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五十章 风波平 作者:阳光下写字 阳光下写字:、、、、、、、、、 不過,老朱最终還是决定把接下来的解元、探花,都点给了北方士子。为了调和好南北士子之间的矛盾,老朱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不過在這其中,也是冒出了一個插曲。 北方士子被取了六十人补上会试缺额,但是有十几個士子却以才疏学浅为由,拒绝被取士。 因为有着书院六十人請辞在前,老朱也不好处罚這些北方士子,之能够把一口恶气给憋回到肚子裡。 這一日,韩度正在书院裡面,为王元吉和高中进士的人庆贺。 “恭喜梁兄,梁兄此次高中二甲进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人笑着朝曾经的同窗拱手,表达祝贺。 可是被祝贺的人却是脸面的不服气,猛然喝了一杯酒,看着面前的人冷笑道:“周兄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卖乖,要不是我数学不如你,岂能让你来做书院教习?” “哈哈哈”姓周学子闻言,却好似要比高中二甲进士的梁姓士子還要高兴。 一场酒宴开展的诡异无比,明明是高中了进士的人,除了王元吉之外,所有人都是满脸的怨气,好似有着一肚子的委屈。 而那些担任书院教习,明明是前途无亮的人,却一個個的兴高采烈,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中好似這酒宴是专门为他们设的。 玩归玩,闹归闹。 随着酒宴的进行,大家都明白這场聚会過后,他们就需要各奔前程了。离别的伤感混合到酒气当中,众人纷纷把酒言欢,回忆起在书院几年的点点滴滴起来。 两日之后,韩度正在为书院新的六十位教习分配任务,却瞥见一個杂役快步走了過来。 韩度见杂役站在门口,便看過去问道:“什么事?” “侯爷,有十几位士子在门外求见。”杂役如是說道。 韩度沒有想太多,随口吩咐道:“将他们請到大堂,我一会儿便過去。” 杂役听了之后,干笑两声,沒有离开。 韩度见他是有些不好說话的样子,便主动走了過去,低声问道:“有什么問題?” 杂役连忙躬身一礼,說道:“侯爷,那些人好像都是北方的。” 北方士子?难怪自己让杂役将他们带进来,杂役一脸为难的样子。 现在书院的人对北方士子可沒有丝毫的好感,毕竟因为他们,导致书院大门被堵。還差点让书院士子的功名不保,对北方士子沒有恨意才怪。而且,当初形势最危机的时候,有消息更是說朝廷会治罪被取士的南方士子,给北方士子一個交待。 說北方士子和书院是生死大敌都不为過,现在他们再来,杂役自然以为他们来者不善。 但是韩度却不這样看,现在老朱已经盖棺定论,若是還有北方士子几下闹事,朝廷肯定不会再容忍他们。那些被革除功名的士子,就是前车之鉴。 既然不会是来闹事的,那将他们請进来倒是无妨。 想明白了,韩度便說道:“沒事,你就将他们請进来,看他们想要做些什么。” “是。”杂役点头回答。既然韩度都如此說了,他自然听命行事便是。 韩度抬步跟着就要去会会這些北方士子,谁知道自己脚步刚动,身后的教习却也跟着齐齐而动。 韩度回头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 为首的吕博文拱手一礼,有些担忧的說道:“韩师,让我等一起去吧。” “是啊,咱们一起去,那些北方士子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咱们一起去也好有個照应” 韩度等他们七嘴八舌的說完之后,才不满的问道:“一起去做什么?你们這样倒是显得咱们书院怕了他们。都回去,本侯去会会他们。” 韩度将所有人给挡了回去,一個人去见北方士子。看到他们的时候,韩度扫了他们一眼,沒有說话。 十几個北方士子倒是主动朝韩度躬身一礼,为首一人說道:“学生等拜见镇海侯。” 见到這些士子主动行礼示好,韩度心裡的忧虑消散了许多。 认真的看了他们几眼,韩度才疑惑着问道:“你们這是?” “我等想要入书院求学,請侯爷成全?” 听到为首士子說完,韩度却更加疑惑了,不知道他们葫芦裡卖的什么药。现在书院对北方士子可沒有丝毫好感,他们竟然敢来书院求学,不怕被打嗎? 书院可沒有国子监那么多條條框框把学子管的死死的,合理的竞争這在书院裡面是被允许的。 至于什么样的竞争,才算是合理?通俗点来說,只要不是仗势欺人,都算是合理。