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打老九 作者:未知 三人吊唁完,出的康王府,胤誐便嚷嚷,“好久沒聚了,今儿非找個地方好好乐呵一下不可。” 胤禟笑道:“行,地方我来安排。” 胤祯低声提醒道:“康亲王才走,找個隐蔽的地方。” “我理会得。”胤禟不在意的拍了拍十四的肩头,“你倒是把八哥的那份沉稳劲学全了,可惜八哥不在。” 京城西郊外,胤禟三兄弟带着一群护卫拐进了一個大庄园,一下马,早就等在一旁侍侯的仆从便乖巧的接過缰绳。胤禟将手一扬,笑道:“這是九哥私人的庄子,内外都是可靠的人,今儿想怎么乐呵都行。” 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已是快步迎了上来,“奴才达哈苏见過主子,十爷,十四爷。” 胤禟笑道:“达哈苏,爷们去西院,吩咐下去,什么都挑最好的上,护卫们也都给我款待好了。” 达哈苏躬身道:“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达哈苏一走,老十胤誐就嚷道:“好你個九哥,這么好的地方你倒是沉的住气啊。” 胤祯却是暗自诧异老九的财力,這家伙不就是走私木材和人参嗎?怎么有怎么多的余钱,他今天带自己来這地方是想展示自己的实力?還是暗含警告的意味?心念电转间,他已是打着哈哈道:“九哥把我們瞒的好苦啊。” 胤禟手一伸,做了個让的姿势,便自己在前带路,笑道:“瞒谁也不会瞒你们两個,這庄子前年才盘下来,去年刚翻修好,就出了事,哪裡還有心情来這裡。” 一路走来,胤誐、胤祯两人是止不住的感叹,這庄园裡亭台楼阁层层叠叠俱都美轮美奂,水榭回廊也是因势利导,胤誐叹道:“九哥可真会享受。” 胤禟笑道:“你要喜歡,大可天天住在這裡。”說着瞟了胤祯一眼。 胤祯笑道:“我倒是想天天住在這裡,只是远了点,不太方便。” 胤誐连连点,“就是就是。” 进了一处高大的殿房,立马便有娇俏的丫鬟端着洗漱的一应物事上来,侍侯三人洗漱,进的厅房,一上桌,酒菜便源源不断的布施上来,胤禟端起酒杯道;“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說着一饮而尽,胤祯两兄弟自是陪饮。 酒過三巡,胤禟挥挥手将一旁侍侯的丫鬟都赶了出去,這才笑着道:“十四弟,你還别說,九哥我生平很少服人,你算是一個,你說你平日从不看农书,怎么就写的出倡农书那样的折子,现在朝野上下对倡农书可是一片叫好。” “九哥也来笑话我,你难道不知道叫好的都是谁的人?”胤祯淡然笑道,“那折子不過是投皇阿玛所好,可二哥却是借机推波助浪,想把我推到浪尖上。”胤祯說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他這样做一是想恶心一下皇阿玛,对我嘛,无非就是上屋抽梯。” “十四這话却把我听糊涂了。”胤誐瞪着眼說道;“怎么扯到皇阿玛身上了?” 胤祯苦笑道:“十哥你想啊,皇阿玛极为注重农业,他都沒想到,反而是我這個平日裡根本就不知道农事的人提出這個建议,换了是你,能不郁闷?” “想不到十四弟对這事倒是洞若观火。”胤禟笑着起身,将胤祯的酒杯斟满酒,放下酒壶又道:“我一直沒想明白,你为什么明明知道,還要上這個折子?” 胤祯长叹道:“我也是事后才想到這层,其实我上折子的本意,无非是想谋個差事,达到分府的目的,去年八哥出事,我除了能在皇阿玛面前仗义直言几句之外,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想起来我這心裡就难受。” 胤誐瞪了老九一眼,忙道:“好好的說這些不痛快的事做撒?来,喝酒。” 