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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傻丫头

作者:烂西瓜
夜深了,月牙儿更亮了。

  窗外有秋虫鸣叫,屋子裡洒下一片月光,昭阳轻轻的鼾声,时不时的响起。

  還有,還有白鸽轻微的哭泣声。

  都管月牙喊做月老儿,手裡拿着那根红线,把两個人儿紧紧的绑在一起。

  张国全把白鸽搂进怀裡。

  “对不起白鸽,明天我就想办法把她送走,你别生气了。”

  白鸽布满泪水的脸,在枕头上轻轻摆动:“国全,我沒有生气,我只是害怕……害怕哪天你不要我了。

  我這样子,太笨了,给你帮不上一点忙。”

  白鸽压抑着哭声,她不想吵醒昭阳,张国全能感觉到她颤抖的身子。

  他把白鸽翻過来,搂到胸口前,伸手在她的头上抚摸起来。

  “傻丫头,你一点儿都不笨,是我不好,這段時間,我忽略你的感受了。”

  白鸽藏在他怀裡,只是摇头:“国全,我发现,离你越来越远了。”

  白鸽太敏感了,她觉着她和张国全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是因为家裡的生活上,家裡的话,张国全从未变過,早上会早早的起床,雷打不动的给她打好洗脸水,矿场不忙的情况下,還会做好早饭。

  别說她這么一個双腿瘫痪的女人了,村子裡那些正常的女人,也得不到這样的爱护。

  她当然知足。

  如果一辈子就這么過下去,哪怕不是大富大贵,只是简单,平淡的生活,那她也觉着无比幸福。

  自从张国全当了矿长之后,一切都好似沒有变,還是原来的生活轨道,可一切,又明明变了。

  她觉得别人眼中的张矿长,自家的丈夫,成了她眼裡的一座高山。

  给白鸽的感觉,张国全似站在万人中央,享受着万丈光芒。

  高山可以守护她,這沒什么不好,她也以张国全为荣。

  可敏感细腻的内心,让她不单单的,只想做一個被守护的女人。

  张国全站在顶峰,向她招手。

  而她低头看着自己瘫痪的双腿,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慢慢追赶,拼尽全力,也才只到半山腰。

  她感到害怕,害怕张国全一個转身,奔到了另一座山峰,那她该怎么办呢?

  张国全听了白鸽的话,久久不能平静,他心裡胡思乱想着,嘴上却轻轻說着安慰的话。

  窗外的那弯月牙,静静的躺在夜空上。

  秋虫似叫唤累了,已经入了深夜,窗子外一片寂静。

  白鸽也睡着了,张国全搂着她得身子一动不敢动,哪怕胳膊被枕的发酸。

  他在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略白鸽的感受了?

  四年前,刚来到东地的日子,很艰难,可从来沒在白鸽脸上看到一丝不开心。

  那时候白鸽觉得,她可以跟国全一起,为了這個家奋斗,她因此开心,因此骄傲。

  为了让他能去矿场工作,白鸽积极的把小卖部揽過来,那时候,白鸽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和张国全一起奋斗。

  而张国全当了矿长之后,认识了很多的人,那些人都是大老板,大领导。

  可能乡下的村民,一辈子也见不到這么多。

  還认识了很多的女人,夏素娟,是一個强干的女人,小禾,有知识,有文化,外面的女人,都是這样的女人。

  她自己,又算個啥呢?连個正常女人,都算不上。

  张国全在如水的夜色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秋天裡特有的凉意,還有白鸽发丝的清香。

  他才理解了白鸽的小情绪。

  這個傻丫头。

  他轻轻抚摸着白鸽的发丝,呢喃着:“傻丫头,你很好,真的很好……”

  月老儿伸出的那根红线,把他和白鸽的两颗心,紧紧的扎在一起。

  天刚蒙蒙亮,张国全起了一個大早,再看床上,昭阳睡得位置,空荡荡的。

  這小子,起這么早做什么去了?

