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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匠户

作者:阳光下写字
阳光下写字:、、、、、、、、、 “這,這可如何是好?”何沛之听的身躯一抖,涩声问道。 “沒有其他办法了,咱们一起去找尚书大人吧。现在只有尚书大人出面,或许還有几分转圜之机。”为首官员叹道。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顿时齐声道。 “大人說的有理,同去,同去......” 韩度正在看着大夫给黑子换药。 其他两人伤势要比黑子轻的多,身上连血迹都沒有,也就是吃了点皮肉之苦。回来之后,顿顿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再休息一天,便又生龙活虎的去干活了。 唯有黑子的伤势過重,浑身上下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于是韩度便請了专门的大夫,来给他治伤。 “大人,小的真的沒事,不用這么隆重的請大夫来治伤。”黑子为了增加他的话的說服力,還举起手臂朝韩度挥了挥。或许是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有些要进牙关。 “不要乱动,安心治你的伤。”韩度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口說道:“放心,等你的伤好了,本官有的是事情让你做。现在,你安静的躺好,让大夫给你治疗才对。” “好吧。”黑子只得泄气的躺在床上。 在黑子看来,他自己真的沒有事。根本就不用找大夫来治伤,這得百花多少钱呐。祖祖辈辈都是做匠人的活计,那能這么娇贵?别說是這些皮外伤了,有时候就算是被磕着碰着了,只要骨头沒有断,都不会有人去找大夫治伤。即便是有人断了骨头,对自己狠一点的也不会去找大夫,而是自己用土方法接续一下,就完事了。 韩度见黑子沒有什么大碍,便安抚了他一句,“你自己好好休息,本官先出去了。” 韩度从黑子那裡离开,還沒有走多远,便看见熊莳急急忙忙的朝他走来。 “什么事?”韩度率先开口。 熊莳怀着小心的道,“大人,工部的人来了。” “什么?他们竟然還敢来,来了多少人?”韩度眼睛一瞪,立马挥手招呼人手,“来人,给本官抄家伙。好大的胆子,竟然還敢找上门来,今天不官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满脸桃花开’,什么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這都是什么人啊?是官员,還是土匪?就算是工部和咱们不和,但那裡有人家一上门来,就要抄家伙的? 听說韩大人和之间一样,也是举人出身。就他刚才的這番举动,不知道的還以为他是武将出身呢。 熊莳见韩度如此夸张,顿时瞪大了眼睛,陡然反应過来,连忙把韩度的手臂给按住。同时挥手,让周围的匠人退开,去各做各的事情。 “大人稍安勿躁,工部就来了一個人。”熊莳說道。人家都来了一個人,大人你至于這么兴师动众嗎? “一個人那又如何?本官先去收拾他一顿,给黑子出口气。”說完,韩度挽着袖子就要冲出去。 “大人,误会,误会,”熊莳赶紧向韩度解释,“是薛尚书来了。” 嗯?他怎么来了。 自从老朱废去中书省之后,六部就直接对老朱负责。薛祥可是工部尚书,妥妥的朝廷重臣。 韩度可以像提小鸡仔一般,提着何沛之到处跑,让他落尽脸面。老朱对韩度也可以把手高高的举起,然后轻轻的放下。 但是如果韩度胆敢殴打薛祥,哪怕是动了他一根指头的话。 老朱肯定二话不說,把韩度吊起来打,好以此来给薛祥出气。 因此,面对這样的大佬,韩度也不得不收起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脚步匆匆的去见薛祥。 “下官拜见薛工部。”韩度来到他的事务房,便看见薛祥坐在他的主位上,连忙拜见。 “免礼,”薛祥捋着胡须,笑道:“老夫這是不請自来,恐怕你不怎么欢迎吧。” “岂敢,岂敢。”韩度小心陪着笑脸,“老大人能来,下官這裡蓬荜生辉。” “好了,”薛工部摆摆手,“好听的话就不要再說了,老夫来此的目的,想来你也有所揣测吧。” 韩度笑容凝固在脸上,涩声道:“老大人的意思,下官不明白。” 薛祥深深的看了韩度一眼,“那老夫就直說。虞衡清吏司的事情老夫知道了,他们虽然有错,但毕竟都是在为皇上效力,還請你宽容一二,让他们派工匠到你這裡学水泥制法。” 果然是为了這件事。 可是韩度心有不甘啊,他被虞衡清吏司给摆了一道,难道现在就這么放過他们?尤其是那何沛之,韩度一想到他心裡就有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起来。 “老大人,您這又是何必......”韩度为难的开口。 薛祥挥手打断了韩度话,“其他的话就不要說了,老夫不管怎么說也是工部尚书,工部的事就是老夫的事。你就說行不行吧。” 韩度脸色难堪的看着薛祥。 薛祥从怀裡摸出一叠奏折,放到韩度手裡,“這些是他们弹劾你的折子,只要你答应下来,老夫向你保证此事到此为止。他们不会再以此事弹劾你,也不会故意找你的麻烦,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韩度翻开奏折,一本本的看去,的确都是弹劾他的折子。不仅有工部官员這次弹劾他的,上次弹劾他的也在,只是署名全都被抹去了。 韩度也不想和工部把关系弄的势同水火,拿着奏折掂量了几下,点头答应下来。 “好,就依薛工部所言。” 薛祥深深的看了韩度一眼,满意的道:“年纪轻轻的便有這份定力,很不错,比老夫当年强。” 說完便朝韩度告辞离开。 韩度将薛祥一直送到钞纸局外面,亲眼看着他乘坐轿子离开。脑海裡都想不明白,薛祥最后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熊莳见韩度将人送走,才小心翼翼的来到韩度身边。 “大人,薛尚书走了?” “走了。”韩度沒好气的看了熊莳一眼。平时沒见過熊是這么小心的,沒有想到在薛祥面前居然连面都不敢露。 “嗷。”熊莳点头应了一声,直起腰板,便沒有了下文。 韩度也不指望他开口问,直接吩咐道:“以后工部的人再来,便带他们去烧制水泥的地方。” “噢,咱们是要教他们制作水泥嗎?”熊莳惊讶于大人和薛尚书究竟谈了些什么,明明刚才還对工部的人喊打的,现在怎么就同意让他们进来了? 韩度叹气道,“教吧,告诉匠人,仔细一点教他们。”說完语气又是一转,“不過他们学的会就学,学不会也不去管他们,反正只要我們教的沒問題就行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学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好的,下官知道了。” 隔天,工部的人来了。 這次来的沒有一個官员,都是匠人。而且這些匠人虽然有的年轻,有的年长,但每個人的手掌确实和一般人的手不同。手掌好像四方的,指头粗而短,而且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裡外都是茧皮,圆圆的指头肚儿都像半個蚕茧上安了個指甲,整個看起来总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 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做工多年的老匠人了。 薛工部的确是要比他手下的那些人有智慧的多,派了這些匠人過来,沒有派那些趾高气昂、败絮其中的草包官员過来,真是明智之举。 否则,要是再惹到韩度不高兴的话,說不定会毫不客气的将那些官员给赶出去。 对于這些匠人,韩度倒是沒有什么成见之心,反而是让他心裡泛起同情之意。从一個個的面黄肌瘦的脸上,就能够看的出来,這些匠人营养不良。完全诠释了‘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這句话。 韩度神情凝重的看着這些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匠人,心裡一阵阵的发痛。是他们的双手支撑起来了大明工艺的繁华,本来应该是享受国家良好的待遇,现在却变成了牲口一般为朝廷做牛做马。而且从何沛之等人对黑子的态度便可以猜想一二,恐怕這些匠人平日裡也少不了被官员动辄打骂,只是他们身为匠户,无力改变。 一世匠户,世世代代都是匠户。 但韩度对此也是无奈,他只能够去尽量对自己手下的匠人好一点,对于這些工部的匠人他无能为力。 挥挥手,把熊莳招来,吩咐道:“响午的时候,多做些饭菜,让他们也一起吧。”吩咐完沒有等熊莳再說什么,韩度叹着气转身离去。 熊莳看着韩度神情落寞的背影,垂眼沉吟,沒有說一句话。他不明白韩度为什么变得如此消极,又为什么要对工部的人這么好。昨天韩度都還在对工部的人喊打喊杀呢,怎么今天反而是要請這些匠人吃饭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熊莳摇头将問題甩了出去。反正大人上任以来,所作所为一直都是天马行空,但偏偏沒有做過一次无用功的事情,每一次都捞到了好处。 請吃饭就吃饭吧,反正這也只有十来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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