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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作者:一個米饼
夫妇两人见他心急,相视一笑,问道:“那你說說,你为何总是想要往付家跑,是不是对人家小二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

  方泽生当即一怔,红着脸躲到一边,不再說话了。

  三人原本计划得很好,方泽生到底哄着娘亲要一去江陵府看一看,却沒想突然一声巨响,仓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落了一把锁,关得严严实实。

  那日的大火,烧得像今日這般惨烈。

  火舌乱窜,吞噬着库房裡随处可见的茶碎、茶饼。新采的绿芽還带着水分,经過烈火的烘烤蜷缩枯萎、最终烧成了一缕缕的灰烬。方昌儒为了保护妻子,扑向了轰然倒塌的茶山,方泽生为了去救父母,被一根根烧断的房梁拦住去路,砸断了腿。哑叔赶来时,只看到方泽生一個人,他赤着双手挪走了方泽生腿上的木头,将他拖出仓库,又顶着剧烈的浓烟闯入火光深处,寻找方昌儒和谢君兰的踪影,却還是晚了一步……

  一只手缓缓地落在方泽生的侧脸上,指腹划過他的眼角,帮他擦掉了一滴眼泪。

  方泽生微微一怔,急忙转過头,满脸的哀伤无措无所遁形,只得紧紧抿着颤抖的嘴角,板着一张脸,装作无事发生。

  付景轩与他对视半晌,见他不敢眨眼,只得笑着闭上眼睛,扣住他的头,将他藏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沒看到,什么也沒看到。”

  第40章

  次日,楚州城落了一场秋雨。

  天气忽而转凉,一颗颗桂树经過了夜雨的洗礼,压了碎金满枝,簇簇含苞待放。

  方家内宅的石桌上放着一個白瓷水盂,一青一紫的两條燕子鱼躲在碧绿的碗莲下来回嬉戏,早已脱离了险期。

  哑书一早便去了厨房。

  三宝跟他忙了一会,等着太阳出来,跑到屋裡拎出一個雀鸟笼子,挂在石桌上方的树杈上,树杈随着鸟笼摇摇拽拽,不堪重负地落下两片半截泛黄的绿色树叶,一片落在水盂裡,一片落在石桌上。

  付景轩還在睡,半個人压在方泽生的身上,抱着他的肩膀。

  昨晚那场大火,烧尽了王秀禾的心血,也摧毁了她的野心。货单的事情归根到底只是一個契机,王秀禾留在方家多年,本就起了歹心,只是那时還有一丝良知,還知道方家对她有恩,不该奢求太多。

  只不過贪嗔痴念,最是贪海难平。

  她睡過雪地,自然不想再去感受那般寒冷。她口口声声不愿离开方家,便是不愿离开方家的高床软枕,富贵衣裙。她想得越多,便越是惧怕方家人将她赶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那次机会,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彻底掠夺方家。

  她内心深处或许一直在刻意躲避真相,想要通過那场误会,为自己的丑恶嘴脸蒙上一层遮羞布。

  方泽生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喉咙沙哑,眼眶生疼,抬手轻轻碰了碰眼角,一阵阵刺痛。眼周围似乎肿了起来。

  他恍惚了半晌,将昨晚的记忆拼凑完整,微微转過头,静静看着睡梦中的付景轩。

  這段時間他们日夜相处,他却从未這样心无旁骛地看着他,如今心口落了一块大石,便想仔细看看他,看看他与年少时变了几番模样?

  好像变了,又好像沒变。

  眼前人仅仅褪去了少年时的稚气,棱角更鲜明了一些。

  方泽生蜷了蜷手指,试探性地碰了碰付景轩的鼻尖,见他沒醒,又抚了抚他的脸庞。

  原来他光洁的额头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睫毛也似乎更长了些。眼尾处多了两條很浅很浅的细纹,他這样爱笑,若是再過几十年,怕是還会再多一些。

  对了,耳垂下方那颗极为隐秘的小痣呢?

  方泽生碰了碰他的耳垂,看到那颗圆乎乎的褐色圆点還藏在那裡,又把手挪到了他的额头上,极轻极轻地猜测道:“摔倒了?”

  “不是。”

  睡梦中的付景轩突然开口,提前握住了方泽生的手腕,让他的手指继续留在了那道疤痕上面。

  他沒睁眼,如梦话一般低语:“编鸟笼的时候被铁线划了一下,不太疼,但留了疤。”

  方泽生原本吓了一跳,见他沒睁开眼睛,蜷缩的手指又舒展开来,缓缓地在那道疤痕上摩挲许久,“为什么要自己编鸟笼?”

  付景轩哼道:“還不是付景业那厮,明着斗不過我,就跑去我院子裡捣乱,我那年刚买了两只金翅鸟,還沒新鲜够本,就被他偷偷放走,還踩烂了我的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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