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玩蓝月
就算记住了aoe的读音,拼出来也有些艰难,好在电脑有语音输入法,手机上有手写输入法,能让他顺利搜索一些不太了解的常识。
這個世界的人类力量十分弱小,但创造出了威力强大的武器,足以庇佑自身。他们的力量体系叫科技,但有时候也有科技无法解决的难题,比如一些隐秘之所,比如那些神秘世界。和司青颜以前的世界相比,二者各有千秋。更妙的是那些充满诱惑力的食物……如果能品尝一下就好了……但吃东西会让身体腐烂变质,司青颜打消了這個诱人的念头。
卫思贤冰箱裡装了一些食材,還有冰淇淋、果冻、雪糕、酸奶。司青颜拿出一個可爱多,盯着它看了很久,戳了戳外面的脆皮筒,最后還是怅然若失地放回去了。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卫生间再沒传来声音,司青颜无意间点进电脑屏幕裡不停闪烁的小頁面,裡面顿时传来奇怪的声音——
“大扎好,我系轱天乐,我四渣渣辉,探挽懒月,介四裡沒有挽過的船新版本,挤需体验三番钟,裡造会干我一样,爱象戒宽油系!”
放完這個后,又出现了正常版本——
“砍怪一二三四五,赚钱個十百千万!装备回收秒到账,回收上万随便浪!你想象不到的赚钱游戏,进来就赚钱,和巨星一起玩贪玩,是兄弟就来砍我!”
司青颜眼睛一亮,註冊游戏賬號,开始升级打怪开宝箱。
沉迷沉迷沉迷……
“卫主教,我們的车已经到您楼下了,您什么时候下来?”
手机突然震动,司青颜一個激灵回神,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
這個世界真有趣,但時間過得好快。
“稍等片刻。”司青颜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
司青颜站在镜前,见镜中少年只是稍显虚弱,看不出异样,才放心出门。
刚带上门,司青颜就想起来,要锁门……
但门已经合上了,這会儿进不去,钥匙也沒带。
算了,回来的时候应该很晚了,到时候从阳台翻进去。
王文远是這次负责接应卫思贤的人。
他是暗夜教派十多位主教中的一员。
比起卫思贤,他更接近教派核心。他的哥哥王文修是暗夜教派的大主教,负责掌管教中钱财,地位只在年幼的圣子之下。
“卫主教,您身体如何?”王文远原来不叫這個名儿,为了符合上流社会的审美,便改了個上档次的名字,這会儿谈吐措辞文雅又恭敬,甚至有些斯文书香气。可惜上天薄待,他长了個短脖子,头方方正正,不管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多谢王主教挂怀,這几日身体抱恙,静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司青颜微微一笑,說完话立刻指纹解锁,打开手机开始玩游戏。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王文远也就半吊子水平,思索片刻,崩不出半個屁来。
“卫主教注意身体。”王文远干巴巴說完,总觉得车裡氛围有些怪异。
“好。”
司青颜收割完早晨种下的菜,把它们送进自家工坊,再度买了批种子,种在地裡。
王文远嘴角抽了抽,這不是那什么早就過时了的农场游戏嗎?
卫思贤大学都毕业了,怎么還玩這個……
“小谢,车裡开空调了嗎?温度太低了。”
王文远搓了搓胳膊,寒毛全竖了起来,语气很不满。他和司青颜一同坐在后座,开车的是王文远最近雇的司机谢大军。不,应该說谢君达。王文远嫌谢大军名字太普通了,给他改了一個上档次的新名字。
“沒开空调。王总,您冷嗎?要不俺给您开個暖气?”小谢生得高大俊朗,但說话带口音,有股浓郁的乡土气息,就像是从偏僻深山裡出来的土包子。
“不了。”
看着穿着短袖的小谢,王文远总感觉自己身体有点虚,是不是该吃两瓶六味地黄丸?
今天卫主教穿了件黑色带帽卫衣,胸口還有两個大字——正义。卫衣看起来不怎么厚实,估计也不保暖。卫思贤脸色苍白,可能還生着病,大肥羊都沒喊冷,他一個正当最好年华的成功男人,怎么能在這個季节喊开暖气?
如今才八月下旬,就算晚上降温,穿件长袖顶够了。
但是车裡真的很冷。
王文远感觉背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青颜正在收菜,种菜,卖金币,偷好友的菜,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王文远想搭话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說起。
您這游戏,玩得真不错。
您今天這衣服,真有個性。
您气色不太好,您冷嗎?
您看我的头,像不像教裡缺的几百万经费?
王文远哽了半天,一個字都吐不出来。
小谢开了半天,遵从王文远提前吩咐好的要求,特意在市裡转了好几圈,一定要把卫思贤转得找不着北。
其实卫思贤那低头沉迷游戏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关注祭礼地点的样子。
转圈完全是浪费油费。
還是花的卫思贤的钱。
小谢从后视镜裡瞄了两眼卫思贤,暗自摇摇头。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個傻子。
有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偏偏送上门去给邪教骗。
還是一個高材生,寒窗十五年,白读了。
司青颜玩腻了收菜游戏,开始玩开心消消乐。他也不知道音效怎么关,就从第一关一直顺顺利利的冲了几十关。
期间车上一直回荡着“Unbelievable”、“Good”、“Amazing”的音效,還有小动物爆炸的声音。
下车的时候,王文远脑子裡空空的。
我是谁?我在哪?卫主教消消乐第几关了?過了嗎?
小谢则觉得卫思贤和信息不符,比档案裡记载的更傻一些。
完全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看来今天晚上的行动還要保证卫思贤的安全。
可恶的有钱人!
