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极品额附 作者:尤妮丝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早膳過后,且净了手,金宜萱也不到处走动,只依偎在暖阁的昼榻上,开始慢慢消化自己的记忆。 一边看着,不免愈发郁闷了——怪不得吴嬷嬷玉簪金盏等人都称呼她“格格”,原来此时才是康熙五十六年的阳春三月,她那個雍正皇帝的老子如今也只是雍亲王而已,所以她只是格格,還不是公主。 不過想到康熙也活不了几年了,如今更是大局已定,宜萱也便略心安些。 叫她欢喜的是,虽然她身份是格格,却是格格中最高的一等——和硕格格!按理說她是侧福晋李氏所生之女,是庶出,照例只能册封为多罗格格,却不曾想竟然是亲王嫡女级别的和硕格格,也就是郡主。 翻了记忆,才晓得,原来她幼时是养在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膝下,充作嫡出一般养大,又深得阿玛雍亲王胤禛喜爱,所以她出嫁之前,阿玛特特为她想皇玛法求来了和硕格格的品级册封。 品读着记忆中的“四爷”爹,宜萱自是心头欣慰。值得一提是,如今這個身子原名也叫做宜萱,不過是爱新觉罗宜萱,不是金宜萱。不過转念一想,建国后,满姓都简化做了汉姓,而那些满清的皇族都是姓金,要么姓罗,如此看,說不准她還真的是皇族后裔呢,如若不然,怎么偏生她的灵魂适合這個身子了? 爱新觉罗宜萱,年二十有三,生于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生母是雍亲王侧福晋李淑质,康熙五十一年七月被册封为和硕怀恪格格,当年九月下嫁纳喇星德——如今成婚已经有五年了。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宜萱不免有些蛋疼……论家世,這個纳喇星德自然是配娶郡主的,且不說着著姓大族的姓氏,单单他阿玛是勇毅三等公雅思哈這点就非同寻常。 若說這星德,也的确是英俊人物,身材颀长,玉树临风,端的是個美男子!也颇有才干,才二十五,就已经从四品的副参领了,可惜自从成婚以来,夫妻见的感情却一直都是淡淡的,以至于婚后五年,怀恪才有了身孕。究其根本原因,怕是有一半要落在额附星德的那個妾身上。 說来這個妾還是怀恪病倒的元凶呢,原来七日前是三等公雅思哈的夫人郑氏四十五岁寿辰,怀恪倒也不拘束這郡主的身份,也亲自去拜寿,偏偏便在国公府的后花园裡生生被那個妾给撞进了池塘裡。虽然左右的侍从很快将她救了上来,只是春寒料峭,大清晨的池水自然冰冷不已,加之又怀着六個月的身孕,当即便高烧病倒了。 做妾侍的,竟敢把主母给撞进池塘裡,若换了旁的人家就算不死也得发卖了。可惜這個妾,不同于寻常的妾,即不能打死,也不能发卖,无他,這個妾是正经聘进来的贵妾,而且還是国公夫人郑素娥的亲侄女,名叫郑秋黛。 吴嬷嬷也回禀着這件事儿:“七日前国公爷回府便听說了格格落水的事儿,二话不說便先禁足了郑姨娘,更发了话,等格格醒来,可随意处置!” “随意处置?”宜萱不由冷笑了,“她可是太太的亲侄女,岂由得我所以处置?!” 吴嬷嬷也颇有不忿之色:“這些年老太太和二爷都宠着小郑氏着实太不像话了!她见格格有了身孕,也竟敢动了這种心思!這种人是决计留不得了了!”說着,吴嬷嬷眼底竟露出三分杀意来。 “留不得?只怕是太太不肯呢!!”宜萱眼底满是讽刺之色,這位太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那侄女虽只是汉军旗,可也好歹是個七品通政使的嫡女,不去配個门当户对的人家对正头娘子,反而上杆子地要给纳喇星德做小妾!! 吴嬷嬷低声道:“好歹公爷倒是向着格格這一边儿的。” 宜萱深吸一口气,把原本只属于怀恪格格的愤怒压下去,一個想着要叫她一尸两命的人,她的性子,一样也是容不得的。只是郑秋黛的身份,却也着实不好置之死地,略一沉思,宜萱便道:“去回了国公爷,就說我已经沒有大碍了,便饶了小郑氏的性命,且叫送她去城外的青螺庵裡,诵经祈福来赎罪吧。”——青螺庵是国公府的家庙,原配勇毅公夫人西林觉罗氏笃信神佛,便用私房嫁妆建了青螺庵。只是元夫人作古多年,青螺庵怕是已经十分荒芜了。 吴嬷嬷会心一笑,道:“格格英明!” 