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身纨绔一身胆、花方初绽、人正少年
“我爹是因为顾念河工兄弟的生计,才摊上了這件官司。我沈家父子自当有始有终,哪怕是丢了性命!”
随即沈渊站起身說道:“两刻钟以后,扬州府衙门口……您瞧着办!”
三句话說完,他转身就走!此时的院子裡,目瞪口呆的焦六爷一脸错愕惊讶的看着沈渊的背影离去。這位桩会首领,心中正在波澜起伏!沈渊刚才的话,每一句都說中了他的心事。而且這小子的行动言谈之间,還带着一种让自己說不清的自信。难道他真有把握打赢官司,帮我們把钱要回来?這时的沈渊出了大门,一拐弯就到了街口的一间铁匠铺裡。他心中暗自好笑:谁耐烦跟你告状打官司?跟這些赃官打交道,靠讲理怎么行?沈渊掏出银子,给自己挑了一把簇新锋利的斧子!……他告诉外面等着自己那個差役,让他到江都县衙给石勇送個口信。他让石捕头通知两位新旧县令,就說街上的捕快见到了沈玉亭的儿子沈渊,他正带着沒了生路的一千多桩会河工,要冲进知府衙门,状告两位县令!今天的這件事,在沈渊的心裡早就梳理清楚了。之前他去到县衙那一次,让他了解到了两條至关重要的消息。首先就是他从石勇捕头那裡知道,扬州有一個桩会,修河的河工是有组织的。而且他们穷困潦倒,就等着這笔银子活命……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消息!第二條,就是他在狗油胡黄师爷嘴裡套出的那句话:那位新任县令刘征,有一個巨大的优势,就是他在京师的朝廷裡有靠山。可這個优势,恰恰也是刘征最大的弱点!那位黄师爷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放的那句狠话到了沈渊的手裡,竟然会成了破局的关键!一会儿知府衙门那边就该热闹了……沈渊把這件事的所有细节,在心裡過了一遍。古代人从来对官府都是万分畏惧,可沈渊的心裡却根本沒有這样的障碍。而且他的阅历和眼界,更不是古代那些官员能比的。所以這次那俩赃官县令,就要面对一個手段让他们匪夷所思、而且行为還毫无底线的强敌了。更可怕的是,他们俩還会茫然无知地把沈渊這头霸王龙,当成往日的那個浪荡子!手裡提着斧子,沈渊一路向知府衙门走去。他走得并不快,他還得等着那俩倒霉县令及时作出反应。……“你說什么?”
同一时刻,县衙黄师爷听到了石勇的禀报之后,屁股就像着了火一般,差点原地蹦起来!“沈渊带着一千多人上府衙告状去了?想要造反啊他?”
狗油胡黄师爷惊惧之下,嗓子都走音儿了!而站在黄师爷面前的石捕头,這时却神情复杂地說道:“您看我就說吧!刚才让沈渊和自己老爹见一面又怎么了?您是死活不让他们见面!”
“這下可好了,把沈渊那小子给活活儿逼到了這個地步!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别說告状了,沈渊就是真带着那一千多吃不上饭的河工杀官造反,我看都不稀奇……”“哎呀我地老天!”
听到這裡,狗油胡黄师爷一個狮子摆头就往县衙内宅裡跑。他一迈步脚就在门槛上一绊,差点沒把自己拍在地上!“啥?你說啥?”
沒過多久,听到了黄师爷的话,那位“树大根深”刘征县令“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我的天!就算不造反,一千多人在知府衙门口鼓噪闹事,也是一场塌天大祸!”
刘征县令越想越害怕,一時間急得原地直打转!随即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用手指着一個衙役說道:“赶紧去把那個唐利县令给我找来,倒霉也不能可着我一個人倒霉!”
“真是要命了,那個沈玉亭怎么生出了這么個祸害儿子?”
沒過多一会,唐县令也气喘吁吁地跑了過来。之后俩县令和黄师爷三個人焦急地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惊惧不已。要知道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俩县令弄出来的。要是真的因此酿出民变,不管那些河工要杀要剐,他们两個处置政务不当、导致民怨沸腾的罪名总是逃不過去的!“這可怎么办啊……”“要不咱们去跟知府大人那边說說,让他派兵弹压?”
這时的黄师爷脖子一伸,想出了一個主意!“放屁!弹压下去又能怎么样?”
刘征县令满脸恼恨地說道:“在扬州城裡,有宫裡派来的织造太监,還有督造玉工的采买太监!”
“他们都有监视官员、密查地方政务的职责。就算是知府林远大人愿意为咱们遮掩,也拦不住這件事传到京师去!”
“更何况扬州知府林大人也不是傻子!在他的扬州府裡出了乱子,他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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