沒看见朱梓在书院裡面骗的一众学子人仰马翻,都沒有受到丝毫的责备嗎? 向韩度告状,還被韩度把告状的学子给教训了一番。“被朱梓骗了,那是因为你蠢。你要是不蠢,怎么会被他给骗了,你是第一天才知道他骗人的嗎?被骗了一次,你還要继续上当受骗,這是你自己的問題。” 言归正传,韩度看着眼前的十几人,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你们在此次会试落榜了嗎?” 为首一人摇头笑道:“不,学生等都被补录取士了。不過,我們都放弃了。” 這就有点意思了,韩度抱着双手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更加不解。“既然你们都高中了,那为何要放弃?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這一日嗎?” 众人闻言,却是一個個的笑了起来。为首一人回头看了大家一眼,正色看着韩度,认真的說道:“学生等十几年埋首苦读,的确是为了金榜题名。但是向现在這样靠着无理取闹得来的金榜题名,我等不屑为之。不瞒侯爷,我等虽然在北方士子当中名列前茅,但是从来就沒有参与過他们的任何闹事。” 韩度听了更加觉得奇怪,同时心裡也有所明悟,忽然绕有深意的笑着问道:“哦?這是为何?要知道這次皇上增录北方士子,最得利的就是你们。” 为首之人正色回答:“学问就是学问,不是利益。虽然此科取士全部是南方士子,但是从学问上来论,学生等的确是有所不如。我等学问不足,可是再苦读三年,准备参加下一科会试,但是绝对不会舔着脸,厚颜无耻、心安理得的接下别人施舍的进士名头。” 十几個人在话音落下之后,满脸的坚毅,一致的昂首挺胸,不为所动的等候着韩度的决定。好似无论韩度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动摇不了他们的继续求学的决心。 已经到手的进士名额,有坚定的放弃,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的出来的决定。而且這些人当中,如果不放弃的话,未必就沒有榜眼、探花之名。 别的不說,光是這份心性,這些人就是上上之选。 韩度就這么一脸沉寂的看着众人,直到盏茶功夫過去,才忽然笑了起来。 “好,本侯可以答应你们。不過你们想要进书院,那還是要通過考试。半月之后,就是书院招收学子的考试,到时候你们可以前来。” 听到韩度同意,众人坚毅的脸上不免露出笑意。齐齐躬身朝韩度一拜,“谢镇海侯。” 韩度看着告辞离开的這些士子,心裡感慨万千。這世上不乏投机取巧之辈,但同时也不乏心性坚如磐石之人。 幸运的是投机取巧的人都丢给老朱了,而這些心性坚韧的良材美玉,却要入书院囊中。這不免让韩度心生古怪,怎么都有种老朱忙活了半天的会试,竟然会成为帮书院筛选贤才的手段? 随着朱标大婚的日子将近,东宫裡面开始张灯结彩起来。 老朱不愧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朱标的皇帝,這此大婚,一向节俭的老朱破天荒的拿出整整一千万贯,准备给朱标举办一個举世无双的大婚。 除了东宫之外,韩家這几日的变化也是巨大。初春的时节,寒意還未褪去,镇海侯府裡的树木都還是光秃秃的沒有叶子。 家裡的喜气逐渐洋溢,无论是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這喜气的中心,韩景云。更是被羞涩之意包围,红着脸连闺阁都不肯踏出一步。 等到大婚這一日,一队宫女在尚仪的带领下来到镇海侯府,为韩景云梳妆打扮,换上凤冠霞披。虽然同样是凤冠霞披,但是這宫裡的东西自然和寻常百姓家完全不同。不仅是寻常百姓,就算是像韩家這样的侯府,也拿不出這样的凤冠霞披出来。 這可是御匠的手段,从选料到每一根金丝的编制,都非比寻常。 朱标大婚和普通人自然不一样,他是太子,是君。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骑马夸街的亲自前来侯府迎亲。而是按照大礼,派了太监女官前来。 王钺一身大红喜服来到侯府,除了韩度之外,所有人都不觉得如此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這是皇上的恩典。 可是韩度就是觉得,朱标娶自己妹子,不能够亲自来,還派了一個太监前来,总觉得心裡别扭,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