宜萱原以为,只是打发小郑氏去吃斋念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事儿,以国公爷雅思哈的性子,断然不会拒绝,可偏偏漏算了哪個爱妾心急的额驸爷纳喇星德。 才過了個把时辰,便传话說额驸爷在净园外头求见。 這净园,便是原本怀恪格格的住处,也属于国公府的一部分,乃是五年前国公爷雅思哈为了迎娶郡主儿媳妇特特修建的,给她一人独居,故而额驸爷想进净园,都是要按照规矩“求见”的。 宜萱挑挑眉,冷笑道:“請额附进来,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么话說!”在国公府后花园裡,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郑秋黛便敢有如此包天的胆子,這种人她是断断不会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 “奴才给郡主請安!”星德脑门子上還带着一头豆大的热汗,衣摆上還带着尘土,官靴上更满是泥泞,如此一看便知是快马加鞭从衙门裡飞奔回来的,只怕是连国公府都沒回呢!那郑秋黛倒是有几分本事,這么快就传递去了消息。 宜萱保持着冷脸,端身坐在紫檀如意宝座上,“今儿可不是休沐日,额附不好好学当差尽忠,怎得跑回来了?” 金宜萱那句“不好好当差尽忠”可真真是诛心之言了,登时星德那张英俊的脸便有些发白了,他只得急忙躬身道:“奴才听闻家中有变,所以特特赶回来。” “家中有变?”宜萱冷笑不止,“额附言重了!不過是要发落一個不守规矩的妾去菩萨跟前赎罪罢了!如此区区小事,竟在额附眼中比尽忠职守都要紧了?!” 星德平日素知自己這個郡主妻子脾性冷漠,不是個好相处的,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语出刻薄,更是句句直剜心!!同时,心裡头也是愤怒万分,当即便遏制不住地大吼反驳道:“秋黛的事儿从来都不是区区小事!!” 吴嬷嬷见星德那副激愤的模样,生怕他做出出格的举动急忙上前便挡在了宜萱跟前:“额附請慎言,郡主尊前岂可如此咆哮?!” 星德只得压下怒火,深吸两口气,拱手道:“還請郡主收回成命!当日秋黛只是崴了脚,才不小心撞到了郡主,一切都是无心之失!” “好一個无心之失!!!”宜萱未发话,吴嬷嬷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了,“這种蹩脚的借口,只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额驸爷却怎的如此沒脑子?!” 吴嬷嬷话中满是讥讽之意,生生叫星德脸色都发青了,登时便叫骂道:“你這该死的老刁奴!就是因为你在郡主面前进了谗言,才害得秋黛要被发落去庵裡的!!” 一句“老刁奴”无疑是打吴嬷嬷的脸了,她是格格的乳母,素来无论在净园還是国公府都是极得主子尊重的老人,這么多年了,何曾被如此辱骂過?少不得当场都紫青了脸色。 “够了!!”宜萱沉声打断了星德的话,在她心目中,這個什么狗屁额附可沒有吴嬷嬷重要,便当即呵斥出声,宜萱面带讽笑,言辞愈发冷厉:“好!且就当她是无心之失!只是无心有如何?!過失就是過失!既然有了過失,就得要受罚!!!额附可不要忘了,谋害郡主可是死罪!!本宫是念在小郑氏‘无心’的份儿上,才沒有赐死的!额附怎得不谢恩,反而要来为她求情?!” “我……”星德登时哑巴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若是送走了秋黛,郡主就不怕担负嫉妒之名嗎?” 宜萱哼了一声,的确,星德如今唯独就只有郑秋黛一個妾侍,若是送走了她,的确不免会有些流言蜚语,旋即,宜萱扬唇道:“额附大可放心,发落走了小郑氏之后,本宫自会为额附甄选一二個容貌出众又懂规矩的姬妾!!” “你——”星德瞬间脸色就铁青了,“除了秋黛,我谁都不要!!!” 宜萱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吴嬷嬷,送额附出去!!我乏了,要歇息了!” (刚开文期间暂时一日一更,時間大约是傍晚十分。亲们可以先藏一個,慢慢养肥!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