心,確認說:“還有机会参与文坛大会?”
冯时可回应說:“我就是刚从老盟主那裡出来的,老盟主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
我让你主动降低热度,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林泰来還是不太情愿,正在纠结。
忽然又听到冯二老爷长叹一口气,“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一句话裡,道尽衣食无忧狗大户的多少心酸!
冯时可的老师是张居正,张居正被清算后,他就辞官回乡,仕途已经断了。
弄個文坛字号,大概已经是冯二老爷這狗大户唯一的人生追求了。
但如果沒有王世贞老盟主点头,冯时可就不可能成功。
王世贞可不是六七十年前顾东桥那样圈地自盟的盟主,乃是实打实的天下文坛扛把子。
得到王世贞一句褒奖,立刻就能让一個文人身价倍增!就是這么炸!
与王世贞同时代的徐渭徐文长厉害不厉害,但在活着的时候,一样被王世贞斥为文字垃圾。
以徐文长的天纵之才,名气虽然很大,但在当今也只能当個文坛非主流。
虽然现在已经是王世贞暮年了,复古派颓势难挽,对文坛的压制力弱了很多,但盟主還是盟主啊。
林教授忽然有点内疚,歷史上沒有自己,冯二老爷都能凭借交际,顺顺利利的被选入最后一届五子。
如今有了自己帮忙,冯二老爷反而险象环生了?
蓦然回首,卧龙凤雏竟是我自己?
林泰来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卧龙凤雏了,就答应說:“离开几天也好,正想出门散散心。
如果還有時間,再看望父母去。等王老盟主其他话题热度起来以后,我再低调回城。”
冯时可松了口气,直接开车說笑道:“說起来你也是亏大了,明明什么都沒干,别人却都以为你干過了。
除了一首词短暂爆款,裡裡外外什么也沒得到,真是白白浪费的热度。”
此时在院门口,忽然有個娇滴滴的声音叫道:“教授!”
两人转头看去,却见花榜白状元提着灯笼走過来。
卧槽!冯二老爷忽然很嫉妒,忍不住冷哼一声。孤男寡女,夤夜来访,非奸即盗!
白美人脸上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以及感动,她认真对林泰来行了礼:“多谢教授为奴家正名,奴家无以为报.”
“我不同意!”忽然从院外传来一声暴喝,直接打断了白美人的话。
随后校书公所总管徐元景气喘吁吁的,身上只穿着裡衣,還光着脚,一路狂奔到院子裡。
徐总管那微胖的身躯此时宛如不可逾越的山岳,横亘在林泰来面前,再次很坚定的說:“我不同意!”
西方某贤人說過,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徐总管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直接打死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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