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原来娇娘是雌雄 作者:未知 东套之南,汇合了常豹和何言两人队伍的徐鹏举,正得意洋洋的给二人說着自己笑傲草原的光辉事迹,冷不丁忽然突兀的打了個冷颤,只觉一股莫名的恶意侵袭而来。 惊疑不定地转头四下看了看,却并不见任何异常,不由的低声咕哝了一句。 常豹疑惑的看看他,道:“徐元帅,怎的了?” 徐鹏举翻了個白眼,哼哼道:“請叫我徐狼将,狼将!谁在喊我元帅,别怪我跟他急啊。” 常豹好笑道:“就你?還郎将?我倒是敢喊,可你敢答应嗎?朝廷官职,私相授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徐鹏举就是一窒,随即恼怒道:“常老二,你故意的是吧。我說的是苍狼的狼,特么跟朝廷有屁的关系。你少给我挖坑!对,你這样的怎么說来着,唔……老阴比,对,就是這個词儿。阴比,阴险恶毒的比货,說的就是你這样的。跟咱们這些光明磊落的汉子,全不是一個品种。跟你同类的,大都在宫裡,你在咱们這儿啊,沒市场啊。” 常豹就笑不出来了,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這话太特么恶毒了,丫的都从哪儿学来的啊?真想弄死他啊。 徐鹏举三两句就占了上风,顿时心中畅快,昂着头得意不已。小样的,跟我斗?我可是整日跟在苏老大身边的人,随便拿出几個词儿来,看能怼死你不? 不见苏老大愣是凭着一张嘴,活活将火筛都给說死了嗎?咱不求能达到那种程度,可哪怕是万分之一,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现在舒坦了吧,直娘贼,几個混蛋玩意儿以前整天挤兑我,如今千万别给爷逮着机会,不然定要一一报复回来,哼哼! 旁边何言眼见不好,连忙打個哈哈圆场,岔开话题道:“对了,怎么走了這么久,還不见贼人的影子?我当日接到讷言的传信中可是說,此番来袭的贼人,可都是近千人规模的。就算之前那些用诡计袭扰咱们的,也不過才百来人吧,那其他的呢?是只是他们派出了前队,還是說那根本就是個小贼伙,并不是咱们的既定目标?” 說到正事儿了,徐鹏举和常豹都不再打闹,徐鹏举先道:“我也听老大說了,按照咱们的消息說的,来這南边的应该有两支队伍。一支就是被我已经全歼的沙漠之狐;還又一支,便是那狡猾难缠的漠南一窝蜂了。据說那一窝蜂的头领是個娘们儿,应该极是醒目。对了,此次袭扰你们的贼人,难道就沒露什么端倪?” 何言和常豹都是皱着眉微微摇头,但摇着摇着,忽的常豹心头灵光一闪,猛地就此僵在了那裡,霍然抬头,转目看向后面那個一副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的少年。 徐鹏举和何言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不由的精神一振,徐鹏举急急道:“常阴比,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常豹点点头张口道:“我…….我操!姓徐的,你叫我什么?特么的二爷跟你拼了!”他刚吐出一個字来,猛地省悟過来,顿时涨红了面孔,就马上合身扑了過去。 噗通两声,徐鹏举别說沒防备,就是有防备,单就身手而论,两個他绑一块儿也不是常豹的对手啊,顿时便唉哟一声,眼眶子上早挨了一拳,通叫着落下马去。 這一下,顿时惹得整個队伍一阵大乱。魏国公家的护卫固然惊怒的忙去下马搀扶,常家的护卫也是如临大敌,仓朗朗连声响中,已是纷纷抽刀出鞘,瞬间将常豹护在中间。 “唉哟唉哟,這是作甚,都住手,快住手!”何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失色,慌不迭的催马向前,拦在两人中间。 徐鹏举哼哼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眼,指着常豹跳脚大骂道:“常老二,常阴比!怎么了,我就這么喊你了,你還敢动手?我操的,就兴你们往日给爷起外号,羞辱爷,爷喊你们几声就不行了?打我?来,你特么有种就杀了爷,爷要是皱下眉头就是你养的。我就叫,我就喊了怎么着?常阴比,老阴比!你特么就是一個彻头彻尾的大阴比!” 常豹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铁青的,眼中有危险的光泽闪动。何言這個苦笑啊,连忙又再拦住,劝道:“我說二位,咱们這還說着正事儿呢,你们再這样闹下去,耽误了讷言的大事儿,怕是谁也不好交代吧。依我說,两位不管有什么過节,一切都且放下,待此番大事儿過后,随便你们怎么再闹,如何?” 他也是无奈了,早知道這俩货是這德行,他又何苦跑来夹在中间遭這份儿罪?只是眼下已经如此了,就想要抽身都不好办了,心下不由的深深后悔起来。 不過好在苏默的名头总算管用,无论是徐鹏举還是常豹,听到他再次提到苏默,不由的都是收敛起来。 常豹淡淡的道:“也罢,看在苏哥儿面上,我也不为己甚。不過,姓徐的,你最好管好自己那张臭嘴,再要辱我,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定与你分出個生死高低来。” 徐鹏举大怒,当即就要反驳,却被何言一把按住,连连使来眼色。