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奇怪的鼯鼠 作者:未知 静寂的洞穴裡,苏默浑身绷紧,神经紧张的欲要崩断一般。這一刻,或许是心有所应,四周影影绰绰的,在昏暗的烛光下,竟有种鬼影重重的意味。甚至连温度似乎都有所下降,恍惚中有种阴冷的感觉。 冷静冷静冷静!這世上沒有鬼!這也不是什么玄幻小說世界!這裡是大明,是活生生的人间界!要坚定自己的内心,疑心才生暗鬼! 苏默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流了下来,流到眼睛裡带着刺疼,他却丝毫顾不上理会。仍保持着最高度的警惕,心中也不断的给自己鼓劲。 哆! 忽然某种异响从一侧传来,似乎是手掌碰到石壁的声音。虽然轻微的几不可闻,但是以苏默此刻的状态,落在耳中却不啻于九天震雷一般。 身子仍是一动不动,脑袋却一点一点,以慢到了极点的幅度转着,终于将目光移了過去。 轰!在目光终于定住的一刻,苏默脑子裡宛如炸响了個惊雷一般,脸上露出了再也难以控制的恐惧。 那裡,就在此刻他人的左侧,两点幽光静静的浮现,被地上微弱的烛光映着,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诡异。 究竟是什么东西?怪兽?厉鬼?還是,外星人? 苏默下意识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两眼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那两点幽光,脑子裡翻滚不休,前世今生裡,听闻過的所有传說、玄奇、诡谲的所知,尽数涌了上来。 地下洞穴裡,两下裡大眼瞪小眼,都是一动不动。倘若此时有人下来看到,定会以为苏默只是一具雕塑。 苏默不动,那幽光竟也不动。也不知過了多久,苏默忽然有种明悟,对面這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相反的,到好像对苏默也是颇为畏惧之意。 那对幽光,应该是這东西的眼睛。這从偶尔的波动上就能看出来。 察觉到了這一点,苏默忽然想到老人们常說的一句话,那就是:人怕鬼三分,鬼却怕人七分。眼前這情景,岂不正应了這句老话?无论对面這东西是不是鬼,显然就是這种麻杆儿打狼两头怕的局面。 苏默初时的惊惧一退,聪敏的头脑重新好用了起来。仔细又再观察了一番,心中忽然有种感觉。对面這家伙似乎……似乎对苏默很好奇。 而且,面对着這双眼睛,苏默不知怎的,有种面对着一個稚童的感觉。眼神裡有好奇、有期盼、有犹疑,還有几分怯怯。 对于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苏默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只是转念心中一动,一個念头便浮上了心头。 仍是盯着对方的眼神,努力的和缓下来,尽量的表达出善意、温和及友好的意思。 同时,慢慢的将手中的腰刀,以极慢的速度插回刀鞘。 在他做這些动作之际,对面那双眼睛中,起初明显带出了警惕之意。似乎扑闪了一下,攸忽之间便消失不见。只是不過片刻,却又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显露出来,便如一個顽皮的孩子,紧张的窥探试图靠近自己的陌生人一般。 苏默心中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他隐隐觉得,无论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但是年岁一定不大。