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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足尺加三

作者:生猛大章鱼
严鸿望着孙月蓉:“你說吧。要把我們怎么样?”

  孙月蓉停了一停,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严兄,你這几天来对我們的深情厚谊,实在感激得很。不過……”

  柳叶看她吞吞吐吐,早是老大不耐,抢過来脆生生地喝道:“姓严的,实话跟你說,我們要找你借三千两银子。不拿银子,就要你脑袋!”

  柳叶這话說出,严鸿反而放了心。不就是要钱么?三千两在中等人家是要倾家荡产的,可我是什么人?

  当朝大奸臣大贪官严嵩的恩养孙子,哪怕你三万两,也不是凑不出来啊!谋财不害命,我才不在乎呢。

  于是他不慌不忙道:“三千两银子,好說。我和孙兄一见如故,既是孙兄短了银子,兄弟岂会小气?不過,可否多问一句,你们缺银子做什么生意?孙兄可否告知解惑?”

  孙月蓉道:“严公子,最近春荒,京城外灾民遍地,都快饿死了。我們看這些灾民实在可怜,所以想找严公子借些银两,救济他们。”

  严鸿一听這话,自己也不知龗道为何,竟然大为欢喜,有一种兴奋得跳起来的冲动。

  說实在的,北京城外的灾民,正牌严鸿在被附体前的记忆裡,也是年年皆有。其实,這些吃穿无着的人,不就和21世纪那些拖到高点的房奴,那些欲求房奴而不得者,那些被老板拖欠工资的打工仔一样么?

  都是社会底层,只不過大明朝的底层更加困顿,甚至可能直接饥寒而死罢了。

  闫东来自己在21世纪,也是這样一個底层;而在穿越后,他一跃成为含着金钥匙的富三代,過去那些不忍回忆的境况也就渐渐淡化。

  而他平素接触到的达官贵人,对這似乎也漠然的很。包括在几天前庆祝他病愈的那次宴会上,来的很多都是朝中高官,大家闲谈间也說到了今春山东的灾荒。然而說的人,或是感叹地方官某某运气不佳,或是故弄玄虚說山东某处人不敬神遭的天谴,或是如猎奇凑趣般渲染流民的可怕,甚至公开谈论借着赈济灾民捞取政绩的可能,却无一人真正对這些百姓的死活有所同情。

  猛可地,看见眼前這個男装美女,居然为了這些无亲无故的灾民,悍然动手绑票。尽管是违法行为,可难道不也是可贵之处么?

  于是严鸿大声道:“孙兄,如你早說是救济灾民,别說三千两,就是再多些,我也出得。”

  孙月蓉又惊又喜:“真的?严公子……严兄,你不怪我們莽撞?”

  严鸿道:“真的。我自己丰衣足食,原也该想着那些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才对。只顾自個花天酒地,捏着银子当守财奴,那不和畜生王八蛋一样了?孙兄,你把我這一绑,绑得好,绑得妙,绑得我浑身舒坦!出這三千两银子,就是建三千功德啊。”

  孙月蓉感动得差点落泪,正要给严鸿松绑,那柳叶却喝道:

  “且慢!少当家的,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骗過了。姓严的,說得漂亮,你先把银子拿出来再說!”

  严鸿看着眼前這小個子“伪娘”气势汹汹的摸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叶兄,我和严洛身上的银子,你也看到了,拿去无妨。我家裡自有银子,可是库房钥匙却有专人管着。叶兄准备怎么去取呢?”

  柳叶道:“這還用說?把你主仆俩绑在這裡,你写一封书信,就說被绑了,要三千两银子救命。我拿着书信去严府,找你家老爹、爷爷要钱赎人。”

  严鸿一听,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叶兄你這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啊。”

  柳叶伸手在他头上打了個爆栗:“什么自取灭亡?”

  严鸿道:“我是为你好。你這一手,对付乡下土财主可能有效,但我严府是当朝一品之家,岂能如此容易?你拿着這封信去严府,我爷爷和爹爹闻說我被绑架,当然要大怒。叶兄你立刻就会被拿下,然后必然点起五城兵马,与严府家丁家将,全城大索。今早我們出城来這裡郊游,城中商贩,城门校尉,看见的都不少,所以踪迹是瞒不過的。孙兄你武艺虽然高强,但那天在醉仙楼上,我严府的严峰、严复两個家丁以二对一,便能和你打個平手。而严府护卫中,武艺比這两人高的至少有数十人之多,更别說那兵马司的数千兵丁乃至京师的十数万京营兵马。到那时,孙兄你最好龗的结局无非是独身脱網而去,把我主仆二人丢在這裡,或者一刀杀了。想拿到银子救济灾民,那时休想啊休想。”

  孙月蓉“啊”了一声:“难道你家人竟然不顾及你的安危?”

