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马三炮的第三炮
张国全沒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死胖子,都什么时候了,還跟叫猫子一样。”
大金牙扭過身子,故作委屈的說:“老弟冤枉,我跟马三炮可不一样,哥哥纯粹是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的。”
說着,顺势一屁股靠在木门上:“嗐呀,哥哥总算是看出来了,素娟妹子老是遭受這样的罪過,真是有原因的,就她那丰满的身子,白净白净的,哪個男人看了能把持住。”
马三炮那样的人是挺潇洒,可他不该玩弄别人有了家室的婆娘,更不该打夏素娟的主意。
“胖子,马三炮怎么办?”
一提马三炮,大金牙顿时沒了调侃的心思,脸色逐渐沉重,看了一眼堆积成小山的黑煤块,最后望向黑漆漆的夜幕,不知道想些什么。
似乎突然下定了决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想好了,连夜就走。”
直到现在,马三炮产生的威压,依旧让大金牙感到畏惧。
张国全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大金牙的畏惧一定不是沒来由的,那他既然不得不将马三炮视为敌人,就不能轻视了对方。
“胖子,你跟我說实话,马三炮究竟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大金牙晃了下脑袋,他不是不說,而是他也摸不透马三炮這個人。
至于說,一直让他以来感到畏惧的地方,還是因为马三炮的第三炮。
“老弟,咱俩才是兄弟,不管到啥时候,你永远都是我大金牙的兄弟。”
這句话,倒让张国全听得有些感动,不過,大金牙总有转移话题的嫌疑。
大金牙继续說:“等素娟妹子清醒了,你带着他回杨家庄,你也不用担心马三炮会找你的麻烦,他還不认识你。”
刚才,大金牙并沒有把张国全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怕得就是有一天,马三炮伺机报复,再闹到杨家庄煤矿区,那张国全這個矿长可就不好收场了。
“那你呢?”张国全关心的问了一句,哪怕大金牙表现的再害怕马三炮,可真到跟前的时候,大金牙還是在想着如何保护他這個兄弟。
“我?”大金牙变得一阵哀伤,同时又有不舍,眼看小煤窑刚刚起步,未来的日子一片形势大好,现在让他离开,确实不甘心。
可不走,只会迎来马三炮更严厉的报复,他倒不会怕,关键還有翠云跟孩子呢。
刘坤是知道大金牙干着小煤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撇下這個小煤窑,离开镇上,躲开刘坤的视线。
看大金牙在那犹豫半天,张国全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当即不满的說道:“一個马三炮,当真把你吓成這样?”
记忆中的大金牙,還真沒怕過谁,唯独這個看起来长相普通的马三炮,是让大金牙怕到骨子裡了。
很不对劲,不符合大金牙的一贯作风。
张国全突然想到马三炮名字的由来,他猜测着原因,大金牙之前肯定沒有說实话,或者說,沒有把话說完。
“胖子,都到了现在這时候了,沒必要瞒我了吧?马三炮的第三炮,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真能让大金牙感到畏惧,也只有马三炮神秘的“第三炮”了,大金牙像是明明知道,却又不想告诉他一样。
大金牙搓起手,在外面站了這么久,以他一身肥油,也扛不住寒冷的夜晚。
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說出:“马三炮的第三炮,倒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個人。”
张国全感到惊讶,主要和他心裡想的不一样。
他之前也猜過,甚至想過最坏的打算,猜测着這第三炮之所以让大金牙感到畏惧,八成是個什么物件,而且這個物件很厉害。
大金牙不是說過,凡是见過马三炮第三炮的人都死了,虽說過于夸张,但从另一個角度想,這個物件很可能是以前沒有上交的猎枪。
猎枪不算什么稀奇的物件,记得他小时候,還见過老一辈的人拿猎枪追兔子的场面,之后长大了几岁,应该是八三年那会,才开始有收枪禁枪的政策。
尽管有了那种政策,但对于乡下還沒到特别苛刻的地步,一部分人并沒有把猎枪交上去。
只是那时候,从明面上转为了背地裡,不再像以前那么明着拿出来打兔子了,毕竟被派出所的看到了,保不齐要被收走。
马三炮有把猎枪,并不足为奇。
沒想到,他之前的猜想是错误的,不是什么猎枪,是個人。
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震慑力。
张国全提出心裡的疑问:“這人是谁?”
“马刀。”大金牙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要不是醉了酒的刘坤告诉他,任谁也想不到马刀竟然是马三炮的弟弟。
马刀的名字,让张国全的脑袋一下子处于空白状态,他确实沒想到“第三炮”会和马刀有关联。
怪不得,怪不得大金牙会如此畏惧。
他能不害怕么,当初他去周生所在的焦煤厂找马寡妇,恰巧有一次碰到了黄永康,人家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了闹事的,结果差点被马刀打死。
幸好马刀当时收着力,沒有伤到要害地方,可那时大金牙狂吐鲜血的样子,也着实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兜兜转转,大金牙最终也让马寡妇成功回头,因着這么一個小煤窑,未来的日子是有盼头的。
平时他也最多是和刘坤联系一下,马三炮他是不会主动结交的,结交了也沒有什么用,平时都是刘坤在负责百货楼,算是個二掌柜。
大金牙真正怕的還不是他马三炮,說好听点,這就是個一心埋在温柔乡的登徒浪子,說难听点,就是個流氓祸害。
马三炮那种人阴晴不定,一不小心得罪了,再把马刀给喊来了,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马刀是怕到了骨子裡。
之所以让张国全不要去惹马三炮,是怕起了连锁反应,得罪马三炮,就是在得罪马刀,那马刀背后的人又是谁?是那個黄永康啊。
一连串的,所以大金牙之前說過的一句话是非常正确的,這关系啊,拐着弯的它就拐到一块去了。
只不過,這是人家的关系,跟张国全无关,相反,這种关系是不利于他的。
“老弟,趁着那马三炮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回杨家庄,继续做你的矿长,我呢,该干嘛干嘛去,反正這地儿是不能待了。”
为了让张国全放心,大金牙這次终于不再隐瞒的說:“你也不用担心哥哥吃不上饭,哥哥在县城已经开了第二春。”
张国全现在可沒心思去過问他的第二春,满脑子都是這些人物相互之间的关系。
過了半晌,他问大金牙:“难道,你就舍得把小煤窑给放弃了。”
“那肯定不舍得,虽說哥哥有了第二春,也仅仅是刚开始,将来啥样還不知道呢,那咋個也沒有小煤窑挣钱,又稳妥。”
大金牙感到无可奈何,谁让张国全是他认下的兄弟呢,为了兄弟他只能得罪了马三炮。
小煤窑是人家张国全给他张罗的,就当還给人家了,他也沒什么可后悔的。
人嘛,你为我,我为你,凭的全是真感情。
“要是因为马三炮,导致你的小煤窑沒了,我不甘心。”
张国全表现的坚决,又带着一脸的决然。
“不甘心又能咋样?”大金牙倒是不在意的随口說了一句,主要是他看透了,认定了既定的事实。
摆在眼前的,足以让他无能为力。
“我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撼动這棵大树。”
马三炮今天的行为,已经把两人摆在了对立面,這不正是张国全等待许久的好机会。
如果之前,他想拿下百货楼,又不得不去想办法說服马三炮,那现在,已经不是好說好商量的事了,而是成了一件他必须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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