同时,他几乎可以确定,這小家伙对自己是真的沒有恶意。 “我叫苏默,人类。人类明白嗎?我沒有恶意,不会伤害你。嗯,明白嗎?”他尝试着缓缓开口,心中虽然极感古怪,却又有种莫名的期待。 对面的眼睛似乎又忽闪了一下,但這一次却并沒消失,仍是定定的看着他,眼神裡似乎多了几分迷茫。 “公子!公子!苏公子!你可安好?” 忽然,一阵喊声远远的传了进来,却是楚玉山等的有些担心,忍不住呼喊起来。那双眼睛登时便是一惊,瞬间便消失无踪。 苏默差点骂出娘来。只得叹口气,转头对着来处喊道:“我沒事,你们在上面等着,不要下来。” 這番喊话之后,外面再无声响,洞穴裡重新静寂下来。 苏默站在原地,左右打量着,忽然想起一事儿,探手深入怀中,摸出一個小布囊来。 這是昨晚韩杏儿给他的,裡面是韩妞儿最爱的零食:瓜子。這傻妞儿想着自己喜歡,便也当爱郎喜歡,精心包了一小包,用布囊装了,硬要苏默带着。 苏默当时好笑,心中也是感动,便随手收了。刚才猛的想及此事,正好看看,能不能用這种方式,诱出那小家伙来。 “你好在不在?别害怕,你看,我真的沒有恶意不是。喏,在的话出来看看,我這可是有好吃的哦。” 苏默打开布囊,抓出一把瓜子来,一边磕着,一边出声诱惑道。话音儿出口,自己都感到一阵无语。咋听起来,那么像怪蜀黍呢?只是想想对面這家伙還不知是什么品种,要是真的是某种外星生物的话…… 想到自己诱惑一只外星怪兽去看金鱼,苏默不由激灵灵的打個冷颤,自己被自己這念头搞出一阵的恶寒。 喊完等了一会儿,忽的心有所感,微微侧头看去,果然,那双眼睛再次出现,這次却是到了右边。 苏默心中大乐,在掌心放了几粒瓜子,慢慢蹲下身子,将手伸出,一边道:“来,来吧,你看,很好吃很香的。来啊,来试试看。” 眼神似乎向后躲了躲,但随即停住,目光终于落到了苏默的手心上,眼神亮晶晶的,看在苏默眼裡,简直就是小孩子见到了好吃的东西一個样,心中又是不禁一乐。 只是這小东西显然极其谨慎,虽然露出好奇想要之意,但却仍不肯走近,就那么原地不动。一会儿瞄瞄苏默,一会儿又看看他掌心上的瓜子,似乎犹豫不定。 苏默差点笑出声来,想了想,把瓜子放到左手上,右手捏了一個,冲着那双眼睛道:“你不敢過来,我先丢给你一個尝尝可好?呐,小心接着啊。”說着,轻轻一抛,将那瓜子扔了過去。 那双眼睛似乎吓了一跳,瞬间躲了個沒影。苏默一嘬牙花子,暗暗后悔急躁了,却眼睛又是一亮。原来,那双眼睛又再出现了。就好像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而已。 苏默大喜,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目光终于再次移到前面的地上。那裡,苏默刚丢過去的一粒瓜子,正静静的躺在那儿。 苏默敏锐的发现,那双眼睛裡极具人性化的变幻着,满是惊奇、犹豫、期待和跃跃欲试。 心中暗道有门,索性就原地蹲着不动,默默的等着。 半响,终于那眼睛开始动了。先是一点,然后又再一点,慢慢的向外移动着。每次移动,都要看向苏默一眼。而苏默也福至心灵,每次都回以温和友好的微笑。 数次之后,那眼睛似乎终于确定对面這個人类的善意。簌簌轻响過后,终于从洞壁上一道细缝中探出头来,略一打量,快如闪电般跳了下来,只不過一個恍惚,便又嗖的一下窜了回去。整個過程,快的让人连眼睛都来不及眨。 不過只是這一霎那间,苏默也终于看清了对方大体的模样,顿时不由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圆圆的小脑袋,尖尖的耳朵,毛茸茸的身子,四爪俱全,似乎腿爪之间,還有层连在一起的肉翼…… 這东西……他似乎有些印象,但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了。 