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悔不当初 作者:未知 出于某种原因,夏晓雨并沒有說,自己是从朋友圈裡得知,冯君遇到事了,才過来找人。 然而,红姐见到她找過来,就后悔了,早知道這样,我何苦做這個恶人。 当然,她心裡也难免奇怪,那個傻小子何德何能,竟然真的能被夏晓雨看上眼? 红姐有冯君的QQ号,但那是为了偷菜,两人从来沒在QQ上說過一句话。 现在她肯定不方便为此事,专门弹個窗啥的,她的身份和地位在那裡摆着。 于是她给郭跃玲打個电话,“你了解一下,冯君现在在做什么。” 郭大堂见到夏晓雨找過来,心裡早就嘀咕上了,待接到电话,直吓得魂飞魄散。 她奚落冯君的时候,可是沒有留一丝一毫的情分,甚至還设计了对方一個月的工资。 现在听說咸鱼要翻身,她心裡這個悔恨,也就不用提了:当初那货都要走了,我何苦算计人家一把,枉做小人? 她心裡忐忑,却還不敢說,只能硬着头皮给王海峰打电话,想打听消息。 哪曾想,王海峰也是恨上她了,见到是她的号码,直接就拒绝了。 王教练比较任性,当然,他這么做,也不怕耽误正经事——我只是不接你的电话,如果单位有事,你打不通,红姐或者其他同事,也能通知到我。 可是郭跃玲哪裡敢让红姐给他打电话? 她倒是想让其他同事给王海峰打电话,可是這么一来,会所裡其他人就会知道,她在处理冯君的問題上,又出尔反尔了。 所以她只能悄悄问前台小李:你有沒有冯君的联系电话? 小李有他的电话,而且亲自拨了過去,不過非常遗憾,那边沒接电话。 当天晚上,郭大堂带着两個跑腿的,在附近一個劲儿地打听,谁见到冯君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王海峰来上班,她才堵住他,要他给冯君打电话。 王教练本不带理她,等他听說,是那個送刘树明进去的女孩儿找過来了,忍不住就是一乐,“既然是桃花运,那我破個例。” 不過他也沒打通冯君的电话,然后,他想起来了,那家伙……似乎在某個工厂租了房子? 于是他又联系发电机厂家,问他们送货到哪裡了,最后总算是找到了街道工厂。 然而,看门的六爷說了,冯君的朋友失恋了,丫去安慰朋友,走了好几天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這個我不清楚,估计大学生自己也不清楚,得看他朋友!” 郭跃玲急得差点吐血,咱不带這样的啊,那個小丫头可是逼得很紧…… 冯君這会儿做什么呢?他正在检讨前一阵的作为。 首先,他不应该盲目迷信網络的力量。 成为網络热点好不好?当然好了,他遇到的麻烦,甚至很可能直达天听。 但是成为热点很难,真的太难了。 对平民百姓来說,網络沒有门槛,但是炒作有门槛,不但有,而且還很高。 某個国内知名的歌手、音乐家,数十次想上头條,都未能如愿。 第二点就是,他认为自己前期這么卖玉盒,真的不好。 现在,郑阳市有点名气的珠宝行,他都去過了,也沒有卖起价钱去。 指望珠宝行出尔反尔,再开出高价来?对此,冯君只有两個字:呵呵。 若是這两個字不能說明問題,他可以再换两個字:凭啥? 那么大的珠宝行,已经给出了价钱,凭啥改变初衷提高收购价?你脸大? 所以他现在想把玉盒卖出好价钱,只能再换個城市了,而且還不能是伏牛省的城市。 郑阳是伏牛的省会,這裡都卖不起价钱,還指望下面地市会大方? 可是就這么离开,冯君還有点不甘心,来回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琢磨来琢磨去,决定换個法子:我真是猪啊,去赌石的地方看看,不就行了? 他看的網络小說裡,赌石一旦擦出绿来,旁边就有珠宝行的人报价了,竞争還挺激烈。 至于主角后来有沒有装逼打脸之类的,那是另一個话题,這裡不予讨论…… 郑阳也有赌石的地方。 冯君就找了這么一处,在那裡闲逛,守株待兔。 這裡闲杂人员不少,大部分都是跟他一样,看起来闲得蛋疼,不過像他這样背包的不多。 冯君在這裡待了一天,忍不住又想骂娘:網络小說害我不浅,谁說现场开石头的很多? 按說切石头用的切割机,是比较专业的设备,切石头也是一门学问,一般人不会买回家自己开,现场切开,一旦涨了也方便随手卖掉。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冯君忘了一件事:赌石的,就沒几個一般人。 這一天,他很是见到了几個买石头的,但是人家大多都是二话不說,交钱之后,把石头装上车就走,根本沒有多余的话。 