再想想双方的力量对比,终是心中存了怯,当下梗了梗脖子,强撑道:“分生死就分生死,爷会怕你嗎?你让爷管好自己的嘴,那你首先也管好你那條口條,否则大不了做過一场,谁又怕了谁去!” 常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眼见何言幽怨的眼神又看了過来,终是有些抹不开面儿,最终只是哼了一声作罢。 這一阵闹剧总算是收场了,三人再次上马前行,却是何言在中,将這两個爆仗分别隔开两边,免得再争斗起来。 “常二哥方才似有所得,便請继续說說吧。”眼见气氛尴尬,這会儿何言主动开口道,将话题重新提起。 常豹点点头,又再瞥了眼后边的小孟,叹口气道:“若說有什么不对劲儿,倒是让我想起這事儿的起由来。何大哥,你可记得咱们最先如何被惊动的嗎?” 何言一愣,又见他一再看向小孟,不由的豁然省悟,失声道:“你是說,那個叫嫣娘的?” 后面小孟忽的听到這個名字,不由的猛地抬起头来,催马向前急急道:“怎么怎么,可是找到我家嫣娘了嗎?她在哪儿,有沒有事儿?唉哟,可怜我那美人儿……”他叫着叫着,便红了眼圈儿,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似的。 何言三人面面相觑,徐鹏举還好点,毕竟他跟小孟不熟,也沒经历之前的事儿,只是诧异的看看他,沒說话。 可是何言和常豹却是心知肚明,眼瞅着這少年一往情深的模样,不由的都是哭笑不得,偏偏又不知该怎么說好。 最终還是常豹出头,毕竟事儿是从他這边开始的,小孟和那嫣娘也是常家带出来的,于公于私,他都要给所有人一個交代的。 “小孟,你且别忙着哭。我来问你,你這個……呃,小妾,你究竟是从哪裡寻来的?你对她……可知其跟脚?” 小孟一呆,沒想到常豹竟然问出這么一句来。当下疑惑的抬头看看他,待又见几人都是一脸的郑重,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我……我当然知道了。”他迟疑着咽了口唾沫,犹疑了下這才道:“她原本姓罗,乃是商家之女,后来家道中落,不幸沦落街头,被我舅父收留。舅父见她伶俐乖巧,又因膝下无女,便收了她为义女。此番我往凤翔省亲,一见钟情,两下裡都是有意,這才终成佳话。呃,常二哥,你這般问是何用意?莫非你们怀疑她……” 他說到這儿,眼见对面几人都是面色凝重,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只觉一颗心直往下沉去,忍不住急急道:“不!不可能的,嫣娘怎么可能是坏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她一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她…….” 說到這儿,他忽然记起嫣娘轻易的抱起那酒坛子的一幕,当时常熊常罴兄弟還曾因此也疑问過来着,结果被嫣娘几句话,轻描淡写的推搪過去。 当时還颇不以为然,但是這会儿得知众人竟怀疑到嫣娘身上,再想起当时那一幕来,不由的也突然生出几分怀疑来。难道說,嫣娘她……真的…… 不对,不对,要是嫣娘真的有問題,那舅父舅母怎么可能收其为女?又怎么可能不对自己說?這其中定然是二哥他们误会了。对,一定是這样。 這般想着,便要张嘴申辩。却不等开口,就被常豹一句话噎了回去。 “你可是觉得,如果你那小妾有問題,你那舅父定然会暗示与你对吧。” 小孟啊了一声,下意识的点点头。 常豹却怜悯的看看他,叹口气道:“罢了,是不是如咱们猜测那样,只消现在立刻派人回一趟凤翔就明白了。只不過,希望你能节哀吧。” 旁边何言、徐鹏举都是点头。唯有小孟還是有些懵裡懵懂,不知道何以回一趟凤翔就明白了,還要自己节哀,這都哪跟哪啊。 何言不忍,指点道:“小孟兄弟是吧,常二爷的意思是,倘若你那小妾沒問題,则自然一切好說;但若是不然,那你舅父当时必定就是被其胁迫所致。既如此,一旦等你们离开了,贼人们达到了目的后,你那舅父可還有留下的价值嗎?不但沒有了价值,甚至让他活着還会泄露他们的行踪。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杀人灭口。唯有人死了,才不会泄露什么。而且哪怕是被官府发现了尸体,只怕破案也一时半会破不了的。如此一来,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而等到真的破了案,他们的大事儿也早就做完,远走高飞了。所以……唉,你明白了嗎?” 小孟傻傻的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半天說不出话来。直直老半响后,忽的猛然大叫一声,拨转马头便往后走,激动之下,整個人都在不停颤抖着,唬的身边几個亲随连忙抢上扶住。 常家众亲卫暗暗手扶在刀上,纷纷看向常豹。常豹却微微摇头,叹道:“让他去吧,旁人看总不比他自己去看的明白,也好让他彻底死了心。” 众侍卫這才作罢,给他让开路来。只是這边還不待起步,忽的猛听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随即一個斥候急速奔来,到的近前,就马上一抱拳,大声禀道:“报!前面发现敌踪。大约百余骑模样,为首者乃一女子,疑为一窝蜂首领,請诸位公子速速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