咯!一声轻响,那小东西两爪前抱,凑在嘴边,显然是将瓜子皮磕开,正要享受裡面美味的肉仁呢。 苏默再次震惊了。這家伙也太聪明了吧,竟然還知道去皮?這到底是什么物种啊。 苦恼的轻轻敲敲脑袋,只觉得那记忆呼之欲出,偏偏却就是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微弱的烛光中,阴影中传来阵阵的声响,隐约可见那小东西的嘴巴在快速的蠕动着,显然是吃的颇为畅快。 這吃东西的样子倒像是老鼠……苏默下意识的想着。但是猛然间一道灵光闪過,那迟迟不能捕捉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可不就是老鼠!也不对,跟常說的那种老鼠不是一回事儿。确切点說,应是属于鼠科,不,是松鼠科。他的学名叫,鼯鼠! 如果說鼯鼠大家都不熟悉,那么,說起這种小东西的另一個名字来,却是鼎鼎有名的。這個名字,就是“寒号鸟”。 对,就是寒号鸟。那几乎大多数人都能耳熟能详的寓言故事中的寒号鸟,其实正是脱胎于這個叫鼯鼠的小家伙。 鼯鼠在后世也算是宠物鼠家族中的一员。鼯鼠喜静不喜动,野生鼯鼠多在一些山间缝隙洞穴内生活。它们不做窝,有個旮旯蹲着就成。這或许就是被冠以寒号鸟之名的原因。 鼯鼠双足和前爪之间,有一道肉翼,能使它们获得短暂的空中滑行技能。所以,也有称它们叫飞鼠的。 除了肉翼之外,它们還有一條漂亮的大尾巴。蓬蓬松松的,既让它们看上去更可爱了三分,也是在空中飞行时的方向盘。 后世,鼯鼠一族在全世界共有13属34种。中国占有其中的7种16属,而属于中国特有的则只有3种。 鼯鼠很容易被驯化,又因一些特别的种属毛色艳丽,不飞行时,整体跟松鼠差不多一個样儿,所以,很受宠物爱好者们的青睐。 只是苏默几乎在確認了這小东西的来历后,随即却又多出了一些疑惑。 首先就是速度。 鼯鼠的飞行技能虽然很华丽,但毕竟不能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它只能靠着在树上和林间的落差进行滑翔。既然是滑翔,速度就不会太快。至于在地上跑,就更不用提了。 可是眼前這家伙,几次的移动,那速度简直如鬼如魅一般,完全颠覆了苏默的认知; 除了這些,再就是其自身的特性。鼯鼠喜歡在树上、峭壁的岩石缝隙、洞穴中生活。可从沒听說有在地下的。 所以,眼前這家伙,完全就是個异类。 在苏默翻动记忆,回想记忆中对鼯鼠的描述时,小东西那粒瓜子已经吃完了。此刻两眼亮亮的看向苏默,一個身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跳了出来,就落在洞壁前蹲着,似乎在思量,应不应该主动一些,再去跟這個人类讨要一些刚才那种好吃的东西。 待苏默好歹回過神来,见到的就是小家伙两只前爪抱着,正歪着头一边打量他,一边小心的凑前两步,又退后两步。那眼神裡的纠结犹豫,险险沒让苏默笑出声来。 将瓜子重新又放到右掌上,只在面前稍许摊在地上,仍是以温和的声音道:“想要吃嗎?那就過来吧。” 与之前不同,這次的温和之外,又带着几分亲近。却是苏默不期然的想到,如這小家伙一样,自己出现在這個时代,以這种方式出现,岂不也是异类? 原本他以为,似他這种异类,在這世上唯有他一個。哪怕是不断有了亲情、爱情、友情,某些时刻,内心深处未尝不总是会感到一种孤独。這也是几次三番,他心情低落浮动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忽然见到了另一個异类。虽然只是一只鼯鼠,却仍然不自禁的让他心生亲切。似乎如此一来,那潜藏的孤独也消减了许多。 這是一种近乎玄妙的感觉。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自然的做了。 