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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作者:齐祈
作者有话要說:

  看前科普,木安之前的设定是汪家收养的孩砸,所以在汪家长大,为汪家做過事。

  我心說你是我弟弟,怎么說话语气跟我爹似的,還长大,我沒好气道

  “废话,你当我只长肥肉不长心眼?”

  “你是怎么察觉的。”

  “你讲话一股灵粉头子味儿,乍一听挺唬人,不過你什么性格我還不了解嗎,天真和胖哥都不一定跟你有這么铁的关系,更何况小哥,你们十天半個月說不上一句话,除非你一下子顿悟,活佛附身,博爱的光辉撒人间,不過這显然不可能,所以真相只有一個,你老毛病又犯了,又在說瞎话忽悠我。”

  木安被我无情拆穿,他沒有恼怒,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难道聪明会传染?你跟张起灵待多了,人也变机灵了。”

  我伸手狠狠拧一把他的耳朵

  “說了再叫小哥名字就削你。”

  木安给我拧的嗷嗷叫,他捂着耳朵跳开老远

  “還沒嫁就這么护犊子,你跟他姓张得了!”

  “那我可太乐意了,回来,好好說话,說实话,再满嘴跑火车我就真生气了。”

  木安揉揉红肿的耳廓,坐回沙发边,他见我一脸认真,也收敛表情,正色道

  “我已经說過了,你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我不想你這样,我希望你能過点正常的生活。”

  “为什么?跟小哥在一起怎么就辛苦了,怎么就不正常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汪家的训练方式基本仿照张家,我不知道张——小哥的日子会不会比我舒心,但就我的经历来說,那是一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我用语言很难跟你描述,去秦岭下墓的体验你還记得吧,你觉得舒服嗎?那曾是我的日常,小哥是正儿八经的张家人,他的人生只会過的更苦,說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幸遇见了吴邪和胖子,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看到一点光亮,他的人生是灰暗的,是死的,他沒有爱,所以他也不懂怎么爱人,在他字典裡,爱情這個词可能跟责任划等号,你觉得他爱你,說不定他认为你只是他需要履行的一种义务,這种义务跟他守护终极、守护张家沒有任何不同,這不是你想象中的爱,你能明白嗎。”

  木安一席话說完,我感到一阵阵的气短,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胸腔裡面,上不去下不来。

  我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样的情感在作祟,但听到這些话的第一時間,我想到的不是伤心,或者失落。

  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情绪,是心疼。

  极度的心疼。

  心疼小哥,也心疼木安。

  他们都曾是困在桎梏中的人,犹如置身最幽暗的海底,木安轻描淡写說出的种种,都是他们切身体会過的孤独与沉重。

  灰暗的,如同死一般的人生。

  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不对,或许连绝望也感受不到,完完全全,如同机械般活着,无法拥抱世间万物,无法追逐阳光和梦想,连生而为人的意义都被剥夺。

  作为工具一样的存在。

  我仰头按着胸口,死死忍住眼眶的温热。

  “你看,你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他過去每天都在经历,长白山的雪很漂亮,你看過触摸過就可以了,你有我,有這么多朋友,为什么不選擇一個更好的未来,你不属于這個世界,不要贪恋,你无法承受的。”

  木安的语气带着几分伤感,我深呼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心情,眼泪终究沒有落下。

  拍拍脸颊,我重新坐直身体望向他,再开口时,每個字都讲的分外郑重:“你說的不对。”

  木安讶然,我撇开头,看到窗外的灯火阑珊,家居灯大多用暖色系,温暖的光点汇聚成星海,熠熠生辉。

  “木安,你对我說這番话的目的,包括以前你为我做的一切,都证明你是懂得爱的,你会爱人,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你会对我好、为我着想,虽然你从来沒叫過我姐姐,但我明白我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亲人,所以你說错了,你的人生是活的,小哥也是。”

  蛇沼的篝火,小哥对天真讲述的字字句句皆是剖心之语,巴乃的山洞,小哥用以命换命的方式仍要护住天真平安,青铜门的十年之约,秦岭的出生入死,他的行动无一不在表明,他知道什么是爱。

  爱不止爱情,不管朋友、伴侣還是家人,奋不顾身即为爱。

  我坚定的对木安道

  “我想跟他在一起,這世间总要有人爱他,那這個人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說他的過去沉痛,现在我来了,這個坑我填,他能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我照单全收,哪怕他以后失忆個十几次,我愿意拿我的余生跟他耗,不管他今后决定過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死磕到底,你能支持最好,不支持……那也不管用。”

  “你以为你演电视剧?”木安无语道。

  “艺术来源于生活。”

  “你怕是沒遭受過社会的毒打,等你后悔到时候跑都来不及。”

  “你后悔了嗎。”

  木安一愣

  “你什么意思?”

