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個好机会 作者:云无风 鬼吹灯小說:、、、、、、、、、、、、 远在辽东的高务实不知道,他当年的谨慎還真的立了功,申时行也好,余有丁也罢,都沒有把京华旗下那些护厂队、护矿队当做什么武装力量。 毕竟這又是护厂、又是护矿的,一听就不像是真正的武装家丁,在他们看来,充其量就是保甲手底下的乡勇性质,能够挡住当地的土匪山贼都要烧高香。 但骑丁就不同了,甭管他们是什么名目,听起来都比一般家丁厉害——這中间的差别,大致类似于后世之人听說“装甲师”三個字,下意识都会觉得比步兵师厉害一样。 大明毕竟缺马,前些年在嘉靖朝的时候還被俺答吊着打了好几十年,所以申时行、余有丁把“骑丁”看得很重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高务实对骑丁的使用也同样谨慎,实际上漠南大战那会儿,他并不是只能调集三四千骑丁——他的北方商道从蓟镇以西直到青海,基本全都在土默特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调动這些地方的骑丁去帮土默特打仗,难道還怕商路被断了不成? 至于南方商道……那边也沒几個骑丁啊!云南、广西那种地方,高务实吃饱了撑的才会在那裡屯驻大量骑丁。 是刘綎的降倭夷丁摧城拔寨不够猛,還是岑黄两家的僮人狼兵翻山越岭不够快? 如果高务实不是出于谨慎的原则,最起码,调集两万骑丁随他出塞,那是完全办得到的。而实际上,他的见心斋大营从来不会屯驻超過三千家丁,骑丁更是最多一千。 三千家丁其实也不少,不過由于各家勋贵早就把名下的卫所兵当做家奴使唤,那算起账来就是两码事了。 比如成国公朱应桢他们家,理论上名下足有七八万军户,這怎么好說?至于实际上是不是只有两三万個打杂的,其中能拿得动刀的能不能上万,咳……這就不提了。 总之,高务实能够调集的力量,在外人眼中并不特别夸张,如果非要說有什么比较夸张的力量,那反而是他的海上实力——舰队那是摆在明处的东西,可隐蔽不了。 只是,船又上不了岸,大明的朝臣对此迟钝得很,就像不重视水师一样,也不重视高务实手头的舰队。 更何况现在高务实的海贸生意還有一大帮子勋贵参股,搞了個北洋海贸同盟,這也不方便怀疑啊——怎么着,你觉得大明朝的勋贵都要跟着高务实造反?就靠那些上不了岸的船?你构陷忠良也得找点靠谱的說辞吧? 所以余有丁這么一說之后,申时行竟也觉得有理,点头道:“丙仲兄這话也有道理,不過我主要是怕高求真跟李成梁斗得上了头,干脆再出钱招揽亡命流勇,那就不妙了。” “那他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余有丁轻哼一声:“招揽這些人或许只要有钱就行,可他在辽东能干多久?等到要回朝之时,這批人怎么办?要取代李成梁,那就是四万随任家丁啊,他還打算带回京师嗎,他敢嗎?” 申时行思索着道:“可以遣散……” “是可以遣散,但召集容易,遣散却难,這些人一旦吃惯了肉,再让他们吃素,那可不容易了。到时候得有人能接手,辽东……嘿,沒了李成梁,谁接得住那几万人?我就不信,他高求真再有钱,還能白养几万家丁。” 余阁老显然是小瞧了高务实的手段,以高某人之精明,就算真的出现那一幕,他也肯定有让這几万人吃饭的办法,辽东不行還不能去别处么?只是,他還真沒有這么做的意思罢了。 高务实在辽东的确有强兵计划,但并不代表他打算扩充武装家丁。武装家丁在他眼裡,只是某种保险,可不想变成光荣弹。 申时行被余有丁說服了,微微点头,想了想,道:“也就是說,宁远伯依然是辽东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余有丁肯定地道:“不错,辽东的情况沒有太大的变化,少了谁都可以,少了宁远伯不行。” 申时行沒有评价這句话,只是问道:“元辅的票拟怎么說?” 余有丁道:“从高务实所奏,李如桂下巡按究治,但此事与宁远伯无关,对李成梁温言勉慰,不允所辞,同时让李如松早些去太原上任。” 這下申时行沒有马上說话,而是仔细想了一会儿,才皱眉道:“张蒲州這么做法,似乎有些……” “首鼠两端。”申时行沒有明說,余有丁却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他這是既不想真的追究到李成梁头上去,又不想拂了外甥的面子。呵,我就不信李成梁知道消息之后,会感谢张蒲州给他留了這個脸。” 申时行轻咳一声,装作沒听见余阁老话裡对首辅的不恭,只是思索着道:“可是,宁远伯会怎么做呢?或者說,他能怎么做呢?他在辽东再如何重要,毕竟也只是個武臣,這舅甥二人,别說做舅舅的他得罪不起,就算是做外甥的,他也动不了人家呀。” 余有丁笑而不语。 申时行也笑了,道:“看来丙仲兄已有良策,何不說来与我解惑?” “這正是我来寻汝默的用意。”余有丁用手指了指东北方向,轻轻笑道:“李成梁這厮,在京中一直以‘有礼’著称,倒也不是别的,就是炭敬、冰敬、寿敬、年敬這些,给得分外足罢了。” 這一点申时行当然知道,李成梁送礼难道還会漏了他這位阁老? 但余有丁却道:“不過,他却从来不肯参与京中的一些……嗯,一些相关之事。” 這话說得不明不白的,但申时行显然一听就懂,无非是李成梁不肯站队,不過他却不打算开口,只是静静听着。 余有丁知道自己這位同年好友的性子,也不见怪,继续道:“不過這一次,他恐怕得好好想想了。” 申时行点了点头:“是啊,如果真是高求真要找他的麻烦,這天底下能帮到他的人,可就不多了,甚至连皇上也……”說到這裡,他笑了笑,沒有再继续。 余有丁则正色起来,肃然道:“這可是一個好机会,次揆。” 他這次沒有称呼“汝默”,而再次换成了“次揆”,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申时行也收敛了笑容,再次思索了片刻,才道:“不错,我心学一派,除在中枢之外,地方上的力量主要在南方,于九边各镇的力量实在過于浅薄,然而眼下因为漠南之战的大胜,朝廷已经把精力集中到了蓟辽方面,我們若是不加强在蓟辽的存在,到时候一旦‘东制’取得成果,恐怕又要跟這次漠南之战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帮子实学派的人得意……” 余有丁道:“既如此,我去和宁远伯联系联系?” 申时行想了想,颔首道:“好,但是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小看了高求真的手段,此子虽然年轻,但却厉害得紧,昔年……” “汝默放心,昔年之事,我也是知道的。”余有丁点头道。 申时行吐出一口浊气,默默点头。 相关、、、、、、、、、 __军史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