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绝地求生
易恒右胸又慢慢浸出鲜血,压制伤口的灵气已然撤回。
冰盾突尤的出现在胸口,右手手心飘忽着火球。
黑衣修士身前也出现一面冰盾,右手尚无动作,左手的灵石正在慢慢变小。
“呼”的一声,易恒打出手中的火球直奔黑衣修士的脑门。
但那冰盾像是有灵性一样,恰好挡住火球,黑衣修士只是倒退了几步。
但易恒既知不能拖延,便像练习火球术时一样,不要命的念着口诀,施展着火球。
“呼”“呼”“呼”“呼”…。
片刻功夫,十多個火球全部砸向黑衣道士。
毫无意外,火球全部被黑衣修士挡住,冰盾变得更薄,但是竟然沒有消散。
黑衣修士吐着血,向后滑了两三丈,背靠在一棵大树上。
左手的灵石又小了一圈。
易恒脸色白得发青,像死人一样。
黑衣修士终于感觉灵力足够,也开始還以火球。
两人来来往往,盏茶功夫,整個树林被法术的余波震得一片狼藉。
易恒的冰盾不知破了多少次,但终究是灵石之威,自己现在灵力几乎耗尽,全身衣服破烂不堪,伤势更加严重。
黑衣修士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虽借助灵石跟易恒拼了那么久,但由于之前有伤在身,加之内脏又再次重伤,是以看上去也是凄惨无比。
但好在他還有灵石,只要先耗尽对方的灵气,活着的一定是他。
第一颗灵石已经化为乌有,左手再一拂,又一颗灵石出现在手心,這次不再心痛。
易恒如烂泥一样的瘫爬在地上,隔着十来步都能感受到灵石溢出的灵气,何况黑衣修士?
见此状况,黑衣修士右手一挥,“咻”的一声,易恒的左臂便被什么刺穿,易恒只感到一阵寒意。
黑衣修士再向前走了几步,几乎靠近了易恒,见易恒毫无知觉,也无防御,便松了口气,想来易恒能拼到现在应该是极限了。
虽对易恒有所好奇,但此时還是赶紧解决了,找個地方疗伤才是。
右手颤抖着伸出,火球出现的同时,灵魂带着一丝剧痛,心头便知今日斗法過度,已经触及到灵魂的伤势。
正当黑衣修士准备扔出火球时,突然感觉脚下一松,整個人便向下陷去,遭此突变的修士手中火球自然消散。
而此时易恒突然在从地上扑向前去,在他沒有反应過来之前,与他一起落入地上突然出现的一個坑裡。
那晚为了挖這個两人多深的坑,自己可是吃了很大的苦,为了设计這坑的机关更是绞尽脑汁。
易恒很不愿意用到,因为用了也不一定能活。
此时,他紧随黑衣修士跳了掉下去。
黑衣修士在坑裡刚好脚落地,正要施展法术,却被易恒砸在头上,随即法术消散。
等稍稍清醒,易恒已经勒着他的脖子一起翻到在洞裡。
随即,易恒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的右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脸上。
自第一拳起,黑衣修士就沒有再清醒過来,鼻子被打塌,眼睛被打爆,此刻瘫靠在易恒肩上,已经不像個人样。
易恒靠在坑壁,右手已经无力举起,右胸的伤口又再次浸出鲜血,只是很少很少。
右手传来阵阵痛楚,手指也无法动弹,估计刚才用尽全力打去,指骨都已经碎掉。
但他還是把道士放下,左手在坑壁上使劲抠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些黑衣修士头部,狠狠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砸到后面全凭意识支撑,越来越无力,直到眼睛发黑,来還不及看看黑衣修士,便晕倒靠在坑壁。
山林恢复了平静,這裡的一片狼藉和法术的余威却让野鸟野兽不敢靠近,也许不用一年,這裡便会杂草丛生,充满生机,但现在,死寂一片,只有风吹着树梢的声音。
日起日落,连绵近万裡的山林平静的重复着一日又一日,迎来朝阳又送走晚霞,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但现在,却是大雨磅礴,干渴已久的树草似乎伸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吮吸着雨水,不消片刻,整個丛林就变得生机勃勃,仿佛又绿了几分。
大雨下了一個时辰還未见停歇,山林中慢慢出现流水。
坑裡积水渐渐多了起来,淹了双脚,淹到胸口,慢慢淹到鼻子。
突然,易恒脸上一阵潮红,身体抖了一下,本能的想向上爬去。
刚一动,全身的疼痛传到脑海裡,张嘴欲呼,却灌了满口的水,但好在這疼痛让他完全清醒過来。
他挣扎着把头伸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暴雨中的空气,时而张大干渴已久的嘴,让雨水直接淋进嘴裡,又慢慢流进喉咙。
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他慢慢扶着稀滑的坑壁站了起来,望着齐胸的积水,又抬头看看上方。
還有一人多高的洞口现在肯定是无法爬上去了,全身不要說灵力就是力气都沒有一丝。
易恒苦笑了一下,想不到這坑最后還是用上了。
還好有這及时雨,不然自己恐怕再也醒不過来。
但活着還是很好的,這天地,這暴雨,這丛林,甚至连着這淹沒他的积水,都觉得如此可爱。
“啊~啊!”易恒站在坑裡,用尽全力吼了起来,這声音嘶哑,不像是劫后余生的欢呼,倒像是无可奈何的嚎叫。
随着积水渐渐升高,易恒也借助浮力抠着坑壁慢慢往上爬。
两個时辰后,大雨渐渐停了下来,他也爬出了深坑,但又在坑边晕倒過去。
随着大雨停息,鸟儿们也渐渐出了巢,欢快的在树林中飞来飞去,捕捉从树洞中钻出来的虫子。
仿佛被感染了一样,他慢慢睁开眼睛,听着看着感受着這丛林中的生机,慢慢恢复了气力。
强忍着伤痛,慢慢起身盘腿而坐,当务之急是先恢复早已干枯的灵气,不然凭這满身的伤都会要了他的命。
夜幕降临,易恒還是一动不动。
天色大亮,灵魂深处的紧迫竟然沒有出现,但易恒還是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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