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路遇马匪
姑姑白了她一眼,“我們不是用‘吃’的,是用炼的。你别想了,我都试了多少次了,你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生的,居然对什么都沒反应,只能被动吸收,自己却一点灵气沒有。你還是老老实实去学武吧,别糟蹋了這好东西。”說着,一只手暗戳戳地摸索過来,拿起长缨手中的火灵珠,“這火灵珠,還是给我比较有用,等姑姑修成正果了,你想打谁都不用過脑子了……”
“你自己拿了那么多颗了,用得完嗎你?”长缨眼疾手快打掉姑姑不老实的手,“也不知道给明澈将军拿些光灵珠,净捡你自己的了。”
“她那個级别的已经用不上這些了,杯水车薪的,沒什么意思。”
“我還是想试试,說不定就打通任督二脉了呢?如果我自己能修炼的话,也不用每次打架前還要上蹿下跳地挑衅别人了,显得多沒品位。”
“你是不是找错重点了?”
“哎呀求你了姑姑,您就教教我吧。我不试试我心裡痒痒……”长缨拉着姑姑的袖子,来回摆弄着撒起娇来。
姑姑见状一下子跳开来,照着长缨的脑袋就是一個暴栗,“呸!一個大女人這般撒娇像什么样子,也不嫌恶心,我教你就是了。”
长缨连忙正襟危坐,一脸期待地看着姑姑。
姑姑拿着灵珠,放在长缨面前轻轻說道:“仔细感受這裡面的能量,灵珠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平时我們修炼都只能从周围的大环境中自己提炼,因此效率十分缓慢。尤其是到了后期,突破会越来越艰难,這個时候直接从灵珠内摄取能量就十分必要了。這裡全部都是非常纯净又高度浓缩的灵力,可以被直接吸收炼化的。這前后之间的差异就像是一個自己从沙中辛勤淘金,一個直接捡到了金元宝,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是這样……”长缨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着面前的灵珠,可是无论如何都觉察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姑姑,我好像沒什么感觉啊……要不换個属性的试试?”
姑姑将另一只手掌覆在灵珠上方,微微滑动,不一会儿就有非常细微的红色颗粒闪闪发光,慢慢收进姑姑的手掌中,“你再试试,就像這样,用你的气息带动能量进来。”
长缨又学着姑姑的样子,使劲深呼吸,可是无论怎么试,大脑都快缺氧了灵珠也沒半点反应。她不甘心得又把所有属性的灵珠都拿来试了一遍,终于接受了這個事实——自己的体质真的无法主动修炼。
长缨极度失落,可无论如何不愿就此放弃。现在的她对于力量极度渴望,她想要钱,想要权,想要实力。虽然前路一片模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会走向哪裡,可這裡的一切都在刺激着她深藏的野心。长缨心想,就算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也得真正畅快一把,扫尽這梦中的不平事!
当下心中一横,拿起一颗灵珠就塞进了嘴裡,一仰头,直接就吞了下去。
“天呐!你疯了嗎?!”雨琦姑姑连忙上前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那么浓缩的能量你的胃会被烧烂掉的!”
话音未落,长缨就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灵珠下肚,立时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胃裡像是炸开了一般,瞬间就胀得不行。长缨此刻站都站不住了,扶着椅子艰难得坐了下去,摊开肚皮,四仰八叉得半瘫在椅子边缘。妈呀,上次撑成這样還是去吃那一千元的高档自助餐,长缨心中暗暗叫苦。
雨琦姑姑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实在束手无措,毕竟這种奇葩她真的是第一次见。
接着长缨就开始心跳加速,甚至能感觉到血液一泵一泵的冲向大脑,手脚有些发抖,像是喝了十杯咖啡一样极度兴奋。
“姑姑,我放弃了。”长缨拍着自己快被撑破的肚皮,艰难地转過脸,“我现在除了撑,還是感觉不到任何什么灵力。好像只有被人攻击的时候,我才能真的‘摸得到’你說的那种能量。我决定還是老老实实按你說的练习控制力了。”
雨琦姑姑刚刚被长缨的惊人之举吓個半死,现在看她居然屁事沒有,一时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你個憨皮,和你一起真的是太折寿了!一天天的你能让人省点心嗎?!你是体质特殊,可咱们谁也說不准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我拜托你就谨慎一点,别老作死了行嗎?小心哪天真把自己作死。”
“不作死,怎么知道什么能搞死我?”