  “如果两年前,你選擇自己生活,会比现在過的更舒服吧,不用下斗,不用为我操心,就算不住一起,我們也可以常联系,感情不会减淡,所以,你后悔了嗎。”

  “木乐乐,你才让人盗号了吧?你說话怎么這么——”木安一时卡壳。

  “怎么這么机智過人,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对不对?”

  “……”

  木安用表情生动诠释什么叫做吃了屎。

  话讲到這儿,可以做结案陈词了,我看着木安道

  “沒有点东西怎么当你姐姐,說吧,你的结论是什么,放心,我不会跟你断绝姐弟关系。”

  “你们俩牛逼。”

  木安丢下這句话就退出游戏,起身走回房间。

  我不解其意,耿直的追到房门口,木安无奈道

  “大姐,你放過我吧,我认還不行嗎,快去睡觉,不养好精神怎么跟小哥谈恋爱。”

  我瞪他一眼

  “早說不就完事了,跟你讲话累得慌,以后沟通能不能简单粗暴点。”

  “行行行,我错了。”

  好不容易跟木安掰扯清楚,我困的不行,和他交流比跑俩小时步都费劲,熄灯上床,我沾枕头就着,一觉睡到大天亮。

  白天想着让小哥好好休息一天,我和天真一块去了吴山居,天真在后院泡茶,我坐王盟边上看他玩扫雷。

  当王盟扫雷扫到第五圈的时候,天真出来前厅,他接完电话望着我道

  “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先看会店,我叫小哥過来陪你,有客人你就招呼。”

  “卖亏了怎么办?”

  “从你伙食费裡扣。”

  天真风风火火出门,我继续看王盟扫雷,他憋着又玩了五六把,忍不住对我道

  “要不你去看书吧,旁边有杂志,你在這我玩游戏不自在。”

  我心說老板一走你就横,被嫌弃的我只好伸個懒腰站起来,正准备去门口吹吹风,迎面就看到二叔进门。

  我惊了一下,伸手摸手机想给天真打电话,二叔摆摆手,說知道他有事不用特地找他回来,我叫王盟烧水泡茶,自己陪二叔去后院唠嗑。

  我跟二叔很少打交道,偶尔在吴家吃饭时会碰到,天真也带我去二叔的茶馆喝過茶。

  二叔话不多,时常板着個脸,对我還算和颜悦色,天真說這已经算难得了,所以平日我也不太去二叔那儿自找沒趣。

  茶具都是现成的,我回忆木安泡茶的手法,现学现用泡好两杯,二叔喝一口茶水,道

  “听說你们旅游出了点事故,什么情况。”

  沒想到开头就得进入编瞎话环节。

  “就是吴邪哥哥自驾游的时候追尾了,山路上车打了個转,人沒事儿,我和小哥伤的比较重,不過现在都养好了,問題不大。”

  “人沒事就行,在秦岭待了多久,怎么沒去别的地方看看。”

  “秦岭……地大物博,风景好,我們住了七八天,陕西其他地方路不熟就沒去。”我硬着头皮道。

  二叔瞟我一眼,我顿时有些心虚,二叔眼神锐利,仿佛看破不說破,我突然想到,二叔今天不会是专门奔我来的吧,他对我們的行程起疑心了?

  我坐立不安的给二叔加茶,二叔做事稳妥,他肯定找人查過不对劲才会上门盘问,我心裡打定主意,不管二叔问什么都咬死不开口,天真再三叮嘱不能泄密,我得搂住。

  二叔随口问几句其他問題,我谨慎回话,生怕被二叔抓到什么破绽。

  两個人强行尬聊一会,二叔终于进入主题

  “說吧,你们去秦岭到底因为什么事。”

  我正要回答,二叔又道

  “丫头,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叔,我也不拿你当外人看,咱们开门见山,你大哥最近在忙什么,我們心裡都有数,有些事不是你们想扛就能扛得住的,你大哥性格倔,脑子转不過来弯,你要为他多想一想。”

  二叔這话說的我冷汗直流,他撇开“朋友”這個点不谈,直接用“你大哥”三個字称呼天真,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作为亲人,我不能为了义气不顾大局,怎么样做選擇才是对他好,我心裡得有一杆秤。

  不愧是吴邪爷爷選擇的接班人,寥寥数语就能掐住人的死穴,我现在坦白也不是,扯谎也不行,进退维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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