冯君看了几次,实在忍不住了,請教一個看起来比较好說话的中年妇女,“大姐,麻烦问一句,你咋不现场开呢?” 大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看到是個帅气的小伙,面色才好了一点,“我們有自己玩的圈子,不用在這裡开。” 要不說,不干哪一行,不知道哪行水深呢? 冯君讪讪地一笑,“那你们开出货之后,怎么卖呢?” 大姐又警惕了起来,不過,最终她還是做出了回答,“我們有渠道,你就不用管了……我說小伙子,你到底想问什么?” 冯君依旧是赔着笑脸,“沒啥,就是想看看现场擦石头,以前沒见過。”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還是放弃了邀請他旁观的打算,“好說,你在這儿多等几天,能看到。” 大姐离开了,旁边一個豁牙汉子笑了起来,“胡姐把你当成捞偏门的了。” 這厮也是個闲汉,不過很显然,丫在這裡闲逛,绝对不是为了打发時間。 冯君听得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過来,“她以为我可能抢劫?” 想一想也能理解,现在翡翠的价格打着滚往上走,做一单大的,很可能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所以现场的闲汉裡,估计有不少是心怀叵测的。 照此推断下去,现场切石头的人数少,估计跟這也有关系,万一切出极品呢? 来赌石的人必须得带够人手,才敢现场开石头,沒办法,人心坏了。 然而话說回来,带的人多,赌垮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为了大家的笑柄? 正经是几個身家差不多的主儿,组成個小圈子,可以共享设备,還可以交流经验,分享渠道,這样一来,不但风险小多了,也增加了很多乐趣。 赌石赌到一夜倾家荡产的主儿不少,但是绝大多数赌石头的人,還是把它当成了一种乐趣——腰裡趁几個子儿,赔得起,也不往大裡玩,输赢固然重要,過程也很重要。 冯君想明白了,那豁牙汉子却又是猥琐一笑,“你抢劫?沒必要吧,泡上胡姐以后,你可就人财兼得了。” 冯君顿时无语,好半天才伸出一個大拇指,“老哥好胃口,兄弟我……佩服!” 豁牙汉子不屑地笑一笑,“人家一年玩上百万的石头,你倒是胃口不好,脸蛋能顶钱花嗎?說实话,胡姐未必看得上你呢……” 冯君也无意跟他叫真,只能暗叹:網络小說果然是不能全信。 事实上,他在這天還是看到了四次切石头,不過都是不大的石头,买的人也不是很在意。 四块石头,有一块切出绿了,旁边過来個人,开价两万把石头买了,也沒人竞争。 冯君觉得,自己可能又想当然了,“看来竞价也是假的,唉。” 好死不死,豁牙正在旁边,闻言他冷笑一声,“這种垃圾货色,你指望竞价?” 冯君听到這话,是彻底明白了,竞价是有的,想要看到,那就不知道是哪天的事儿了。 想到這些珠宝行,都是财大气粗,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残破玉盒,大约也是“垃圾货色”,念及于此,他一时有点心灰意冷,抬手摸出手机,就订了去并州的火车票。 希望那裡的玉石市场,能给個相对公道的价格吧。 去并州的火车票還挺抢手,明天的票都卖完了,最早也是后天的,于是他订了一张。 第二天他沒啥事,心說闲着也是闲着,再来转一转吧,就当是涨涨见识了。 然而世间事就這么不讲道理,他還真来对了,下午两点左右,有人切出了冰种,石头不算太大,還只擦出一個面,报价直接就是五十万起。 随着鞭炮噼裡啪啦响起,整個市场仿佛瞬间就活了一般,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汉都忙了起来,甚至连豁牙汉子,都摸出两個手机,一边拨电话号码,一边跟人通话。 石头一点一点解开,报价也在不住地上涨,眨眼就突破两百万,奔着三百万去了。 赌中的主儿不怕這动静,那是两個中年人,都是成功人士,带的跟班也都是精壮小伙。 用两人的话說就是,他俩中午谈点合作,喝了点酒,過来玩玩,试一试手气。 這俩也商量好了,冰种肯定要卖,卖的钱就当共同投资了,但是他们强调,得解开了再卖,就算赌垮了也不怕,咱不差這几個。 (新書上传,求點擊推薦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