  白鸽還沒有醒来,张国全看了一眼外面,似是起了薄雾,今天应该会很冷。

  索性,让白鸽多睡一会。

  他起身,打水洗脸,压井的声响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今天,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昨晚儿,他已经想好了。

  趁着上工時間還早,他快速洗了把脸,准备去往镇上。

  院门半敞着,不用說,肯定是早起的昭阳打开的。

  出了院门,小卖部门口的大槐树下,是他用木板搭的鸽子笼,昭阳正蹲在鸽子笼前喂食呢。

  敢情起這么早,是恋着他的那两只鸽子。

  笼子裡面,两只白亮白亮的鸽子正扑棱着翅膀,在清晨的雾霭中,好似想要冲破小小的笼子,去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

  “昭阳,不能老让鸽子,待在笼子裡。”张国全边說,边往身上套一件薄杉,早上還是有点凉。

  昭阳不以为然的說:“不待在笼子裡,還能去哪儿?”

  张国全走了過去,指着笼子裡剩的半拉馒头,正是昨天他吃剩下的。

  “你看,鸽子都沒好好吃,它更喜歡飞到空中,自己找食吃。

  笼子呢,只是它累了之后,到了傍晚,回来歇息的一個家,白天呢,它還是更喜歡在蓝天上飞翔。”

  昭阳听不懂,只觉着大爸今天說的话,奇奇怪怪。

  “那鸽子要是飞到天上,不回来了怎么办?”

  昭阳還是担心鸽子回不来了,他觉着鸽子有翅膀,就应该待在笼子裡。

  “不会的,鸽子跟其它的鸟儿不一样,你得训练它们,马上天冷了,還要把巢穴做的温暖,等鸽子熟悉了咱东地的环境后,你就是放到天上,它也会飞回来。”

  “真的嗎?”昭阳還是不太相信。

  “大爸什么时候骗過你。”张国全刮了一下他的小鼻梁。

  昭阳侧着脑袋想了一下:“可是,我要是出去玩了,它们又飞的那么高,我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嘞?”

  “嗯……”张国全也想了一下:“這样啊,我等会去镇上,看看有沒有卖鸽子哨的。”

  “鸽子哨?”

  “对,绑在鸽子尾巴羽毛上的,等你抬头看不见的时候,也能听到鸽子哨的声音,這样,你就不怕找不到它们了。”

  “大爸,你好厉害啊。”昭阳很是崇拜。

  张国全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多看点书,书上什么都有。”

  “我還不认识字哩。”一让他学习看书,昭阳顿时就不乐意了。

  张国全嘱咐了几句,让他别瞎跑,沒事帮着妈妈干点儿活。

  之后,张国全拉過他那辆,旧的不能再旧的大梁自行车,一條腿跨上去,這就准备顺着河沟,去往镇上。

  今早儿,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薄雾。

  還沒开始消散,张国全隐隐约约的,在十米开外看到一個瘦弱的人影。

  人影在雾气中徘徊着,昭阳嘟囔了一声:“是大姥,比我起的還早,想偷我的鸽子。”

  昭阳口中的大姥是杨老怪,他不喜歡這個老头。

  张国全冲着雾气,脚蹬了下自行车:“爹,起這么早?真怕我跑了。”

  杨老怪背着双手,沒吱声,他還是放心不下二丫头,杨老婆子一大早的让他起来看看,别两口子闹了什么别扭。

  那二女婿是個啥人,别人不清楚,嫉妒二女婿,那自個家人的還能不知道咧?

  老是听别人瞎白话,毁的可是咱自家人。

  “爹,白鸽都相信我,你還不相信我嗎?”

  杨老怪一夜沒怎么睡,直到天亮,信任的天平,還是往二女婿身上偏了過去。

  “二丫头,咋個样哩?”

  张国全咧开嘴:“她很好,她会变得越来越好。”

  “爹,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镇上办一件大事。”

  杨老怪背着双手,看着二女婿消失在河沟的雾气中。

  這個娃子似乎总有办不完的大事,這一次的大事,究竟又是啥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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