  严鸿苦笑道:“侯门深似海啊。我奶奶最是疼我,大概为了我這孙儿,舍去几千两银子是不妨的。可是我爹和我爷爷,必然不会容忍当朝一品蒙受這等羞辱。便是朝廷官府,也断不容绑架了相府孙子的匪徒逍遥啊!那些官兵又惯会虚报战绩,杀良冒功的。就算你们拿到了银子,要把银子赈济灾民,這动静须瞒不過人。到时候,我只怕从你们手上领了银子的灾民,也要被官府当做‘匪党同伙’,抓的抓,杀的杀,這样你们一番好心,不是反而害了這些苦命人么?”

  听到這裡,孙月蓉和柳叶不禁都冷汗淋淋。柳叶一屁股坐下:“那……那该如何?”

  严鸿笑道:“二位仁兄要绑票赈灾,心肠不错,操作起来确实难点。不過,有在下帮忙,這事儿却不难。請孙兄先松了我的绑绳如何?”

  孙月蓉看了柳叶一眼:“柳叶,把严公子松开吧。”柳叶撅着嘴,解开了绑绳。

  严鸿手脚自由了,活动一下,把被柳叶搜出来的笔墨拿来,自個磨了墨,摊开一张纸,写下几個张牙舞爪的字。写完,对孙、柳二人道:

  “這张我的亲笔信,让严洛带回去,取银子来。我們在此地等着就是。”

  孙月蓉点点头,要去解严洛。柳叶赶紧制止:“少当家,你别听他单說啊。要是這严洛回府去把我們卖了,怎么办?”

  严鸿摊摊手:“那你们也沒办法。要是严洛不回去,光凭你叶兄拿着條子去严府,别說拿不出钱来,你自個出门就要被盯上。要是你跟着严洛回去,就你這脑子,只怕严洛卖你更容易。所以我让严洛自個回去,我留在這裡等着,也算给你们留個质当吧。孙兄,你要是還不放心,干脆一刀把我砍了,放严洛走吧,這样咱俩就算是刎颈之交了,哈龗哈。”

  柳叶听严鸿如此嘲讽,气得粉脸儿通红。却看孙月蓉拍拍她的肩膀:“严公子說的沒错。咱既然是朋友,该信就要信。”

  說完,抽出鬼头刀,倏地砍下来。严洛惨叫一声,却发觉手腕上绳索被割断,动动身上沒啥异样,赶紧爬起来。

  严鸿把写好龗的條子递给严洛:“洛,你赶紧回府去,就說我在外面赌钱输了,找严二总管给支四千两银子来。数字大点,但他老人家总有路子。回头我想办法给他凑着补上。我就在這裡等着。拿了银票,你立刻赶回来。别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严洛答应一声,待要去牵马,严鸿又交待一句:“记住,就說是赌钱输了,拿了银子就回来。你千万别自作聪明搞什么啊,千万记住啊!”

  严洛道:“少爷放心,误不了事。”上了马,加鞭往北京城驰去。

  眼看严洛走得沒影了,严鸿叹口气:“好了,等着收银子吧。对了,要不要再把我给绑上,免得我跑了?”

  孙月蓉掩嘴一笑:“瞧你說的……”柳叶却老实不客气地捡起绳子上来:“他說的有理。少当家的,還是绑起来放心。”

  孙月蓉正要驳斥,严鸿已经自己把双手背到了身后:“绑就绑。不過,孙兄,我要你亲手来绑。叶兄下手太狠,人家怕怕的。”

  “哎,不必了吧。”

  “沒关系,免得叶兄不放心,心惊肉跳,容易衰老啊。诺诺诺,在下束手就缚。”

  看严鸿嬉皮笑脸地坚持,孙月蓉也一咬牙,過来再把他绑上。這次她分外留意,不绑得太紧,免得勒痛了严鸿。严鸿则悠然自得地享受孙月蓉的手指在自個手腕上游荡的刺激。

  一边心裡還在嘀咕:“哎,也是现世报来得快,正牌死鬼在内室欺负胡晚娘的事儿,這下颠倒過来罗……”

  绑好后,严鸿舒舒服服地靠着大树,叉开腿坐着。過了一会儿,忽然惊叫:“哎呀,脖子,脖子裡有個虫,快帮我捉捉!”

  孙月蓉又好气又好笑,看他一脸恐惧的模样,只得伸手进他领子,却沒看到虫:“严兄,沒有虫啊。”

  “有,有,左边,左边……”严鸿暗自坏笑,指挥着孙月蓉的手在背上东摸西摸。

  柳叶实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往严鸿屁股上又踢了一脚,拔出刀来,斩断了他的绳索:“有虫自個捉去,别装怪!”

  孙月蓉面带微笑,站起身来:“别這么急嘛。”

  柳叶气急败坏地說:“少当家,這严鸿真不打好主意啊,你不解开他的绑绳,待会儿他又要吃又要喝,說不定還要拉屎撒尿,谁伺候他?”

  孙月蓉听到這话,扑哧一笑:“你要不肯,只好我来了啊。”

  严鸿、孙月蓉一起大龗笑起来,柳叶差点背過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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