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慕名之辈，接踵而至 作者：老驴东来 “是陈天都导演的家嗎，我們是央电视台的。這是我們副台长罗明，這位是国电影家协会夏言主席，特地来拜访你。” “来者是客，請进。”陈天都的二叔将客人請了进来。 他叫陈永平，不像陈父還有個公务员铁饭碗，早早就下海经商了。开一家洋服装，生意不大倒也赚了些钱。加上他性温和，很有国的传统儒家学之风，做起生意来很容易得人信服，倒是越混越开了。 几個领导一进门，立刻就看到陈天都与凯特－贝尔赛金坐在那裡，太显眼了。 一個外国大美女，即使以国人的审美观，也不得不說她很漂亮。摄影师條件反射的就想要解开摄影机的盖拍摄。 陈天都却适时的挡在镜头前，似笑非笑看着他。那摄影师脸一红，這可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以前央视的摄影机当然是想拍谁就拍谁，如果陈天都是個沒地位的**丝，当然也照拍不误，可现在要拍摄却是侵犯**的，他局促地放下摄影机。 “我就是陈天都。欢迎来访，罗台长、夏主席請进吧，如果不嫌弃大家一起吃顿便饭吧。” “仓促前来，实在打扰了。這位就是陈老爷吧，幸会……”罗台长一进门就拉起关系来。 只是陈家的面积并不大，陈天都一家人加上他二叔一家人聚在一起，已经很拥挤了。這场面，明显是家庭聚餐。现在又突然挤进来這么多人，就更显得无处可站了。 一行人都有点尴尬，夏言不好意思道：“突然来访打扰你们了。其实我們是想邀請陈导演加入国影协的，顺便邀請你和斯皮尔伯格导演，看是否有時間能做一起《国电影之旅》的采访节目。” 陈天都了然，果然是冲着斯皮尔伯格来的。国内鄙视崇洋媚外，可是某些举动上何尝不是爱捧洋人臭脚。恐怕在他们心目，十個陈天都也比不了一個斯皮尔伯格。 他有些为难，道：“多谢各位领导的好意，只是時間太仓促了。实不相瞒，我們今天午才刚刚下的飞机。大家這個时候，时差恐怕都沒倒换過来，還在酒店休息。而且這次回国是为拍摄《黑客帝国》的，本来沒有国内的拍摄计划，是我改变了行程和拍摄地才转道這裡。电影的投资很大，几家大公司都盯得很紧，我們的拍摄任务也非常紧张。而且整個剧组在国内的時間也只有半個月不到，许多计划都是一早定好的，并不一定能抽出時間来做其他事情。至于斯皮尔伯格导演，我只能帮你们联系，他做何打算我是做不了主的。” 听他這么說，几人脸色顿时有点尴尬。 的确，人家刚下飞机就直奔過来，连個预约都沒有，能不尴尬嗎。 這是一帮居高位养仪气的领导们平时的基本行事方式，根本不会尊重人。动身前也许根本不会想這些，直到真正做了，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陈天都道：“這样，不如我們明天重新约個地方再详谈。斯皮尔伯格导演說過对国很感兴趣，我可以代为先转达一下邀請，你们看？” “這样最好了……” 仓促前来，自然收获狭窄。陈天都在他们临走时，倒是一人送了一盒美国带回来的礼品，沒让领导们白跑。 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出小区时，罗台长摸了摸礼品盒，确定只是简单的西洋参，不由有些失望。悄声问夏言道：“夏主席，你說陈天都一部电影真的赚了好几亿？” “按道理来說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一個新人，如果电影真這么赚钱，早该从吴语森那裡传出消息了。”夏言道：“不過欧美媒体传的似模似样，谁也說不准啊。” 罗明笑道：“陈天都已经答应加入影协，你们這下该扬眉了。” 夏言一挑眉，“何出此言啊！明星就是戏，說句不好听的话，‘**无情戏无义’，你见過几個明星捐助影协的。何况金鸡奖、百花奖是公正的，不能从任何电影公司募捐资金的，我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 罗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陈天都以前沒有面对国电影圈人士的经验，陡然接到邀請，還真不知该如何继续。“看来以后交给孔乙己好了。” 送走了急匆匆而来的一批人，他又接到了电话，這回是戏的电话。 居然是校长徐祥亲自打来的，說要给他补充办一個毕业典礼，“天都啊，国电影這些年每况愈下。小平同志過世才一年多，他老人家提倡的改革开放，‘施行市场经济，不能一切靠政府’。但是大家都沒這方面的经验，你在美国很成功，拍一部电影就拿下了全球票房冠军，了不得，這都是市场上拼杀出来的经验，是咱们国电影人最欠的东西。我想請你在学校为师弟师妹们做一场演讲，传授传授拍摄《第感》的经验，让大家看看国内跟好莱坞到底区别在哪裡，你看如何？” 陈天都傻眼了，他這還沒拿毕业证了，就回去给校友们演讲，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也的确是急了，国电影发展到现在，历程也是你难以想象的。 