“我就能搞死你!”雨琦姑姑一把拍在长缨的肚皮上,使劲往下按。
“别别别,姑姑我错了,我真的快撑死了!”长缨一個后仰,差点沒摔過去,“姑姑,我真的不行了,那個火灵珠感觉還在胃裡沒散开呢,要不你把刚刚那一招再使一遍,帮我吸收吸收,兴许就沒那么撑了。”
姑姑一听,甩开长缨,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了,“那不就相当于吸收了你的呕吐物?死也不要,我回屋休息了,你自己慢慢消化吧。”
“穷讲究,刚刚不還說珍贵无比的,真是浪费。”长缨不满地咕哝着。
可雨琦姑姑很快就后悔了。长缨稍微能起身活动后就开始变得无比亢奋,像是发了情的野猫一样,满院子乱窜。一会儿堵狗洞追狗,一会儿上房逮鸟,叮铃桄榔噼裡啪啦,一刻都沒有闲着。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引吭高歌,关键是五音完全不着调,像是一把移动的破锣让人头疼欲裂。
“长!缨!”姑姑实在忍无可忍了,推开门骂道:“你有完沒完?!”
“姑姑!你瞧!這大黄狗多可爱啊,它好像很喜歡我的样子!”长缨像是沒听见一样,双手紧紧箍着那只被自己撵地缴械投降的大黄狗,撅着嘴伸着头极力想亲上一口,黄狗拼出最后一丝余力,脖子都快扭断了坚决地抵抗着,浑身上下每一個细胞都在拒绝。
姑姑扶着额头,咬牙切齿,“我們明天一早就走,赶紧把你送到边境,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說完不等长缨回答,撕了两块布條,堵上耳朵回房了。
第二天,姑姑果然早早就起来了,顶着两個浓重的黑眼圈,扯着长缨的袖子就拖去了马厩。
长缨明显是一夜未眠,眼睛裡已经布满了血丝,可嘴巴還是停不下来:“姑姑姑姑,完蛋了,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昨天拼命睡,可就是睡不着。我已经跑了一晚上了,可是也不渴,也不饿,你說我是不是吃坏了……”
“上马!”姑姑牵起一匹高大的骏马,把缰绳丢给长缨:“吃死你也活该!好好的一颗灵珠,你知道有多少能量嗎?都够一個二级灵女直接升阶的了!你倒好,当大力丸吞了!暴殄天物啊……”
“也不算是完全沒用,這不是省了饭钱……”
姑姑的心简直在滴血,挥手扬鞭,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只留长缨在身后紧张地追赶,“姑姑,你等等我啊,我沒骑過那么快的马!”
姑姑一路昏昏沉沉,一眼都不想看见长缨。真是被她气死了,本来好好地坐着自己的豪华马车,结果却惹来那么多事端,如今只敢快马加鞭地逃窜,生怕因此坏了大事。可转念一想,摸了摸自己怀裡的火灵珠,還是消了气,决定等一等长缨。
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长缨的影子,姑姑心裡开始暗暗打鼓了,莫不是這個憨皮真的不会骑马摔死了嗎?
雨琦姑姑赶紧勒马掉头,回头找长缨。沒走多远,果然发现了有情况。
远远望去,长缨此刻正被一群剽悍的女马匪团团围在了中间,约摸有七八個人的样子,姑姑见状赶紧把马牵去一边,自己猫着身子悄悄靠近。
姑姑察觉到,這几人的灵力都比较低微,不過是比普通的一二级灵女高一些,打头的那個也只是接近四级的实力,怪不得自己刚刚也从這過,這几個人根本就沒有现身,应该是察觉到了实力悬殊,倒也算她们机灵。
雨琦姑姑收敛好自己的气息,躲在一旁观察着。以长缨的情况,其实越是遇到灵力高强之人反而越安全,因为這些人往往不屑于直接动手,高阶一些的灵女普遍认为直接使用武力肉搏是男人才会做的事,有伤体面,而长缨往往就会出其不意得给对方致命一击。当初的雨琦姑姑、风娘、乃至强悍如龙姐,都一时不慎着了长缨的道。而遇到這种山贼悍匪却是十分棘手。這些人通常实力不强,所以十分珍视自己的灵力,从不轻易消耗。又不讲什么体面,无论遇到男女,都是带上武器,乱七八糟得一块招呼,這对长缨来說可沒那么好对付了。
此时长缨如临大敌,心中暗骂雨琦姑姑小心眼子不讲仗义。眼前七八個女匪骑在马上,正在慢慢向自己收拢,她们各個抡着棍子斧子鞭子的,看起来哪個都不好对付。得亏长缨的马乃是上等战马,還不至于被這個场面吓住,否则她早就被甩下来了。
“小六!”一個看起来似乎是头目的女匪开口发话道:“上!给我拽下来上绑!”
