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朱标要来视察工作 作者:煌煌华夏 高直的事算得上给陈云甫提了一個醒。 “群众中间也有坏人啊。” 别看都是皂吏,能在天子脚下年纪轻轻入都察院当皂吏的,身后多多少少都有几分能量,高直算不上官宦子弟,可家裡开了几家酒楼便算得上是颇有家私。 自古官商勾结之事已不新鲜,有了钱,总会有些官员架不住腐蚀下水的,所以高直才能有一身都察院皂吏的皮裹在身上。 一觉睡醒,陈云甫下床穿衣,玲儿已经备好了洗漱皂衣,不過当眼神扫過墙上挂着的年历时,陈云甫停住了。 “玲儿姐。” 玲儿推门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憔悴,眼眶红红的看似刚刚哭過一般。 “将我之前那身僧衣取来。” “公子?” 陈云甫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念道:“今日是孝慈皇后仙逝的忌日,让我诵两遍佛经念個心安。”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转眼的功夫,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玲儿也沒想到陈云甫竟然会记得這日子,感动的扑簌簌又掉起泪珠来,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取了僧衣来。 家裡有一间祠堂,上一任东主家的祖祠,陈云甫搬来后這祖祠被改成了生祠。 祠堂中央供奉着两块祠牌。 一道上书‘慈悲普世,孝慈皇后仙德不泯。’ 另一道写的是‘救苦救难,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换上僧衣,陈云甫跪在蒲团上开始念起佛经来,如此两遍后方才起身。 祠堂外的玲儿捧着衣服迎进来,小声說道:“公子,您上值的時間要晚了。” “无妨。” 回首又作揖道了声阿弥陀佛后,陈云甫才引着玲儿离开祠堂,门外左右把守着两個之前的宫女忙将门掩上。 “通知下去,今天家裡不许吃肉,咱家门头上也要挂一层白布。” “是。” 交代完了這些事之后,陈云甫才带着满腹心事来到都察院上值,還沒等进正门呢就看到时溥带着一群皂吏在大门外忙的热火朝天。 高悬的都察院匾额也被擦的锃亮。 “這是?” 陈云甫不明就裡,但左右看看大家都忙的够呛,估计也沒功夫搭理自己,就只好带着疑惑走进都察院,迎面正好撞上一脸神色匆匆的陈新立。 后者看到陈云甫也沒說什么,只是急声道了句:“怎么才来,走,先跟我回照磨司。” “诶。” 陈云甫虽然一头雾水但還是听话照做,跟在那陈新立身后三步并两步就进了照磨司,路上打探了一句,陈新立便只說了句。 “老夫也不知,等葛经历来吧。” 葛思道? 陈云甫哦了一声,抬腿迈步打算回自己的办公位继续喝茶看报纸,身后被人叫住。 “陈云甫。” 回头,陈云甫一皱眉。 喊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恰是那丁季童。 此时此刻的丁季童一脸的傲然,抬着下巴仰着鼻孔,那副神态何止是志得意满,简直堪称鸡犬升天。 都不用别人說,光看丁季童這操性,陈云甫心裡就跟明镜一样。 還能是啥,铁定是昨晚陈新立许他好事了呗。 “丁兄有事?” 丁季童仰着下巴,口气那叫一個盛气凌人:“丁兄也是你叫的?哦也是,你今天上值迟了两刻钟,陈照磨今天一早就宣布了任命,由我出任替检校一职。” “知道了。”看着丁季童小人得志的模样,陈云甫一阵倒胃口,点点头就沒打算继续搭理他,结果又被丁季童喊住。 “本检校让你走了嗎?” “怎么,丁检校還有事?” 陈云甫忍着气。 “下一次,本检校不希望再看到你迟到,该几时上值就几时上值,明白嗎。” 丁季童揪着陈云甫這次迟到的事做起了文章,一句不饶的說道:“這次念你岁数小,本检校大人大量也就既往不咎了。” 陈云甫气乐了,也懒得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的原因,扭头就走。 压根沒有解释的必要,区区一個丁季童還不值得他搬出马皇后来搪。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陈云甫随手拿起桌上头天沒有看完的一份卷宗,一旁名叫赵乾的同僚凑了半個脑袋過来。 “挨了训?” “害,也就說了两句。” 赵乾扭头看了一眼那丁季童的位置撇嘴:“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什么东西。” 陈云甫笑笑,不以为然道:“也不全是,我要不迟到,他說不得什么,不谈他了,說說看今天怎么回事,咱都察院怎得忙成這样子。” “我也不清楚。”赵乾摇摇头,他本身在都察院就属于比较罕见的那种皂吏,即无关系、无背景、无家世的三无人员,都察院有什么大事发生他自然是不清楚。 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陈云甫也就沒有再问,却见陈新立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葛经历来了。” 闻听此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就看门槛处光线一暗,一個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穿六品官戴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来人正事這都察院经历司经历葛思道。 “下吏参见经历。” 众人面朝葛思道作揖下腰,那葛思道倒是和煦,招手道了句免礼,紧跟着就直入正题。 “今天本官来是为說一件大事,明日下午未正一刻,太子殿下驾跸都察院,届时詹御史等都会来,咱们得抓紧時間把咱们這裡裡外外打扫出来,司务厅人手不够,内务方面就交给你们照磨所了,陈照磨。” “下官在。” “记住,一定要打扫的干干净净,裡裡外外上上下下你给我盯住,明日要是殿下靴面上落一粒灰,本官都得罢了你的职。” 陈新立一挺胸膛打起包票来:“請经历放心,下官省得,一定不会出现纰漏。” “好,那就這样,大家辛苦一日,今晚就留在這加加工。” 葛思道交代完差事也不多待,转身便走。 太子朱标要来,他们這都察院上下要忙的事海了去,光迎候的差事就够他葛思道头疼了。 葛思道一走,照磨所上下众人对视,无不看出彼此眼中的激动之情,除了陈云甫。 不就是太子嗎,之前有半年经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