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翻脸
曾毅并沒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聚集在衙门口的侍卫,并沒有急着进去,反倒是询问了起来。
“是,是下官。”
开口应答的,正是站在最前面几個人当中的一個,此时,面对曾毅的询问,有些惊惧,声音都有些发抖。
“带本官去取账册。”
曾毅盯着這個应声的官员,声音朗朗,却是充斥着威严,让這官员相信,若是他敢找出任何借口否认,恐怕立时就会成了刚才那左布政司衙役的下场。
那官员還未来得及开口,就有人人替他解围了。
“钦差大人,可是這左布政司的官员不知趣,得罪了大人?”
右布政使萧然却是已经赶来,从后面喊住了曾毅,拱手行礼。
“萧大人,起的够早啊!”
曾毅冷冷的看着萧然,這老东西,恐怕从自己离开钦差行辕起,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刚才应该就是在附近看着呢,直到现如今,才出现。
“老了,老咯。”
萧然笑着摇了摇头,道:“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起的稍微早些,却是有些头晕。”
曾毅冷笑,看着萧然惋惜的老脸,语气却是和善的很:“既如此,那萧大人不妨在回去睡会,等改日曾某有空了,在前去右布政使司拜访。”
“不敢,不敢。”
萧然连连摇头,眼底却是闪過一丝厉色,這個曾毅,当真是狂傲,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還是当自己是三岁顽童了?岂能被他這三两句话就给打发了。
萧然這么想的时候,却是沒有想過,其实,他的行为,却也是真個把曾毅给当做是三岁顽童,可以轻易糊弄的了。
“這些官员不懂得礼仪,若有冒犯钦差大人的地方,下官替他们赔個不是,還望钦差大人海涵,饶他们一次。”
萧然却是把姿态摆的很低,若是曾毅還继续纠缠的话,那,传了出去,恐怕曾毅少不了要落一個蛮横的名头了。
双眼微微眯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萧然的身上,曾毅却是深吸了口气,這個老家伙,真当自己是病猫了不成?
“本官记得,萧大人是右布政使吧?今日怎么跑到左布政司来了?”
曾毅却是不回答萧然的陷阱,而是转而把话题给扯开了。
萧然却也是老练的很,顺着曾毅的话就道:“回大人,如今左布政使不在,下官只能是暂领左布政司了。”
“噢,既然如此,那,本官今日要查河南的账目,萧大人既然来了,就請下令取出账册吧。”
曾毅冷冷的开口。
萧然却是不惧,仍旧有应对之策,道:“大人,下官虽暂领左布政使司,可也只是处理些日常事务,這账册,下官却還是管不了的。”
說完,萧然顿了顿,仿若是怕曾毅生气似得,小心的道:“大人,前几日,您刚到之时,下官曾像您禀告過,已然派人前去京城同知左布政使丁大人了,想必,這几日肯定是要有回信了,要不,在等几日?”
萧然這话,却是在提醒曾毅,当日,给您禀告過了,要等左布政使大人的回信,然后才能够动這些账目的。
可惜,曾毅却是看白痴似的看着萧然,不屑的道:“萧大人好像忘记了一件事,那日,你虽然像本官禀告了此事,可本官并沒有答应吧?”
曾毅却是很不屑的笑着,笑容裡,還带着一丝的嘲讽,让萧然有些发愣,可是,仔细想想,确实如曾毅所說,那日,曾毅并沒有亲口答应什么,只不過,是让他误以为答应了罢了。
“可,這账目事关重大……。”
“萧大人的意思,是本官這個奉旨钦差,要听从左布政司的调遣了?”
萧然的一句话還沒說完,就被曾毅给打断,且扣上了一個大帽子,奉旨钦差听从地方官员的命令,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钦差代表的是皇帝,這真论起来,单凭這话,就足以论罪了。
萧然急忙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曾毅不在搭理萧然,而是看向了旁边的陈通,道:“去,查封左布政司一切账务,一切账册全部封存。”
“是。”
陈通立时领着后面的护卫,冲着刚才搭话的官员拱了拱手,道:“钦差大人有令,請吧。”
那官员原本還奢求的看着萧然,可心中的那丝希望却在刚才随着曾毅和萧然的交锋而逐渐沉默入底。
今日的情景,谁都看出来了,钦差大人是非要查账了,别說是你一個右布政使了,就是今天左布政使大人从京城回来了,恐怕也是无法阻拦的。
毕竟,曾毅是奉旨钦差,有皇命在身,這种职责内的事情,是沒人敢阻止的。
虽然账目上早就做過了手脚,可是,正因为此,才是要有麻烦的,账目一切正常,下面各府州县却是粮仓空缺,到时候,真查起来,到了最后,肯定会有人攀咬的。
是以,這几日,账册的事情,一直都有专人在负责各种对比,等等,可账目实在太多了,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不可能是一两天就完成的,原本,想借着左布政使不在的這個由头,多拖一些时日,也好有些個准备,可谁能想到,曾毅竟然会刚安分几天,就突然行动了。
“大人……。”
萧然却也是有些不乐意了,账目就算查出些問題,也肯定查不出什么大的問題,只不過,下面的一些官员,恐怕就有些要倒霉的了,而且,若是真查到最后,倒霉的,指不定是谁。
只是,让萧然不乐意的是,曾毅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萧大人,此乃本官查查左布政司的事务,与右布政使无关,還望萧大人不要過问了,若不然,本官却是可以去右布政使也走一趟的。”
曾毅這话,却是冷着脸說的,意思更是明显,你要是在敢沒事找事,那别怪本官无情,带回就去找你右布政使的麻烦了。
萧然气急,他虽不是京官,可也是从二品的又布政司,往日裡,哪受過這等憋屈气?而且還是被一個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如此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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