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七章 封赏 作者:阳光下写字 阳光下写字:、、、、、、、、、 大手笔,真正的大手笔。 随手一赏,就是光是黄金、白银、宝钞這些,就价值十几万贯,再加上丝绸、瓷器、茶叶,甚至字画摆件,连脱古思帖木儿出行用的马车,老朱都给他考虑的妥帖周全。 总的来說,老朱這次赏赐脱古思帖木儿的所有东西,价值就不下于三十万贯,再加上還要赔进去一座王府。 为安顿脱古思帖木儿一大家子,老朱也是狠狠的出了回血了。 而脱古思帖木儿在听到大明皇帝赏赐他如此多的礼品之后,长久以来的提心吊胆,也算是能够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既然大明皇帝能够赏赐他這么多东西,那就說明是真的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老朱的为人就是這样,需要的时候能够对你大把撒钱,不需要的时候也能够白刃不相饶。 随着北元一事的尘埃落定,蓝玉也被放出来了。并且,還是封蓝玉为梁国公,世袭罔替。 韩度深知老朱肯定是不会为自己进爵的,因此便将抓住脱古思帖木儿和找到传国玉玺的功劳,全都记在汤鼎和徐成斐头上。两人也因此而被封侯,汤鼎被封为肃毅侯。 “刚德克就曰肃:成其敬使为终。”汤鼎虽然是信国公长子,但是却沒有丝毫纨绔子弟的恶习。从小就在军营裡面学习行军打仗,而且他還学的不错。在徐达、冯胜、傅友德帐下都干的不错,而且因汤和的关系,汤鼎可以說是得到了各大名将的教导,再加上汤鼎的耳提面命。现在的汤鼎,已经算是摸到了名将的门槛了。所欠缺的,也不過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因此,刚德克就,便是老朱对汤鼎的认可,并且這還是老朱对汤和的一個承诺。 徐成斐被封为匡毅侯,“贞心大度曰匡:心正而用察少。”徐成斐少年得志,又是被李文忠所认可的人,论才干学识那自然都是上上之选。可是李文忠突然故去,徐成斐顿时就成了无根之萍。可是失去靠山的徐成斐也沒有怨天尤人,甚至都沒有上门找過韩度,就這么守着山字营,兢兢业业的守护着钞纸局。 试想一下,宝钞提举司的钞纸局有多么重要!老朱要是不派人盯着,他都寝食难安。对于徐成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山字营,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徐成斐這样不怨天不尤人的态度,让老朱极为赏识。 趁着這次立下大功,便将他封为匡毅侯。贞心大度,這是老朱对徐成斐的评价。 永昌候府不对,现在已经是梁国公府了。 梁国公府一改往日的悲寂,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蓝玉下狱之后,府裡的人简直是为他担惊受怕。甚至就连朱标求情,都沒有能够让皇上将蓝玉放出来的时候,府裡的人更是陷入了绝望。甚至,他们都沒有想過蓝玉還能够有一天被封为梁国公。 韩度作为将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俘获,并且還带回了传国玉玺的功臣,自然也得到了老朱的赏赐。不過和其他人比起来,老朱对韩度的赏赐就显得极为寒酸了,不是进爵,也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京城东郊外面的土地。 “赏韩度良田千亩” 韩度跪在地上听着老朱的赏赐,眼神顿时不满,脸色难看起来。赏赐一千亩土地,這還不如不赏赐呢,不是摆明了恶心人嘛。 我韩度是却一千亩土地的人嗎?韩家有石炭矿和蜂窝煤的股子,還有玻璃生意的一本万利的收益。更何况,韩度数次出海,那一次不是赚回来一船一船的金银珠宝?虽然說,大头被送进宫,入了老朱的口袋,但是還是有一部分并不珍稀的东西,被韩度给截留了下来。 毕竟自己辛辛苦苦跑一趟海外,也不能白干不是? 而且,连教坊司的歌姬都靠着买海船证券发了大财,韩度那一次不是买的比她们多多了? 一千亩土地,這或许对于寻常百姓来說,是天大的赏赐,但是对于韩度来說。只要自己想要土地,别說是一千亩了,一万亩,甚至是十万亩,韩度都可以立刻买下来。 老朱就算是赏赐自己一点金银财宝,都要比赏赐這点土地要好。 韩度一万個不乐意,可是爹娘对這一千亩土地却比得到什么都兴奋。两人连忙谢恩,還拉着韩度一起跪拜下去。 甚至接過圣旨之后,给宦官的赏钱都要比自己进爵为侯的时候還多。 年轻宦官笑眯眯的接過赏钱,几卷捆好的宝钞,不用数光是捏捏宝钞的厚度,年轻宦官就知道每卷不会少于一百贯。 自从宝钞的信誉度稳定了之后,寻常之间交易人们都喜歡用宝钞,胜過用银子和铜钱。