小鼯鼠似乎有所感,微微立起身子,抬眼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慢慢迈动脚步,一点一点的终于靠了過来。 到了他手边,再次又歪头看看他,這才低下头,两只前爪快速的抱起一個瓜子,就蹲在原地,喀啦喀啦的吃了起来。 苏默也不着急,一直保持着不动的姿态,直到它全部吃完,這才翻過手来,试探着去抚摸它。 小鼯鼠身子一颤,似乎想要逃开,但是随即却又停住,任由那只手落在了背上。随着苏默轻柔的抚摸,身子缓缓放松下来,眼中露出享受喜悦之色。 苏默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喃喃的道:“跟我走好不好?在這個世上,你我都是奇怪的存在,一起做個伴,想必会开心许多吧。” 小鼯鼠看着他,這一刻,似乎是能听懂他的话。小爪子挠挠他掌心,忽然快速的顺着他胳膊窜到肩头,就那么蹲在脖颈旁不动了。 苏默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這空阔的地洞中四下回荡,蹲在肩头的小鼯鼠微微一颤,随即似乎明白了他的喜悦,后立起来,用毛茸茸的身子亲昵的蹭了蹭他脖颈,吱吱叫了两声。 苏默一愣收声,探手把它捧了下来,就在掌心端着,举在眼前笑道:“你這小东西,倒是通人性,别說你连人话都听得懂啊。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叫啥名字?看看我是不是真能也玄幻一把。” 小鼯鼠蹲在他掌心,歪着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稍倾,忽然伸出前爪拍拍他手掌,发出哆哆两声响来。然后,四爪齐动,熟练又迅捷的重新奔到他肩头伏下,不再动弹。 苏默一呆,想不到這小东西還真给了回应。虽說可能只是无意义的举动,他却更愿意是有意识的应和自己。 当下哈哈一笑,探手抚了抚小东西,喜悦的道:“你這声儿拍的,要不,干脆就叫多多好不好?来,回应下,多多,多多。” 他连唤了两声,小鼯鼠探头蹭蹭他,吱吱吱叫了几声,苏默不由顿时大乐,顿时眉花眼笑起来。旁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信了,這就是多多给自己的明确回应。 当下又再叫了几次,每次多多都是吱吱回应几声,竟是颇为凑趣儿。一人一鼠,俱感欢悦。 逗弄了一番小鼯鼠,苏默這才走到田千裡尸体前,拍拍多多小脑袋,笑道:“老实交代,這家伙是不是被你吓死的?” 小鼯鼠抬头看看田千裡尸体,又再看看苏默,忽然吱吱吱叫了起来,两只小爪子也似乎在比划着什么。 苏默大乐,哈哈笑道:“你可是說是他自己胆小嗎?這算不算狡辩?好吧好吧,算你立功了。還未见面,就先替主人我除掉一個仇人。嗯,有赏。”說着,摸出那個小布囊,干脆直接挂到小鼯鼠脖子上。 小鼯鼠嗅到瓜子的香味,顿时大喜過望,两只前爪抱着苏默耳朵,卖力的蹭了蹭苏默脸颊。這才探爪伸进袋子中,摸出一個瓜子美滋滋的磕了起来。 苏默看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這小东西,显然智慧不低啊。想必是因为生活這個神秘的环境裡,发生了某种变异所致。自己這次,還真是捡到宝了。 既然弄明白了這個地洞的秘密,也沒必要再留在這儿了。這么久了,上面楚玉山他们怕是要等急了。只不過這田千裡的尸体却不能留在這儿,他毕竟是田家的人,总要给田家一個交代。 只是他這么一死,虽然沒来得及从其口中问明白田家的事儿,但却也不用自己再去设计怎么搞死他,倒是省了事儿了。有了张横等人的作证,再有了這家伙死的模样,田家就算再怎么怀疑不甘,也绝說不出别的来。 