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脱阳
這不同的称呼,代表着层次不同。虽然說到底都是脱裤子办事的地方。但就像吃饭一样,大酒店一盘拌黄瓜都好几两银子。寻常酒肆估计都是白送。菜是一样的菜,但吃的是逼格。是档次。
青楼大多是文人墨客,书生浪子這种肚子裡有墨水的家伙驻留之地。因为人家那裡的姑娘收的不是银子,是墨宝。万一碰见個怀才不遇的,一朝跃龙门风光无限的才子。那可不就是一辈子无忧了?别以为這种事很少,事实上屡见不鲜。
而清苑则不同了,這可是真正的上流阶级逗留的地方,出入者无不是达官显贵,腰缠万贯的大人物。人家這裡的姑娘绝对是人间绝色。要啥有啥,干啥会啥。但价码也是最高的。而且偶尔還会搞些类似现在這种,雅俗之类的玩意儿。比如赏月,诗会。等等。其实說到底就是搞竞价。
最后便是窑子,显而易见。来這裡的,八成是囊中羞涩,亦或者粗俗江湖中人。给钱,办事。提裤子走人。就這么简单。哪像前面两种,前者跟你玩情调,后者跟你玩艺术。
“粗鄙?”
少年不乐意了,随手一摔象牙扇,一脚踢翻桌子,嘿嘿冷笑:“你又是哪個窝子钻出来的?”
窝子,是一种黑话。比喻在乡野山头当土匪的家伙。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东方圣心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意味不明的扫了扫四周一席黑衣的壮汉们,沉声道:“兄台還是老老实实做下听曲儿为好。不然我想,人家估计要赶人了。”
“五百两。”
少年看也不看他,挥手扔出一张银票。大大咧咧的道:“咱们就略過這一段咋样?我直接出价。”
“……”
东方圣心被直接无视,脸色顿时阴了下来,自小到大,他何时被人如此无视過?
冷光闪過,东方圣心冷哼一声:“有些坏规矩了吧。”
“六百。”
少年激将似得看了眼他,不屑的撇撇嘴。似乎认为东方圣心不過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七百。”
“八百。”
“九百,”
“……”少年脸色变得很青,寻常人家谁出门会带這么多银票?自己這回栽了。抬起头,第一次的,青年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东方圣心,似乎要将他的模样记到心裡:“這回老子认栽。”
“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青年好半晌,脸色才恢复如初。端起一杯酒走来,端起敬上:“有眼不识泰山。大哥原谅则個。”
赢得這场胜利,還让对手俯首赔罪。
东方圣心自然心情无比舒畅。大手一挥,接過对方酒樽一饮而尽。大笑一声:“兄弟见谅,你我也算有缘。闲暇可到东方府邸寻我。”
“东方?……”
少年想了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姐继续吧。方才那曲子被断了却是可惜。”
随手丢下空酒樽,东方圣心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穷乡僻壤跑出来的货色。果然如此。趋炎附势,商贾之心。
方才别忘了,东方圣心可是沒报自己的名字。更沒有询问对方的名字。显然潜意思就是拒绝对方的热情。他如今虽然沒有母族助拳,但不代表他能放下身段跟這些粗鄙的泥腿子有交际。
“东方?”
少年阴沉着脸,快步走出清苑。嘴裡嘀嘀咕咕不知在嘟囔什么。
他自然就是张兴了。来到此地,好容易寻得個闲暇,准备留出来消消火。沒想到竟然好死不死碰见了东方家的人。
“慢着……”
张兴脚步一顿,眸中闪過精光一缕:“老爹說此次东方家出了三個苗子。东方圣星有南家小姐看着,前些日子刚被劫走。想必此人不是他。那么……如此看来他就是东方老五了。”
若替公子出点力,消灭一個大敌。加上彼此的关系,還怕拿不到名额嗎?