老十想搅稀泥,胤祯却不干,他不喜歡太被动,更不喜歡老九居高临下的口气,他一口将酒干了,看着老九道:“一见面,九哥就怪我這些日子沒有走动,你们难道就沒发现异常?” 老九老十是早就开牙建府的,手下都是银子喂熟了的忠心耿耿之辈,密探盯梢的事怎会瞒的過他们,胤祯這一问,让老九大为尴尬,不過老九也甚是光棍,当下站起身来道:“是九哥的不是,九哥自罚一杯算是赔礼。” 老十胤誐看的心头暗爽,你老九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胤祯陪饮了一杯,幽幽的說道:“皇阿玛向来最恨结党,值此非常时期,我們几兄弟還是少碰头的好。” 老九脸色登时一沉,“怎么?你老十四怕了?”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被老九這么一问再问,胤祯登时也火了,不灭灭你的威风,你還真把自己当二哥了?他唬的一下站起身来,盯着老九道:“我怕什么?我是怕八哥受我們牵连,谁不知道我們三兄弟是八哥一党的,我們私下聚会,传到皇阿玛耳中,八哥会有好果子吃?還有,别怪我沒提醒你,不奉旨,皇子不得离京五十裡,你這庄子是不是远了点?万一八哥上你這裡来,被有心人举报,应景的时候就是一條大罪。” 面对胤桢的這一通喝斥,老九胤禟是又惊又怒,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心裡更是翻江倒海一般,老十四什么时候变的這么强硬了,竟敢对自己毫不留情面的喝斥,可他偏偏又都說的在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驳斥。 看着好象斗鸡似的老九和十四,老十胤誐也给惊呆了,半晌才笑道:“十四弟,沒那么严重吧。” 胤祯看也沒看他,口中却是沒好气的道:“十哥,你素无心机,豁达直阔,皇阿玛对你向来偏爱,這点小错,皇阿玛就算知道也不会发作你的。” 這是夸我還是损我?胤誐登时无语,我是劝架的,至于嘛,连我也绕进去了。 就這么一打岔,老九胤禟已是冷静下来,眼前這情形,一语不合,這老十四只怕就会摔手而去,八哥回来知道這事,還不把自己埋怨死,再說這事本就是自己的疏忽,想清楚這其中的关节,胤禟展颜笑道:“是九哥出言不当,還望十四弟海涵,九哥我自罚三杯,当做赔罪。”說着,毫不犹豫的连饮三杯。 胤誐也看出苗头不对,忙過来按着胤祯坐下,笑道:“咱们几兄弟有什么值的置气的,别的让人笑话,来,十哥也陪你喝一杯。” 胤祯自是就坡下驴,端起杯满饮了一杯,而后肃然道:“我心直口快,九哥别见怪,咱们四兄弟是一條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咱们凡事都的以八哥为重。” “說的是,一切以八哥为重。”胤禟笑着附和道,他今儿的种种安排就是想给十四敲敲边鼓,不曾想十四并沒有见外的心,他登时轻松不少,刚才的不快,也懒的再计较。 胤誐见气氛稍有缓和,生怕两人又起争执,忙岔开了话题,“我說九哥,枯坐吃酒有啥意思,你這金屋难道就沒藏有娇娃?” 胤禟自然清楚老十的用意,当下笑道:“看我都糊涂了,這庄子咱们以后尽量少来,不過今儿既然来了,就该好好乐呵乐呵,也不枉白跑一趟。”說完他轻轻拍了拍手掌。 掌音落下,厅房大门大开,一群莺莺燕燕涌了进来,厅堂裡的凝重气氛刹那间烟消云散,见過礼之后,丝竹声幽幽响起,一众姑娘们唱的唱舞的舞的,另有几位蛇一样的贴了上来,殷勤劝酒。 胤禟得意的介绍道;“這些姑娘,可都是从扬州、苏州买来的,从小就請名师调教的,十弟,十四弟,有看上眼的,尽管带走,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人生得意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