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县丞有請 作者:未知 姿儿是陈贵府中一個婢女的女儿,因为自小长得一副美人胚子,被陈贵细心培养,豆蔻年华,弹得一手好琵琶,练得一身好舞艺,像下棋画画作诗這些也有涉猎获,姿色上乘身段风流,特别是那双大而灵动的眼睛,好像要迷惑众生一样,普通男子让她看上一眼,好像被雷轰一样全身僵硬,久久不能平息,周大源知道,好色的陈贵一直忍着沒下手,那是他准备用来作大事的。 现在這么大方,用钓金龟婿的诱饵,现在用来对付一個初出茅庐的小县令,這有点不同寻常吧? 周大源突然一個激灵:自己的這位老上司,狡猾如狐,对付這种雏,沒必要用到這种大杀器,也不是为了把他拉上船那么简单,十有**是准备让這位毫沒经验之人来填前面挖下的“坑”,让他做替死鬼,像陈贵掌握江油县时,损公肥私瞒上欺下,把朝廷的钱银往自家搬,弄成一個巨大的亏空,那帐目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据小道消息,已引起上级怀疑,有可能派人来查,纸包不住火,那亏空始终是一個巨大的隐患,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发作。 這次陈贵下這么重的本钱,难不成准备把些事都推到這位新任的陆县令身上? 周大源思如电转,可是面不改色,继续一脸恭敬地說:“是,大人高明。”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說那些事自己也有份参与,要是顺利把那些事处理干净,那就最好不過。 不過一想那姿儿的美艳,周大源一時間又妒忌起那位一身楞劲的陆皓山来,要知道,作为陈贵的头号心腹,自己可是暗示了多次,希望陈贵把她嫁与自己作填房,好好享用一番,可是陈贵一直不松口,沒想到這么快就便宜了外人。 当然,周大源不会把這些說出来,有些事,心领意会就行。 陈贵好像感受到心腹有点不大高兴,拍拍周大源的肩說:“老夫知道你对姿儿有意思,不過一切以大局为重,這年头,只要你有银子,什么样的女人弄不来?放心,你還会有机会一亲芳泽的。” 周大源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应過来,马上高兴地說:“是,大人,小的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這句话是一個暗示,也是一個小小的承诺,有机会得到姿儿,那是等新任县令坑完,再把姿儿送到自己身边,到那时,姿儿已经是“破鞋”了,不過,有好過沒,周大源倒是不贪心,能一亲芳泽就好,闻言连忙表忠心。 “好,就看姿儿的了。”陈贵点点头,眼裡透着一丝精光,。 ....... 县衙的后院内,陆皓山有些慵懒地躺在逍遥椅上,一边品着上品的好茶,一边吃着精美的点心,而一旁刘金柱则是殷勤地给他扇风,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小日子過很不错。 陆皓山把一块吃剩半块的米糕搁在碟子上,有些腻腻地說:“這点心怎么沒前些日子好吃了?不是那厨子偷懒吧?” “估计是,山哥,下次他们再送,我先尝過再收,不好吃的還不要呢,直接让他们拿走。”刘金柱马上陪笑着說。 這话要是让花田村的村民听到,估计要大骂两人忘本,一個多月前,陆皓山看着豆腐陈的豆腐不舍得转移视线,而刘金柱则是盯着陆皓山碗裡稀得当镜子照的野菜粥咽口水,现在可好,经過一個多月的养尊处优,两人变得挑剔了起来。 “怎么样,哥沒亏待你吧。” 刘金柱马上說:“值,這些天,可以說天天吃香喝辣,這些东西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就是现在叫我刘金柱去死,這辈子也值了。” “死什么”陆皓山笑着說:“放心,跟着我,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這样的日子還不够好?山哥,现在我們吃好住好,這已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对了,這些天明裡暗裡的进贡就不少,别的不說,光是润笔费就有二百多两,這才刚刚一個月啊,拿着這笔银子,可以在花田村买房子娶媳妇,买头牛,再置上几亩水田,比卖豆腐的陈叔還要滋润了。” 這就是见识和眼界,对刘金柱来說,一個月多一点就进二百多两,還是别人送的,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对于小富即安的他来說,這已是一笔天文巨款,一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他都想打退堂鼓,离开這裡做一個富家翁了,可這对陆皓山来說,這点银子,要是换成后世的货币,還沒自己成功售出一件假古董多呢,老实說,還真有点看不上眼。 不過他也暗暗吃惊,一個县官年俸是九十石,折成银两大约在四十两浮动,因为那粮价不是固定的,而一個赶车的马夫的年俸却只比高高在上的县官大老爷少挣那么几两而己,這样一来,当官的心理能平衡才怪,家裡老少要吃喝亲朋好友要照顾在百姓同僚前又得顾及体面,不弄点钱還真過不了,对明史有一定了确的陆皓山知道,小官舞弊以救贫,大官贪污以致富,明中叶以后官吏贪污则成了习以为常的政风。 這不,一個月不到,送上的那些果品糕点不算,光是润笔费就有二百多两,真是二袖清风,那得四五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得够,久病床前,有几個孝子;美人在怀,又有几個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 “怎么,這种日子,這点银子你就满足了?” “這样不好嗎?”刘金柱吃惊地說。 陆皓山敲了一下他的脑瓜子,沒好气地說:“行了,你就這点出息了,不能和你多說,免得我也变得小气,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少說多做就行。” “是,山哥,我听你的。” 刘金柱說完,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說:“山哥,那你說,什么样的日子才算好?” “自然是天大地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陆皓山微笑着說:“至少,身边先得有一個美女待寤吧。” “啪”的一声,刘金柱突然一拍自己大腿道:“对啊,平时总觉得那日子总是觉得差点味道,原是是差個美女,沒個女的,也不像样子啊,山哥,哪裡去找美女?对了,县衙裡有几個小吏总是掇窜着我出去快活,只是......” “去吧”陆皓山不紧不慢地說:“记住我交待你的事,可以吃可以玩可以拿,记住有一点,就是不能仗势欺人,更不能做有损我官声的事,明白沒有?” 說到后面,陆皓山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這小小的江油县作为自己图强的基业,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己是外来户,本来认同性就低,要是影响不好,失了民心,就是控制了县衙,這一亩三分地也不跟自己姓。 看陆皓山說得這般凝重,刘金柱也收起嘻哈之色,拍着胸口保证不乱来,陆皓山這才放心。 “山哥,你天天吃喝玩乐,公务全丢给那個姓陈的,這样会不会不太好?這样他会不会架空我們的?”刘金柱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碍事,官印在我手中,大事都绕不過我的手,再說吏部官员名册上写的,也是是我....也是陆文华的名字,他们還翻不了天,要是他们有那能耐,就不会刻意讨好我們了,他们现在铁板一块,又是本地人,要架空我這個外来户,可以說轻而易举,所以,暂时来說,我們還得静待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陆皓山正想說话,一個衙役走到堂前禀报:“大老爷,這是县丞大人给你的請柬。” “好了,沒你的事了,退下吧。”陆皓山接過請柬,随手把他挥退后,打开一看,脸上出现一丝喜色,对刘金柱挥挥手上的請柬說:“金柱,刚才你不是问时机嗎?现在告诉你,时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