——————
這裡非常偏僻,四周再沒有别的建筑。
在繁华的临江市,這种地方少得可怜。
司青颜不经意地打量一番,感应了一下自己出门前在屋子裡做的记号,发现不太远,就沒多想。
就算不坐车,今天晚上连夜赶路,明天早上也能回到住处。
而且在這個世界,可以在路边叫出租车。
门口站着两個窈窕漂亮的迎宾小姐,司青颜和王文远、小谢进去的时候,两位迎宾小姐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各自在胸口点了四下,齐声道:
“赞美魔王。”
王文远温和一笑,也在胸口点了四下,回道:
“赞美魔王。”
司青颜和小谢也跟着行了礼,表情都有些怪异。
小谢心裡不断在反问自己,這是什么沙雕?
司青颜却在想,這個教派赞美的魔王,是不是那個只剩一條腿的二愣子?
进去后才发现這地方装修得很华丽,一看就很烧钱。
小谢偷偷地瞥了司青颜一眼,心道,地主家的傻儿子真慷慨。
一楼非常空旷,不少人盘坐在地,虔诚冥想。
二楼有個小舞台,光打得很足,黑莲花宝座裡盘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长袍的富态中年男人。
王文远示意噤声,带着司青颜和小谢一起,进了后台。
“大主教正在带领信众修行,我們先在后面等一会儿。”
原来那個黑袍地中海是大主教王文修。
卫思贤手机裡存有对方的手机号码。
司青颜点点头,开始玩开心消消乐。
虽然游戏音效声音不大,传不到前面那個舞台,但還是令王文远坐立不安。
要不是卫思贤是大肥羊,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小谢沉默不语,守在王文远身后,看起来非常称职。
除了担任司机,他還是王文远的保镖。
司青颜突然回头,发现门边有個小男孩正朝這裡看。
小男孩看起来约莫五六岁,粉雕玉琢,眉心一点朱砂痣,眼睛水汪汪,像小奶狗似的,湿漉漉望過来,懵懂可爱,让人心裡发软。他并沒有剃平头,而是在前额留了一撮头发,后脑留了一個小辫子,用红丝带系着,像古时候的小少爷,可爱极了。
被司青颜注视着,小男孩颤了颤,垂眸,不知道该回去還是该进门。
“圣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王文远看见本该在修行的圣子出现在门口,眉头一皱,顾忌到有外人在场,表情又和蔼起来。
小男孩并沒有說话,依然沉默地看着司青颜。
王文远温声询问道:
“卫主教有什么不一样嗎?”
小男孩摇摇头,又点点头。
司青颜瞥了一眼,被称作圣子的小男孩双目中灵光黯淡,其中的灵性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灵目崩溃后会双目失明。
小孩子若天生有灵目,应该尽早封印。不然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還会让小孩子身体受损。每使用一次都是在提前支取寿命,而且,利息非常高。司青颜如今沒有修炼出灵力,也不确定血焰用在活人身上会如何,暂时不能解决小圣子的問題。
见圣子看出异常,王文远心裡一乐,自觉這是弄到经费的良机,继续问道:
“圣子殿下,卫主教哪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呢?”
小男孩转头跑了,再出现时怀裡抱着一個画板。
他低着头在画板上画了点什么,然后把画纸给王文远看。
“圣子是神在人间的使者,天生不能說话,不過能用画画的方式告诉我們神的启示。”
小谢是新收的人,身家清白,背景简单,王文远对他很放心,特意给小谢解释了一遍。
這小圣子是個哑巴?
小谢眉头微微皱起,很快平复下去。
从长相上看,圣子和王家两兄弟一点都不像,难道是拐来的孩子?
画板上画着一個小人,周身被红色的火焰所包裹,画技十分抽象。
司青颜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小孩能力還不错,能看出来自己周身的血焰。
“卫主教這是大吉兆啊!”
“這红色火焰就代表着卫主教在未来会红红火火,事事顺意,家旺财旺运道旺……”
王文远十分真诚地给司青颜解說,却沒看到小圣子怪异的表情。
小谢则嘴角抽搐,心中暗骂王文远是個智障,拿小孩子作筏子,弄這么傻的骗局。
画画谁不会啊……
要是让他来,他不但会画红色火焰,還会画金元宝,大宝剑,如来佛祖观世音……
司青颜点点头,手下的消消乐因为点错了一步,最后关头通关失败。
小圣子盯着司青颜的手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渴望。
王文远干咳两声,再度沉默下来。
司青颜招了招手,小圣子立马凑過来,撑着下巴看司青颜玩开心消消乐,目不转睛,投入无比。
“想玩嗎?”
小圣子下意识看了一眼王文远。
王文远朝他使了個眼色。
小圣子立马兴奋地点了点头。
王文远心裡暗骂一声小蠢驴,老子是让你别玩!小圣子会错了意,但王文远沒說什么阻止的话。小圣子是暗夜教派的招牌,卫思贤是大肥羊、活财神,都不是王文远能为所欲为的对象。
司青颜简单讲了一下规则,把手机递给小圣子,让他自己玩。
“卫主教,這一期的经费已经快用完了,值得高兴的是,召唤魔王的仪式我們成功探索了出来。”
“但如何与魔王沟通依然是個大問題,小圣子年幼懵懂,不能清晰的将魔王的意识传达给我們,也许我們应该再深入研究一番。”
王文远终于說出了自己斟酌了半天的话,然后疯狂用眼神暗示司青颜,請给钱,大肥羊。
“那你们深入研究嘛。”司青颜一脸懵懂,表情无辜自然,仿佛在說,你们深入研究和我胖虎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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