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六十五章 韩度关注贫僧 作者:阳光下写字 阳光下写字:、、、、、、、、、 韩度和汤鼎在朱棣左手位置挨着坐下。 酒菜上来,朱棣便当先满上一杯,朝韩度說道:“本王和你一见如故,倍感亲切,来咱们干了這一杯。” ‘呵呵呵’韩度心裡冷笑了几声。 如果刚才沒有看到那個疑似和尚的人的话,那韩度或许還会觉得朱棣這话有几分真心。可是现在嘛 韩度神色如常的举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朝着朱棣拜了下去,“王爷言重了。倒是臣来迟,差点误了时期,請王爷恕罪。” 朱棣哈哈笑了几声,与韩度一饮而尽。 随着酒宴的推移,哪怕是朱棣一再的和韩度說话,韩度的心思始终是不能够放到朱棣身上。一旁的汤鼎见韩度情况有些不对,已经三番五次的替韩度接過朱棣的话,才算是勉强消除了朱棣对韩度的不满。 而韩度也沒有办法,他实在是太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和尚,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人?疑似和尚的那人也跟着走进帅帐参加酒宴,只不過他做的位置几位靠后,完全就处于人群的边缘。 韩度想要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需要避开层层叠叠的遮挡。可即便是如此,韩度也努力聚精会神的打量此人。 不過毕竟有朱棣盛情在前,韩度也不可能让汤鼎完全替自己把话全部挡下,时不时得也要附和一下朱棣,這就导致韩度沒有办法仔细探寻此人。 一场接风宴,韩度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来。不知道是不是韩度的错觉,总觉得此人也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酒宴结束,韩度和汤鼎像朱棣告辞。 而此人并沒有随着其他人一起出去,相反却是慢慢踱步来到朱棣面前,一把扯掉自己的冠带,露出一個大光头来。 果然是姚广孝。 朱棣眼睛微闭,脸色通红,带着八九分醉意摇头晃脑的,嘴裡念叨着听不真切的声音。 见朱棣沒有理会自己,姚广孝只好笑着微微俯身,试探问道:“王爷?” 朱棣摇晃的动作顿时静止,猛然一对虎目睁开,爆射出两道精光,看着姚广孝沒有說话。 姚广孝顿时明白了朱棣的意思,這是想要问自己对韩度的看法。自己在燕王的安排下,第一次和韩度见面,他自然想要知道自己如何看韩度。這一是为了让自己摸摸韩度的底,为燕王如何决策做参考。另外一個就是,這也算是燕王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燕王是做大事的人,自然希望跟随他的人都能够成大事。若沒有足够的眼光手段,燕王府可不养闲人。 這样的考验在姚广孝投靠朱棣之后,就经历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他圆满解决,這一次也不会例外。而且姚广孝也相信,朱棣对自己的考验,這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微微一笑,姚广孝只是說了一句话,就让朱棣脸色大变。 “他注意到贫僧了。” “你确定?”朱棣再也不能够一副喝醉酒的样子,浑身上下好似沒有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来。猛然直起背来,微微前倾俯视姚广孝。 “贫僧有這個感觉。”姚广孝不管朱棣如何激动,都是一副神色淡定的样子,双手合十了一下回道:“而且贫僧還注意到,整個酒宴韩度一直都是在不断的好贫僧這裡看来。贫僧坐在角落裡,按道理来說,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才对。” 朱棣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說道:“的确是這样,本王也感觉韩度酒宴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說罢,朱棣顿了顿,抬起眼帘看向姚广孝问道:“怎么会這样?他应该也是第一次见你才对,怎么会盯着你不放?” 姚广孝被朱棣给问住了,其实他心裡对韩度为什么会频繁的盯着他感到疑惑。论官位自己装扮的不過是一個王府的低品属官而已,刚才在场的比自己官位高的人比比皆是,结果韩度一次都沒有看過他们当中任何人,反而是不断的把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放到他身上。 這让姚广孝感到疑惑不解,他也是第一次和韩度见面,难道韩度就能够看出他有什么特殊之处来? “這就是韩度的高明之处。”姚广孝微微摇头叹息。 過了片刻之后,见朱棣满脸的不解,才继续說道:“以前王爷說這韩度是個绝顶聪明的人,贫僧心裡還有些不服气,贫僧自忖不弱于人。可是今日王爷实在是让贫僧开了眼界,韩度竟然能够在众多人当中,一眼锁定贫僧。