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家低头(上)
医馆内的仆役听到响声来到门口,见到如此情形,脸色一变跑向内堂,暴百川见霍德铭如此高调,眉头一皱,看到周围听到动静后渐渐凑過来看热闹的百姓,心道“哥们儿以后還要传教呢,這么搞,以后名声不就臭了嗎。”
暴百川瞥了一下四周,发现這张家医馆对面有個茶楼,眼睛一亮,对巴图尔嘀咕了几句,等巴图尔走后,走到霍德铭和王三身边,对着两人轻声道:“霍东主,王差官,贫道今日进城路過此地,见到如此情形,不知道這张家如何惹恼了二位,张老先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百川不才,愿当一次這和事佬,化干戈为玉帛,二位看...”
霍德铭和王三心中大骂无耻,问候着暴百川的先祖,当娼妓還要立牌坊,比他们都奸诈,這哪像個道士。但是,人都来了,匾也砸了,沒退路了,二人对视一眼,霍德铭拱手道:“道长之名,石桥何人不知啊,得,霍某今日就给道长這個面子。”
“多谢霍东主,這样吧,贫道去這医馆对面這茶楼开一個雅间,为二位說和此事,可否。”
“那就麻烦道长了。”
见暴百川带着他的人去了茶楼,霍德铭等人也转身走向医馆,此时,医馆内也跑出来几個人来,领头的是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身后跟着三名拿着药杵的仆役,霍德铭一瞅,得,倒霉蛋来了,這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张吴老先生的独子,医馆的掌柜张益生。
张益生看了眼地上那碎成几块的匾额,走向霍德铭等人,诧异又气愤地大声說道:“霍东主,這是什么意思,我张家如何得罪了东主,要派人来砸我医馆的招牌。”
這霍德铭哪有什么理由,正不知如何开口时,王三站了出来解围,对着张益生拱手道:“张掌柜,今日可真是巧了,小的刚要来這张家医馆拿人,就撞上這么一出好戏,看来這张家犯得事不少啊。”
听到王三這么說,张益生更加气愤了,但又不敢对衙门的人发火,于是忍住火气說道:“這位大人,我张家在這石桥城内的名声大家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犯事,不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吧,”,說完看向霍德铭,周围的百姓也在小声议论着些什么。
王三当了這么多年的差官,什么门道不清楚,這霍德铭要真沒什么由头,此事今日就不好收场了,于是就计划随便找個借口先把人带走,散了百姓,不要让事情扩大,大不了過几天放了就行了。
想到這裡,王三对张益生笑道:“有人向衙门告状,說张家医馆有逃税之举,于是小的就来看看,顺便带账簿和几名仆役回去查一下,张掌柜应该不介意吧。”
“你...”
张益生指着王三,愤怒地說不出话来。
“果然是惯犯,不但偷我的药材,居然還逃税,真是丢了张老先生的脸,如此家风,如何配给百姓行医治病。”
霍德铭也扯开嗓门喊道,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個清楚。
刚才张益生的质问让霍德铭不知如何开口时,幸亏是王三给解了围,正头疼之际,自己的仆役霍二突然凑到耳前說道,這张益生带出来的几個仆役有一個他认识,叫张成,這小子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有一次霍二和他交接张家的药材时,发现他居然敢偷霍家府库的名贵药材。
霍二拿下他,审问之下這小子才招供,原来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趁着交接药材时偷点,拿出去卖掉還赌债,为了不让霍二告诉张掌柜,就打了欠條,不過這利息自然也就多了三成,到现在都沒還清呢,霍德铭一听,笑了起来,這借口不就来了嗎。
“你血口喷人,霍东主,我张家从上到下,坐得端行得正,怎么会做這偷盗之事。”
“是嗎,霍二,出来给這位张掌柜說道說道,這张家医馆到底是如何做事的。”
听到张益生的话,霍德铭冷笑一声,喊霍二站出来指正,王三见這霍家有由头了,好像還是真事,也不說话了,带人站到一旁看起了热闹。
霍二站了出来,声情并茂的对着围观的百姓讲起了张家這位张成的事迹,听着霍二的话,张益生脸越来越黑,扭头看向已经紧张到不行的张成,大喝道:“张成,你给我滚出来,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砰”的一声,只见张成手中的药杵已经掉在地上,他无力的跪在地上朝着张益生磕头,伴随“咚咚”的响声,张成留着泪水哽咽地說道:“小的对不起张家,也对不起掌柜的,辜负了东主的栽培,小的...”,
见到這样的情形,张益生明白了,原来這霍二說的全是真的,望着已经泣不成声還在磕头的张成,缓缓地走到他身边,无力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惋惜。
“张掌柜,看来是确有其事了,偷盗和逃税,這偷盗已成,逃税的事我想很快也能查出来的,先委屈掌柜的了。”
“来人,查封医馆,拿走账簿,顺便带张掌柜和這些仆役回去衙。”
见已经坐实了,王三随即发出号令,說完后瞥了一眼已经在大声议论的围观百姓,看着他们对张家众人指指点点,听到王三的话還有拍手叫好,摇了摇头。
“等一下。”
听到有人叫停,众人都看了過去,只见一慈眉善目的老者缓缓地走了過来,王三眼睛一缩,是张吴,看来真正主事的来了。
张吴走了過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张成和站着的儿子,叹息了一声,对王三拱手道:“大人,张成偷了霍东主的药材,您拿走他,老朽无话可說,可是這逃税又从何說起,更何至于封馆抓人。”
“张老先生,自然是有人告状,小的才会带人来的,這样吧,我先押他们回衙门,等事情水落石出,如果真是冤枉,我自会惩戒那诬告之人,亲自登门道歉。”
“父亲,不能听他的,他和這霍德铭是一起的,我們要去了就真回不来了,父亲。”
张吴仿佛沒有听到一样,对瞪着张益生的王三和霍德铭行了一大礼,缓缓說道:“大人,霍东主,既然有人告老朽這医馆逃税,那老朽可否知道其姓名。”
听到這话,王三已经不耐烦了,事也坐实了,名声也给他毁了,正计划随便应付一下张吴然后带人回去,只听张吴又道:“大人,老朽活了這几十年,也是有几根傲骨的,如果大人今日随便拘押,老朽就一头撞死在這张家医馆。”
听到這话,王三一行人脸色阴沉,只见這时,巴图尔跑了過来,对众人拱手道:“诸位,我家百川道长路過此地,正好在对面茶楼歇息,见此事双方也一时难以說清,愿請诸位上茶楼雅间一叙,那裡清净也方便說事,如何。”
见暴百川终于派人来解围,王三等人装模作样想了想,皆都点头,然后看向张吴,张吴见状,拉起不情愿的张益生率先走向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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