這個想法一出现,就好似燎原之火,瞬间蔓延心间。
“唔,那個混混应该是此地地头蛇一类的。”张兴嘀咕着,想起白日时那個青年小混混吹嘘嚣张的模样。脚下生风,迅速向城门处走去。
“這位……,你作甚?”
尖嘴猴腮,有些猥琐的青年和张兴推推嚷嚷。
“你,嗯,你认不认识月哥儿?”
想了想白日小混混吹嘘的话,张兴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月哥儿?”
小混混嘴角一扯,貌似有些畏惧的缩了缩手。任由张兴把他拉到小巷深处。将手一甩,压低声音道:“你是那個牙子的?作甚?问月哥儿干啥,”
张兴一听到黑话,不由眼前一亮,感情這家伙也是道上的?那就好办了:“我听月哥儿白日說的神仙倒,仙承欢之类的。有沒有功效特别强的那种,给我来一瓶。”
“哦……”
小混混挤眉弄眼嘿嘿一笑:“吓死我了,原来公子是熟人呐。”
“那可不是!”张兴搓了搓手。指间露出一抹金光。
“仙承欢!”小混混果然两眼放光,呼吸粗重了几分,二话不說从包袱裡掏出一個小瓶:“诚惠,三百白银。”
“這么贵?”
“废话,听名字。我告诉你,這玩意连修士都能干倒。任你索取,婉转承欢。”小混混咧咧嘴,斜着眼看着他。
“好好好,买了。警告你,莫要拿假货忽悠我。”
张兴咬牙,将一块金锭扔到混混怀中,抓起小瓶四下望了望,转身离去。临走不忘威胁一番。
“得嘞,小本生意。童叟无欺啊。爷再来。”小混混招呼一声,眼底划過一丝佩服。
赶忙脱下外衣,露出身上的劲装。随手将包袱递给另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融入夜色,跟着张兴的步伐向雅悦楼。
“到底你看到了什么机会。”
佳人独立院中,遥望天空云层。秋水般眼眸泛起一抹疑惑。
她自然是不解的。在她看来,最为稳当的办法。自然是徐徐图之。坐看东方圣辰和东方圣心两虎相斗,最后以雷霆之势出现。一举问鼎。
却沒想到苏夜月打的,可不仅仅是夺取名额這件事。更不打算按照南弦月的大体计划。
若按照南弦月的办法,作为一個傀儡的话。那么回到家族,苏夜月大可借着這次被劫掠的机会,两刀把他们砍了。
虽然家族不允许见血动刀,弄死自己血亲。但跟苏夜月有個毛的关系。他的目的仅仅是名额而已。三個人,两個死了。那么就算他们再不愿意。名额也得落到苏夜月头上。
虽然品行不堪,但入门之后所有资源上缴给南弦月。他自然也不需要修炼。
“诛心……”
苏夜月握着手中丹瓶,手背乍起條條青筋。眼底划過一抹浓浓的怨毒。他需要资源,但绝不能动用东方家给予的东西,因为南弦月谋划如此长時間怎能不知道其中细节。
所以,苏夜月一开始,将目光放在了东方圣辰身上,或者說……他的母族身上。
虽然家族势小,提供的天材地宝等珍稀财物不多,但对他来說却是目前唯一一种能够夺取的东西了。
可惜,东方圣星生母早逝。早就与母族断绝了联系。
另一個目的便是,他苏夜月也要修炼。突破。他想……成为人上人。但首先得保命。所以他不得不行事都需要得到南弦月的准许。
翌日,郡城爆发出一個惊人的消息。——东方家五公子,东方圣心……死了。
脱阳而死。
用白话說,就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并且女子就是近日颇为有名的清苑头牌,
嗯,這女子也死了。但却是被切了喉咙。
一時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熟知规矩的人们无不噤声慎言。只是偶尔眼神交错,碰撞交流一番。
大家都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
仙门开山,教授弟子。
交易会开,收买人心。
死在女人身上,脱阳而死。這個理由鬼才信。八成是其他两位公子下的黑手。
平头百姓们私下莫不是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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