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治疗蛇毒1
“哦~”陈旭伸手摸了一下小女孩脏兮兮如同乱草的头发站起来說:“你娘……呃,不是,娘去哪儿了?”
“娘說要给兄长补身子,去河边捕鱼去了!”小女孩儿睁大眼睛看着陈旭,脸色有些胆怯也有些好奇,似乎兄长醒過来之后变的有些陌生,不是嘴裡唠唠叨叨就是坐着发呆,完全就像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听着妹妹說饿,陈旭瞬间也感觉饥肠辘辘,强忍着摔晕之后還有些头昏眼花的后遗症,摇摇摆摆的往破旧的房间走去。
茅草屋一共两间,外间就是陈旭醒過来睡的那间,除开用几块石头和竹木混杂搭建的破床之外,剩下還有几個破旧的藤筐和一個木桶,地面很潮湿,房间裡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裡间很小,是老妈和妹妹的住房,裡面很阴暗,陈旭掀开一张草编的门帘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裡面和外面一样,除开一些破旧的藤筐和几個陶罐之外,也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麻草混合编织的老旧被褥。
整個家简直找不到一件像样的东西。
穷已经无法形容其贫困。
陈旭虽然有些理解一個女人带两個小孩生活的困苦和窘迫,但穷到這种极致,他也有些无法接受。
因为他翻遍了家裡的各种可以用来存储粮食的地方,除开找到一些细碎的干瘪黄豆和一些看似糠皮的东西之外,什么能够吃的东西都沒有。
看着小半葫芦瓢碎黄豆,陈旭忍不住脸皮抽抽了几下。
黄豆虽然能吃,但当饭吃也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尤其是這還是生黄豆。
小女孩儿跟在陈旭的身后,看着半瓢黄豆,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巴。
“兄长,娘說這些菽要留着救急,家裡沒有其他粮食了!”
呃!陈旭這才想起古代的大豆似乎就是叫菽,而且還是五谷之一。
后世的五谷跟秦朝的五谷有很大的区别,指的是黍(黄米)稷(小米)麦(小麦)菽(大豆)麻(大麻,注:一种农作物,不是抽的烟)等几种农作物,至于水稻還只是在南方有少量种植,不是主粮,玉米根本就還沒有,而淀粉含量高容易种植還填肚子的土豆红薯更沒有,那些直到明清时期才慢慢传入中国。
就在陈旭放下碎黄豆考虑该去哪儿弄点儿东西填饱自己和妹妹的肚皮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很焦急的喊声。
“陈旭快出来,你娘被毒蛇咬了!”
陈旭微微愣了一下赶紧跑出房门,就看见一個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满头大汗从院子外面冲进来。
“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陈旭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焦急的說。
“就在河边,快走快走!”少年也来不及解释,拉着陈旭转身就走。
“兄长,等等我!”小女孩从房间裡也跑了出来。
“你就在家等我!”陈旭此时也来不及带上這個拖油瓶,叮嘱一句就和少年冲出院子,很快消失在植物茂盛的小路之中。
這個村子不算大,靠山而居,拢共不過十多户,都是茅草屋,村头有一條小河蜿蜒流過,小河两边开垦了大片农田。
四月天气,春色還正浓,农田裡长满了绿油油的庄稼,期间還有一些男女正在田间除草。
村子背后一座绵延青山,虽然不高,但也林木葱茏充满原始韵味。
但陈旭此时毫无观察四周情况的心情。
虽然陈姜氏对于他来說沒有任何的亲情感受,但却和這副身体有割舍不断的养育之情,何况以后如果要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亲情也是最为重要的东西,不然自己真的会变成一個举目无亲的孤魂野鬼,生或死再也沒有任何人关心,那才是一种绝对的悲哀。
更何况如果陈姜氏死了,留下一個七岁的小丫头自己怎么带?
在少年的带领下,两人一路小跑来到河边,隔着小河沟几十米远就看见已经围了三四個小孩。
“让开让开,陈旭来了!”带路的少年大声喊着。
這些小孩应该都是村子裡的人,但陈旭眼下都不认识。
等他冲到河边就看陈姜氏躺在距离河水不到三米远的草地上沒有任何动静。
陈姜氏浑身湿透,明显是被人刚从河裡捞起来,双眼紧闭脸色青灰,浑身還在微微的抽搐。
陈旭赶紧蹲下来扒开陈姜氏的眼皮看了一下,发现瞳孔還正常,又赶紧按着颈动脉感受了一下,发现跳动特别急促,应该中的是刺激血液循环的毒素,但看情形毒素還并沒有大量侵入到内脏和大脑。
陈旭不敢大意。
毒蛇种类千差万别,每個人体质也千差万别,毒素产生的效果也千差万别。
即便是在两千多年之后,被毒蛇咬伤如果救治不及照样会一命呜呼,特别是一些剧毒蛇,有时候短短十多分钟就会要人命。
陈姜氏被毒蛇咬伤的位置在脚腕上方的小腿位置,两個小洞清晰可见,可能是掉入河中被水浸泡的缘故,伤口扩张非常明显,咬伤的部位四周红肿发黑,整條小腿都粗了一大圈。
陈旭甚至都沒来得及看清楚伤口的情形,便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刺啦几声撕成几块布條之后紧紧缠在陈姜氏膝盖上方的位置,死死扎紧之后,他便跪下来抬起陈姜氏的小腿,把嘴凑到伤口位置使劲儿吸起来。
他自小在农村长大,见過农村裡很多人被毒蛇咬伤,而且小时候還亲眼见到有人来不及送到医院就死在半路上,因此也见過一些简单的救治措施。
扎紧布带是让毒液不能通過血液循环进入身体,特别是内脏,然后尽量将毒液拔出,這必须用嘴,从原始社会到两千多年之后的后世,依旧用的是這個最方便最直接的方法,其他的任何工具都不顶用。
“呸~”
陈旭将一口浓浓的黑血吐在旁边,然后再次吸起来,连续七八次之后,伤口四周发青发黑的皮肤颜色变白,伤口中也开始有淡红色的鲜血沁出。
“呼~”陈旭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到河边捧起水漱口,然后在河沟边四周看了一圈儿,从茂盛的杂草之中扯出来几根开着小白花的野草,也沒洗就揉成一团塞进嘴裡嚼烂,然后敷到陈姜氏被蛇咬伤的位置,用撕碎的一块衣服包扎好,這才解开捆扎腿部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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