用宝钞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银子会发黑、铜钱会发霉,一旦银子发黑,那就需要重新回炉造過,要不然别人就会以折色来降低你手裡银子的价值,铜钱也是一样。 因此,寻常人手裡的钱财若是太久沒有花出去,其实等到需要花用的时候,价值是要降低的。 但是宝钞就沒有這恶弊端,一贯宝钞拿在手裡,无论放多久,都价值一贯,不会有一文钱的损耗。光是這一点,就能够让百姓在交易的时候纷纷選擇宝钞,而把银子和铜钱都暂且排在后面。 对于這位年轻宦官来說,他也想韩府赏赐给他宝钞,而不是金银。就拿他手裡的這些宝钞来說罢,几百贯宝钞,他一只手就可以抓起,轻飘飘的放回到袖袍裡。但是若换成银子,那就是几百两,光是重量都有几十斤。他即便是搬得动,但是拿着也不方便呀。 年轻宦官熟练的将宝钞沒入到袖袍裡面,笑眯眯的看着韩度,躬身一拜說道:“奉皇上旨意,請侯爷将水师令符交给奴婢。” 韩度闻言一愣,一时之间沒有反应過来老朱這是什么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识的听从了宦官的话,从怀裡取出令符,递给宦官。 年轻宦官连忙神色一正,恭敬的双手接下,满脸歉意的朝韩度說道:“侯爷,得罪了。” 說完,躬身拜了一下,便带着令符返回皇宫。 见到宦官离开,韩度都還沒有回過身来,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朱這是要收了自己的兵权嗎?韩度微不可察的摇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老朱了,让他连自己的兵权都要收回去。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帮蓝玉求情?可是自己连俘获脱古思帖木儿和找到传国玉玺的功劳都不要了,难道還不能将功抵過?再說了,蓝玉這位正主都一点事沒有呢,還被进爵为梁国公,凭什么要把板子打到自己身上? 韩度撇撇嘴,心裡有些对老朱的抱怨。不過也沒有在意太多,反正对于兵权韩度本就并不热衷,只是因为长久掌管水师,這忽然之间被收回兵权了,有些不适应。 抬头见爹娘嘴唇微张,一副想要开口劝自己几句,又不知道该如何說的模样。 “爹,娘,你们這是怎么了?”韩度脸上忽然堆起笑容,先一步开口问道。 韩德和刘氏对视一眼,最终還是韩德咳嗽一声,看着韩度轻声宽慰道:“度儿啊,皇上收回水师令符,說不定是对你另有重用呢,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老爹,老娘,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我把這事放在心上了?”韩度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韩德和刘氏听了韩度的话,纷纷回头相互看了一眼。难道,真是他们想错了? 不過韩度一向在他们面前都是有一說一,从来不会遮遮掩掩的。既然韩度如此說了,那多半就是如此。虽然两人不知道韩度为什么会如此毫无芥蒂,不過能够想的开就好,他们最怕韩度想不开。 “不是就好,不是就最好啊” 韩度看着爹娘一副在极度的紧张当中,顿时松了口气的样子,哪裡還猜不到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留恋兵权,舍不得将兵权交出来。 我有個屁的舍不得! 虽然自己两次带水师出海,都捞的盆满钵满,但是远洋航船的辛苦,那也是实打实的。自己现在是大明镇海侯,世袭罔替,有食邑的。 又不是那些一穷二白的兵丁,還需要靠着出海发财来发家致富。 与其受那份罪,自己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城裡,吃喝玩乐不好嗎?要不是为了将老朱的眼光,和大明朝野人的目光,引入到大海,韩度才不会费這個力气,告诉人们海外有着奇珍异宝和海量的财富呢。 现在大明在南洋已经设立总督府三十三处,老朱每年从這三十三位总督手裡,获取的财富就超過四千万贯,现在即便是有人要老朱重新禁海,老朱都不会答应。 而海外贸易的飞速兴起,也让京城百姓第一次见识到了财富肉眼可见的增长,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现在像常浩那样做证券生意的商号,就有好几十家。但凡思想开明一点,眼界宽广一点的人,都有胆量把钱投到证券商号裡面。然后,仅仅几個月以后,就能够拿着票据去商号兑换出可观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