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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体检

作者:纷舞妖姬
战侠歌又打架了。 這一次他打的是一個八岁已经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他在对方眼睛中重重凿了两拳,弄得对方又青又紫還带着点浮肿,看起来就象是一只国产大熊猫的最新品种。他妈妈亲自带着受害者跑到战侠歌家裡理论,那個比战侠歌大两岁半,高出半個头的孩子,从始至终都躲在他妈妈的背后,根本不敢和战侠歌面对面去争论些什么。 在送走那对母子后,战侠歌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擀面杖伺候的准备,但是沒有想到他却意外的看到了老爸的笑容,战兴华志得意满的抚摸着战侠歌短短的头发,笑道:“不懒嘛,竟然能把一個八岁的孩子打得象只小母鸡似的只敢躲在他妈背后,听說你在幼儿园裡還经常以少胜多,打得好几個人满地乱跑,真不愧是我战兴华的儿子!” “对了,我问你。”战兴华问道:“你为什么要和他打架?” “因为他說自己是解放军,還說自己是個排长,我是强盗头子,当然和他决一死战了!” 战兴华前面還在不断点头微笑,到最后他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過了半晌才骂道:“他妈的,你這個小兔崽子!” 战侠歌到六岁的时候,托儿所发给大班的所有孩子一個双肩书包,因为按照年龄他们应该去上小学了,战侠歌看着阿姨示范的样子,也兴致勃勃的将书包背在身上,在那個时候,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一幕:他坐在课桌前认真听讲,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放了一個小小的铅笔盒,铅笔盒裡放着两枝铅笔,還有……一把小刀! 虽然八分钱一把的小刀是小了点,但毕竟也是把刀啊,电影裡的土匪、强盗手中不都有刀子的嗎? 但是意外的是战侠歌竟然沒有去上学,他又在托儿所“留”了一级,留级生這個名字在当时绝对不是什么好彩头,那些屁大点的孩子,也不管在托儿所留级和在学校留级有什么区别,反正看到战侠歌就叫他留级生。战侠歌一听到這個称呼立刻就会翻脸和对方大打出手,其实连他自己也打得莫明其妙,反正他知道有人正在骂自己,而自己在這种情况下打架,回到家裡非但不会被擀面杖伺候,還会得到意外的表扬。既然如此,那就打吧,反正那帮对手的拳头打到他身上,就和搔痒痒差不多。 战侠歌在托儿所裡又呆了半年,他每天的长跑,也由一开始的每天两公裡,增加到了每天五公裡,外加做三百個俯卧撑和二百個俯卧起坐。有一次曾经和战兴华同在一個战壕裡等待敌人坦克,在同一口锅裡吃過饭的老战友来探望他,看到腿上绑着沙袋从幼儿园自己走回来的战侠歌,老战友晃动着酒杯问道:“小鬼几岁了?” “六岁半!” “上小学几年级了?” “我在托儿所大班!” “噢,這么大了還沒有上学?”那位老战友看着战兴华,若有所思的问道:“看样子你是打算把他送去体检了?” “嗯,就這几天就打算带小鬼去转转!”战兴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干了!” “砰!” 两只酒杯狠狠碰在一起,在酒汁飞溅中,战侠歌看到自己的妈妈突然间脸色惨白,当天老战友留在了家裡,一夜无事,在送走老战友后,当天夜裡在父母的卧室裡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战侠歌用一個枕头盖住自己的脸,以他的经验来看,妈妈总是会很快的向爸爸屈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這一次他们竟然整整吵了一夜。 在這一夜裡,有一個词至少被妈妈重复了五十次:炮灰! 第二天妈妈沒有上班,战侠歌也沒有上托儿所,妈妈抱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 第三天战兴华拎起他出差时才会用的皮包,顺手将战侠歌的几件衣服也塞进去,向战侠歌招手道:“跟我一块走,我带你出去玩!” 战侠歌兴奋的连连点头,他长這么大了,老爸還从来沒有带他出去玩過,他紧紧跟在战兴华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战兴华竟然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战兴华的手又大又厚,手掌上還带着厚厚的老茧,那种包容感和绝对的力量感是妈妈的手掌不能拥有的,战侠歌发现自己喜歡父亲的手掌。 走到家门前的时候,战侠歌不由瞪大了眼睛,因为妈妈用自己的身体拦在门前,她死死盯着战兴华,哭叫道:“這也是我的家,战侠歌也是我的儿子,我不让你带走他!” 战兴华皱起了眉头,低声道:“让开!” 妈妈沒有再說话,她咬紧嘴唇狠狠摇了摇头,战侠歌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在家门口反复撕扯争夺。 