别的不說,光是這份眼力,就让贫僧佩服。” 姚广孝只說佩服,還沒有說甘拜下风。那就是意味着他到现在都并不认为不如韩度,而是将彼此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朱棣沉着沒有說话,对于姚广孝的话他沒有任何表示,转而问道:“那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 “找個机会,见见他。” 韩度和汤鼎走在会有营的路上。 汤鼎见韩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喊了一声:“韩兄。” 少见的韩度沒有搭理他,继续双眼沒有焦距的走路。 “韩兄?” 還是沒有反应。 “韩兄!” 汤鼎最后几乎的在韩度的耳边吼了出来,甚至還伸手将他拉住。 “怎么了?”韩度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侧头看向汤鼎,一脸对汤鼎感到奇怪的神色。 “你這是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下,你都沒有反应。”汤鼎声音有些大,反问道。 “是嗎?你叫過我?我沒反应?” 看着汤鼎一副凝神看着自己的表情,韩度才陡然有些回想起来,自己刚才的确是想那人究竟是不是和尚去了,沒有注意到汤鼎和自己說话。 韩度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說道:“抱歉啊,汤兄。刚才我在想一些事情,想的沉迷了些。” 汤鼎自然沒有责怪韩度的意思,反而关切的问道:“韩兄,今日自从酒宴开始,我就察觉你好像一直都心不在焉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才想的事情,也和這件事有关嗎?” 韩度想了一下,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汤鼎說這件事。难道自己還能說燕王将来会造反?而他身边的一個和尚是关键,就是這個和尚鼓动他的? 這显然不可能嘛。 朱标死于落水,而有自己在肯定是不会再让朱标重蹈覆辙的。既然朱标会活着,那朱棣究竟有沒有那個胆子在朱标面前造反都還两說呢,更何况是朱棣身边的一個和尚? 自己要是现在說朱棣有問題,那要是传到老朱耳朵裡,一定会认为自己离间天家骨肉亲情。羊肉沒有吃到不說,反而還会惹得一身骚。 要是朱棣再跑到老朱面前哭哭啼啼的痛诉自己一番,說不定還要被老朱给收拾一顿。 韩度微微叹息一声,为了自己着想,决定把這些话给烂在肚子裡。只要朱棣沒有明显的异动,自己就绝对不能随意把话說出口。 但是现在汤鼎整在自己面前抱着双手,等着自己的解释呢,要是不给他一個满意的理由,他恐怕不会罢休。 想了一下,韩度忽然抬头问道:“我刚才在想,燕王属官裡面有個人,很有意思。” 汤鼎挑了挑眉毛,不知道韩度說的是谁。 “酒宴的时候,他就坐在咱们左边斜对面,靠近门口位置的一個角落裡。”韩度仔细给汤鼎点了一下位置。 既然是坐在靠近门口的角落裡,那就只能够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可是汤鼎当初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坐在边缘位置的人,现在被韩度提起,他也实在是想不起来這么一個人,只得微微的摇头表示自己沒有印象。 “怎么?韩兄以为,此人有何不同之处?” 韩度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和汤鼎說道:“我发现此人好像是個和尚。” 和尚?汤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一個和尚,混进燕王府属官裡面,的确是非常的异类。 可是汤鼎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便說道:“我记得前两年皇后娘娘病重的时候,皇上曾经下旨,召天下有名僧人入各王府为娘娘祈福。对了,后来還是你用神药救了娘娘。燕王府裡即便有和尚,也不足为奇吧?” 嚓?怎么還有這么一出,我怎么不知道?韩度感觉有些懵。 原本韩度還准备看看能不能找個机会,跑到老朱面前告這和尚妖言迷惑燕王的。至于为什么要到老朱面前告這和尚的刁状,那是因为如果這和尚真是姚广孝的话,那朱棣肯定极为信任他。自己想朱棣告這和尚的状,不仅沒有丝毫作用,反而会让他们警惕起来。 既然想要弄死這和尚,那就最好一击必杀。如果能够說动老朱下旨,那朱棣即便是有一万個不甘,他也护不住這和尚。 至于說韩度如此做派是不是有些下作,呵呵,只要能够弄死這個阴阳人的和尚,韩度绝对不会介意自己用什么手段。反正這和尚也是一個老阴人,一辈子就琢磨着怎么用阴谋诡计害人,让他死在阴谋诡计之下,对他不亏。 可是韩度万万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回事。如此一来,韩度刚刚准备酝酿的计划,就直接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