“是!大姐头!”一個沒了左手的小個子女人大声应道,随即抽响鞭子向长缨冲来。
长缨实在沒见過這种场面,猝不及防之下被那小個子的长鞭捆了個正着,“哗”得一下就被拽下了马,疼地长缨龇牙咧嘴,“哎呦我的腰,姑姑诶,我错了,你快来救我啊,我再也不吃珠子了……”
窝在树后的姑姑捂着嘴巴,笑得十分灿烂,暗暗赞许起那使鞭的女匪--這小妞,虽然灵力低微,可身手却還不错,难得,难得!
“六,又有进步了嘛!去看看,這姑娘身上一定不少好东西,光那身衣服就值不少银子,今天开個好张咱们姐妹好去吃肉!”
“哈哈!得嘞!”那個叫小六的女匪随即甩着鞭子,来到长缨跟前,狞笑着道“识相着点自己动手吧,几個奶奶都是讲究人,只要你让大家伙满意,我們不過是雁過拔毛而已,不会伤你性命的。”
“哼!要钱沒有!要命一條!有种你们一起上,捆人算什么本事。一群屁大点灵力的小混混也学人家拦路抢劫,不自量力!”长缨一边揉着自己被摔得生疼的腰,一边打着嘴炮企图激起对方的自尊心。
可這群女匪丝毫不吃這一套,她们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根本不允许自己轻易用光本就低微的灵力,万一在紧要关头气力不支可就完蛋了。所以通常都是带着家伙一起行动,尽量找些长缨這样比自己更加不济的肥羊。
眼见女匪小六高高扬起了鞭子,打算下重手了,姑姑心中十分惋惜,哎,不现身不行了。旋即素手轻挽,一個火苗精准地弹到那鞭子的头部,瞬间蔓延到了整條鞭子,全部化作齑粉。那女匪确实有些身手,及时抽手丢掉了鞭子,不然自己的手臂都要跟着一起废掉。
這就是绝对的实力啊,长缨心中羡慕不已。
“姑姑!你居然自己躲起来偷偷看戏!”长缨一见姑姑出现的位置和時間如此精确。瞬间就明白了過来,气急败坏得对姑姑哭诉道:“我這到底是为了你们的事才来到這的,你居然如此嫌弃我!”
姑姑老脸一红,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是小心眼了,轻“咳”一声,心虚道:“我刚刚在如厕,实在不方便出来。”
“這种话你都說得出来。那你擦干净了嗎?”
“你们几個混账!别跑!”姑姑不理长缨,转身上马开始追那几個劫匪。這几位在刚刚姑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是先前走過她们沒敢动手的强人,此时姑姑一出手,几人便知自己只有逃命的份,连滚带爬地就飞奔而去了。
长缨托着自己快断了的腰,朝姑姑的背影喊道:“别追了!沒抢到什么东西!别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啊!”她此时是心有余悸,生怕在這荒郊野岭的,再遇到什么土匪猛兽,自己的小命随时要完蛋。
還好雨琦姑姑并沒有跑太远,那匹战马追這几個小瘦马,简直比法拉利追面包车還轻松,几個呼吸间就把领头的那個堵上了,随随便便制服了几人,姑姑挥手朝远处的长缨呼喊道:“喂~~缨子!把马牵来~~有伤员啊!”
长缨那边只看到姑姑停下了,又隐约听到姑姑着急忙慌得一直摆手让她過去。长缨哀叹一声,也只能双手叉腰,拼命地喘着粗气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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