战兴华的忍耐力终于用完了,他怒叫道:“那就别過了!我告诉你陈玉红,你既然選擇嫁给一個军人,你就要有成为军人妻子的觉悟,在关键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拉一個军人的后腿!如果你做不到,想离婚我同意,我签字,无论如何今天儿子我一定要带走!” 陈玉红真的被吓傻了!她呆呆的靠在一堵墙壁上,看着战侠歌被战兴华拽出家门,登上了一辆早已经停靠在家门前的上海轿车。 经過十二個小时的颠簸,战侠歌被直接带到了省军区医院,如果参加体检也算是“玩”的话,他的确是经历了一次从未经历過的游戏。 军区医院也对外营业,但是在這裡的病人绝大部分都是现役军人或他们的家属,象战侠歌這样的军方高干子弟,都拥有一個医疗证,凭這個医疗证男孩可以到十八岁一直享受全免費医疗及体检,哪怕你要在這裡换一颗心脏,医院也不会收你一分钱。女孩好象是能到十六岁全免,战侠歌直到十六岁后,他才突然明白,为什么男孩可以比女孩多出两年全免医疗保险。 战兴华带着战侠歌大踏步走进省军区医院,省军区医院象普通医院一样,一走进来就能闻到一股属于医院的特殊气味,但是它比一般的医院更清洁更安静也更严肃。大理石地板被擦洗得光可鉴人,一些护士和医生从大厅裡穿過,也许他们已经远离军营,但是受過军事训练的影子仍然存在,走起路来還是虎虎生风,沒有一丝懒散的气息。 战侠歌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在大厅裡,那几颗被人经心修葺過的盆栽型小树,都有一种军营前站岗哨兵的挺拔和气势。估计负责修剪盆栽的花匠师父,也是一位现役或者退役的军人吧? 在挂号处有三個窗口,一些军人或他们的家属安静的排成两條长队,在一些长條椅子上,還有一些人在安静的等候,虽然有些人穿的是便衣,但是只要看看他们那种挺拔如山的坐姿,就能猜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战兴华走到第三個窗口,那裡是高级军官接待窗口,据說只有正团级或以上军官,才能在那裡享受直接而快速的服务。战兴华将自己的军官证和一封不知道是不是介绍信的东西一起递過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過了整整十分钟,工作人员才从窗口裡递出一张体检表格。 一個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公分,与其說他是一名医生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名铁血士兵的医生快步走到战兴华面前,在敬了一個军礼后道:“战兴华同志您好,我叫陈志奇,是负责引导战侠歌接受身体检查的医生。按照我們的规定,只有被检查者本人才有资格进入特别体检区,我們需要在孩子脱离父母视线的情况下,对他们从心理到生理各個角度进行系统检测,所以請您支持我們的工作,在贵宾接待室休息。請见谅!” 风行华理解的点头,按照他的看法,一個六岁大還不能离开父母的男孩,那不是未来的雄鹰,而是鸡窝裡的小鸡!他将战侠歌送到陈志奇面前,沉声道:“麻烦你了!” 战侠歌被只能用陌生人来形容的陈志奇领进挂着“禁区”字样的检测中心,在长长的走廊两侧,有十几個不知道作什么用的房间,整個房间沒有一扇窗户,最令战侠歌奇怪的是,這些房门的锁竟然是安装在外边的,看起来就像是用来关押囚犯的牢房。 陈志奇随开一個房间,指着裡面道:“现在有人正在接受检查,你先进去等着,轮到你的时候,我会来接你。” 那是一间只有六七平米大小的房间,裡面除了一把椅子什么也沒有,四周都光秃秃的,沒有窗户沒有装饰,当陈志奇关上房门的时候,整個房间随之陷入了沒有一丝光线的黑暗。 “喀啦……” 陈志奇在外面把房门反锁了,战侠歌静静的坐在這個狭小的空间中,在黎明前一個人孤独的长跑,他早已经习惯了這种黑暗,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现在他的脑海裡想到的全是妈妈陈玉红那张绝望而悲伤的脸。 六岁半的孩子,已经可以明折“离婚”這個词的含意! 就這样静静的坐在黑暗中,战侠歌隐隐還能听到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突然间隔壁传来“哗啦”一阵乱响。 走廊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志奇站在战侠歌隔壁房间的门前,问道:“你在干什么?” 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叫:“我造大反了,我把门砸了!但是……我怎么也砸不开!” (小妖:哈哈,写到這裡突然想笑,但是……相信我,這是真实的原话照录,当时生长在军区大院的孩子们受到的教育不同,說出来的话的确是很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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