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独狼的威风 作者:未知 面对丁老二的問題,戏三哥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脸一沉,“老二,我只是白身……人家捕快得了好处,我怎么好去问?” 他是受了丁老二的恩惠,但是他连人都沒记住,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当然,若是丁老二自己的事,他可以考虑出头,但是别人的事,他就沒兴趣管了。 丁老二却也是個晓事的,他怔了一怔之后,咬牙发话,“三哥,這個人我保了,你问一问,要多少使费吧。” 戏三哥闻言,也是微微一愣,他太清楚這些山民了,日子過得极其困顿,手上根本就沒几個余钱。 所以他压低声音,好心奉劝对方,“老二,今天带队可是王二,那家伙可是手黑,要我說啊,反正你儿子的病已经好了,何必蹚這趟浑水?” “這可不行,人家连药费都沒要,”丁老二很干脆地摇摇头,“我若不管,以后如何做人?” 說完之后,他冲着戏老三一拱手,诚恳地发话,“還望三哥帮忙问一问。” 戏三哥看他一眼,叹口气摇摇头,然后走到高壮捕快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高壮捕快对此也是门儿清,侧着耳朵听了一阵,然后冲着丁老二递過去一個疑问的眼神。 丁老二很坚定地点点头:