弯下腰,将尸体半拖半提着往上一拎,還好,经過這些天的锻炼,不似原先那么孱弱了,再加上田千裡本就瘦削,倒是也提的动。 又转身取了插在地上的蜡烛,這才往外走去。 到了通往上面的洞口,呼喝一声,早已等的心中惶急的楚玉山应声出现,先用绳子将田千裡尸首拉上去,才再垂下绳索,拉了苏默上来。 待到苏默站稳,楚玉山满面激动的刚要說话,猛不丁看到他肩上蹲着的多多,顿时吃了一惊,指着多多,嘴巴张合着說不出话来。 也难怪他吃惊,這原本說好的是下去降妖除魔去的,上来后便多了一只奇怪的小鼠。而且,這小鼠明显多有怪异,竟然脖子上挂個布囊,可以自己从裡面掏东西吃。這……這莫非就是……就是下面的妖怪? 苏默瞅着他眼神,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哈哈得意一笑,拍拍他肩头道:“只是只颇通人性的鼯鼠,想什么呢。不過,田千裡那厮的死,倒真是跟它有些关系。” 楚玉山眼中惊恐稍减,只是看向多多的眼神,還是有几分敬畏。苏默也不多說,让他把外面张横李正几人喊了进来,這才大体說了說情况。要给田家交代,就必须先让這些人明白,否则怎么作证? 当然,下面那個地洞的成因什么的,還有多多变异的可能,苏默不会去說。只简单几句敷衍過去算完。 待到听苏默讲完,张横几人都不由张大了嘴巴,目光在看向多多时,都是带了几分敬畏之色。 苏默看的暗暗摇头,知道這些人還是心中怀疑,索性也不再解释。只要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明白就行了。就算加上些玄幻因素,說不定让田家对自己更多些忌惮,对自己动心思时更顾忌一些。反正苏某人扮大仙儿也不是头一回了,虱子多了不痒,由他去了。 打发张横往城裡买一副棺材,同时往田家走一趟报知此事。這边下面地洞得留着,要等田家来看過后才能加以掩埋。 所以這小帐篷外面還得有人守着,别让人靠近了,李正等人诺诺应了。 不论苏公子肩头那位,呃,究竟是不是什么的,反正這下面的危险算是解决了,李正几人便也就不怕了。 苏默又吩咐了楚玉山几句,楚玉山点头去了。既然要光明正大的交還田千裡的尸首,這地洞的事儿也就瞒不住了。与其神神秘秘的给人猜想的空间,反倒不如先一步摊开来让众人知晓。 人都是对未知的事儿会产生好奇,又或者恐惧。先前许多情况搞不清楚沒法解释,当然要保密。现在既然苏默亲自走了一遭,将事情解决了,再跟众人說出来,最多就是给苏默身上多一层神秘的光环,却不会引发什么骚乱恐惧了。 至于說苏默会不会就此被灾民们神化了?那有什么关系?让這些灾民越是神化苏默,对苏默的信任和凝聚就越重,就越有利苏默各项安排的实施。 所以,苏默吩咐楚玉山的事儿就是,有選擇的,提前将這件事儿传扬出去。 安排完几人,苏默在工地上溜达了一圈。然后施施然往韩老爹那边走去,一来问问先前說的房子的事儿;二来也要等田家的人来给田千裡收尸。 韩老爹显然已经从张横处知道了田千裡的事儿,见着苏默后,眼神在他身上好一通打量,明显带着怀疑。只是当看到那只传說中的某位,正蹲在苏默肩头欢快的磕着瓜子时,瞳孔明显狠狠一缩,再說出的话来,便跟什么田千裡半点关系沒有了。 只简单的說了对房子的要求,便慌不迭的远远躲了,甚至连每次见面都要或明或暗的警告苏默,不准对自家闺女下手的话都沒再提起了。 苏默抹着鼻子苦笑,斜眼睨了多多一眼,沒好气的轻拍它小脑袋一下道:“不成想,你這威力,竟要比你家主人的人品都要坚挺。” 多多一脸茫然的不明所以,只是正吃得欢,哪有空去想别的。自家主人的人品?那是什么?好吃嗎? 多多大爷决定這次不理会這個莫名其妙的主人,应付事儿似的拿屁股蹭過去两下,然后接茬儿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