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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疑虑

作者:未知
漏洞,决定性的漏洞! 其实苏默在最初听韩老爹說起這份契约时,心中就有些猜测。但毕竟沒真正见到,也就无法确定。 按照韩老爹的說法,能让他家先祖那么冲动的投入门下,韩家這位先祖固然是一個热血爽直之人,但也未尝不从侧面驗證了那位据說很是仁善的田家先祖的品性。 两個热情的人碰到一起,多半会基情四射。田家老祖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板一眼的去官府走那一道程序?若真如此,不惟是对韩家那位先祖的不信任,也是对他自己形象的一种伤害。 苏默估计,当时田家老祖之所以始终收藏着這份契约,更多的是一种纪念的意义,纪念两個男人之间的友情。 只是不成想,却成了今日田家后人拿来逼迫韩家女儿的依仗。若是那位老祖地下有知,怕也是要叹息唏嘘,怒其不肖了。 田家父子還能說什么?几处疑点說不清楚,又加上最后這個更明显的漏洞,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认了。就算不想认也不行啊,庞大县尊可是下定决心,一闷心思的准备为苏仙童出力呢,哪会给他们翻盘的机会。 田家父子走的时候,田立德固然是怨毒满面,然而田钰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愤怒自然是有的,但却似乎還有些别的情绪混在其中。 谢绝了庞士言的邀宴,苏默和韩家父女出了县衙,径直往城外大营走去。 韩老爹眉目舒展,脚下轻快的似乎年轻了十岁。韩杏儿這傻妞儿更是叽叽喳喳的满面兴奋,一会儿跟她老爹說几句,一会儿又绕着苏默說几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甚是诱人。 苏默面上带笑应和着,心中却总有些怪异的感觉。细细回想,這种感觉似乎从一开始见到那位田家大公子时就有了。只是這感觉究竟是什么,想要想明白时,却又抓不住。 直到走出城门了,苏默才猛然啊了一声,当即停住了脚步。 韩老爹和小丫头都是一怔,小丫头满面奇怪的问:“怎么不走了?” 苏默却对摆摆手,看向韩老爹问道:“伯父,你說当日田家逼亲,欲纳杏儿为妾,可就是今日這個田钰?” 韩老爹一愣,随即点头:“对啊,就是他。” 苏默眉头紧紧蹙起,喃喃的道:“果然不对头。” 韩老爹疑惑道:“怎的?” 苏默却又摆摆手,只是挥手示意继续走,自己却低着头,暗暗回想整件事的始末。 他刚才终于想明白了哪裡让自己别扭了。那就是田钰的态度,還有田钰的状态。 按常理說,一個欲要强抢民女的恶少,在看到要抢的目标时,怎么也该有些轻佻的举动吧。就算是因为身在公堂之上,不好以言语挑动,但眼神总会有些淫邪欲望的。 但是奇怪的是,田钰自打进了公堂,一直到最后离开,愤怒有之,高傲有之,却唯有這最应该有的轻佻却沒有。 再从他那在外传播的名声来看,這样一個好色之徒,在苏默的意识裡,大抵都是面色青白,两眼浮肿无神,脚步虚浮的样子才符合。 但是田钰呢?苏默甚至从他身上半点相关的表现都找不到。這不合情理!太不合情理了! 這田家,有古怪! 他暗暗想着,心中警惕起来。对于田钰的种种传說,要么就是完全的捕风捉影、全是谣传;再要么,就是其中另有隐秘。 无论哪一点,对苏默来說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后者,那么今日這一番接触,只怕多半会沾上某种麻烦;而要是前者的话,田钰盯着那种恶名這么多年,却能一直隐忍不发,其人心性城府之深,委实是可怕可怖了。 這样一個对自己心存恶念的敌人,隐身暗处,苏默觉得自己睡觉时都要睁着一只眼了。 前面人声鼎沸之音传来,治灾大营到了。苏默只得将心思暂且抛开,除了提高警惕、见招拆招外,一时半会儿的也沒好办法,多想无用。眼下有一事儿,却是要及早处理才好。 让韩老爹自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扯過一旁的张横,问起带回来的田千裡的情形。 张横笑道:“那厮软了,站都站不住。咱们将他扔在后面单独一個小帐裡,有两個兄弟守着呢。直娘贼,敢来触苏公子的眉头,整不死他。”說着,又奉上一個谄媚的笑脸。 苏默肚中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批评道:“這說的什么话,本公子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嗎?征调田管事来,那是为了治灾事宜,是公事!难道本公子会假公济私嗎?” 张横一窒,连忙赔笑应是,肚子裡却是腹诽不已:不是才怪!這田大管事落入你手,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去,喊楚玉山来,到那小帐裡见我。也好给田管事的差事安排一下。”