89年时候，国内电影票房收入为27亿元，观众人次更是达到293亿。90年25亿元，91年23.6亿元，电影《周恩来》更是获得了2亿7千万票房，在当时票价只为2元的情况下，创下观影狂潮也不为過。92年达到32亿的高峰，93年也有28亿，至94年国电影开始急剧恶化，而市场的票房灵药则是好莱坞分账大片。 95年全国票房跌到10亿，产量不足一百部。到今年至今，全国收入票房不足14亿，其美国分账大片占据7.85亿，占据一半好多。其实今年的票房能破10亿，還是《泰坦尼克号》的3.6亿做了大贡献，否则不一定能破10亿。观影人次刚過3亿，观众流失上百倍。 95年至今，是国电影最困难的时候，电影人几乎看不到任何前途。 除了寥寥几個大导演，一心拍国人的丑恶面，然后去博取西方人的认可好拿大奖。可這些电影，却在自己的国家连上映都无法上映，不得不說是讽刺。 生长在红旗下，陈天都也想为国家出一分力。 可他人微言轻，步都沒站稳，又哪有什么能力扭转乾坤。 当下皱了皱眉，似然很想帮一把，但還是实话实說，“校长，很感谢学校的安排。我决定为学校捐助五台时下最先进的摄影机、放映机设备，辅助教学。至于演讲的事，恐怕力有未逮。我拍的可是恐怖片，虽然是反应社会人际关系的电影，但却有鬼怪出现，在国内连上映都不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讲，何况大家也未必看過我的电影。” “那先谢谢你的捐助了。我知道你的情况！” 徐祥笑呵呵道，“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今年全球票房冠军的《第感》，如果你能提供胶片，学校可以提前组织大家观影学习一下，你看如何。虽然国内一些类型的电影不能拍，但你可以跟大家伙介绍下你的成功经验嘛。” 话說到這份上了，陈天都只能答应，“好吧，带我带了有，回来就送给学校几盘吧，還有几盘《拯救大兵瑞恩》的带一并捐赠给学校。至于時間，我会另外派人跟您联系的。”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批“慕名”之辈，一家人才总算吃上一顿丰盛晚餐。 “哦，天啊，实在太美味了。這個汤我好想喝過，圣诞，是你做的那個汤嗎，一样的菜品对不对？不過味道好像比你的好。”凯特吃的舌头打卷，嘴裡說個不停。 一家人都笑开了，陈天都老脸微红。故意使坏道，“国古代有女人给男人斟酒的习俗，我喝完了酒，你要随时帮我斟满，要不要学一学。” 凯特一脸疑惑，奶奶在陈天都后脑勺上敲了一记，“别欺负人，那都是封建迷信，怎么能乱叫。” 陈天都顿时发窘。 酒足饭饱后，陈天都又开始了怂恿父亲辞职。他既然敢這么干，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他看国内的电影市场潜力，打算早早出手。日积月累，经過几年的发展，慢慢在国内建立一條顶级院线。推薦父亲陈永和先去国外取经，了解一下欧美先进的多功能电影院和服务至上的经营方式，再回来组建自己的电影院线。 二叔陈永仁对此颇为意动，“改革开放以来，许多观念都在转变。我一些下海经商的同学许多人都已经富裕起来，人都有逐利心态，我想這可能是以后的大趋势。国内电影产业虽然微不足道，但一個国家不可能永远让电影处于现在的局面的，我很赞成天都的想法。” 陈永和更稳重一些，道：“电影毕竟是新兴产业，我們都不懂。即使勉强开一家电影院，最多也只能人云亦云，得不到好的电影放映，沒有任何特色。” 陈天都大包大揽，“這些我在行就行了。再說，我赌的是未来不是现在。国内现在還未开放电影发行、拍摄、放映、实施电影院线制。但相关部门已经在探讨了，我估计也就是這几年就会**规定，這是大趋势无法改变的，否则国产电影就真的要死了。到时候影院可以自由選擇院线加盟来取得影片来源，电影拍摄也不再是由电影制片厂垄断拍摄，只要取得拍摄许可证和放映许可证即可。影院也能采用分账的形式来分取利润……” “等等，既然還要過几年才**规定，现在又怎么经营院线呢？”陈永平提出疑问。 陈天都解释道：“二叔，目前国内房地产還是個新兴行业，我們做不了院线却需要提前布置基础设施。趁着现在地价便宜，先将地盘找好却是必须的，一旦等到那個时候地价就不会像现在這么便宜了。目前国内的几條电影院线都是国营，可以說毫无竞争力，懂行的人也真的不多。請别人来干我更不放心，只要爸和二叔愿意干就行。经营方面說不上在行，可电影我還是能拿主意的……” 他口灿莲花，說的天花烂坠，总算打动了父亲。 陈永和答应過年后去考察考察，然后再回来做出计划。陈天都慷慨的提供100万美元先期活动资金，让自己老头和二叔使着。 一出手就是一百万美元，直让陈永和想敲他几栗。 “儿太有出席，连后半生都给你安排妥当了，還能說什么。” 陈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相继无语，直感岁月催人老啊，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