挥挥手打发走张横,拉着小丫头径往后面寻来。 韩杏儿犹豫了一下,呐呐的问道:“你……你真的只是给他安排差事?就……就這么算了?” 苏默转头看着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怎的?媳妇儿,你可是有什么好建议?” 韩杏儿脸儿一红,似喜似嗔的白了他一眼,羞道:“哪個……哪個又是你……那什么,莫来說些疯话。” 苏默啊了一声,叫道:“唉哟,這可不是事儿完了不认账了?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之前還海誓山盟、非君不嫁的。我這儿一路上都想着好事儿,想着洞房花烛夜的美妙呢,這咋就全变了呢?這可不行啊,你得对人家负责的好吧。” 韩杏儿大羞,哪儿受得住他這么明言调笑。跺跺脚,欲待說些什么,却终是嘤咛一声,两手捂着脸儿转身跑了。 “妞儿,你跑不掉的,回头我就去找你爹要人去!”苏默在后面高声喊道,瞅着那娇俏的身影一個趔趄,差点沒扑倒地上,随即却以更快的速度远去。 苏默脸上笑容渐渐敛起,转身往那小帐走去,眼中寒芒闪烁,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气。 接下来要办的事儿,他并不想让那神经大條的傻妞儿知道。别看這丫头在大堂上說的狠毒,可苏默却知道,那丫头心软着呢。而且,他也不想把自己冷酷的一面暴露在自己的女人眼前。 酷厉,是对敌人的。留给女人的,只要温柔便好。 偏僻处一個孤零零的小帐显出,李正和一個另一個差役站在门口,正和张横、楚玉山二人笑着說着什么。 老远看见苏默過来,楚玉山赶忙迎上来,叉手见礼。后面张横、李正等也跟着躬身施礼。 苏默摆摆手,吩咐李正二人仍守在门外,带着楚玉山和张横掀帘走了进去。 帐篷裡什么都沒有,甚至连块布片都不见。田千裡披头散发的蜷缩在帐内一角,身子哆嗦着,两眼中全是惊恐绝望之色。 听到脚步声走进,猛的身子一颤,抬头正迎上苏默冷漠的眼神,便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猛的向后倒去。只是稍退便住,如同野兽嘶嚎一般唔噜了一声,猛地向苏默扑来。 楚玉山张横同时往前挡住,张横抬脚踹去,骂道:“贼囚大胆!還欲对公子无礼!真想死嗎!” 田千裡惨胜哀嚎,一边又翻身爬起,只是却不敢再向前,就那趴着磕头如蒜,哭嚎道:“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了。苏公子,苏爷爷,小人瞎了眼,不该猪油懵了心,冒犯了您。求您大人大量,就绕過小人這一遭吧。小人必记您的恩德,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答。求您了求您了,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绕過這一遭,绕過這一遭吧。呜呜……” 他呯呯的磕着,只几下额前便已青紫一片。脸上更是涕泗横流、狼藉不堪,哪還有半分当日初见时的横蛮模样。 苏默也不說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磕头。 田千裡嚷嚷了半天不见反应,疑惑的抬头看去,正对上苏默那不见丝毫波动的眸子,心中就是一股寒气儿大冒,顿时将那哭声都吓了回去。 苏默這才冷然一哂:“田千裡,你要我饶你,凭什么?就凭你磕這几個头?嘿,那不知当日韩家父女求你时,你可曾绕過他们?” 田千裡身子发颤說不出话,只牙齿得得得打颤声一片。 苏默脸色却忽的柔和下来,温声道:“田管事,其实你這又何必呢?不過就是借调你来帮忙几日罢了。嗯,且安心,好好做事,過几日你做的好了,就可以回去也說不定呢,你說呢?” 他语声轻柔温和,只是听在田千裡耳中,竟然觉得比先前那般冷声厉喝更让他恐惧。一颗心似乎猛然被人紧紧攥住,呼吸都不觉艰难起来。 眼见身前袍襟轻飘,苏默似乎是要转身离开,再也压不住心中恐惧,猛地向前一扑,紧紧抱住苏默一條腿,也不顾旁边张横楚玉山连打带骂的呵斥,大哭道:“苏公子苏公子,你绕過我,你若肯绕過我,我告诉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田家的大秘密!苏公子,苏公子啊。” 苏默瞳孔一缩,摆摆手示意张横楚玉山两人退后,脚下用力踢开他,淡然道:“秘密?能值得你一條狗命?” 田千裡此刻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登时连连点头:“值!值!定然值的!定然值的!” 苏默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我在听。” 田千裡嗫嚅了一下,下一句话一出,苏默顿时瞳孔猛然一缩,面色大变。 “田家供邪神,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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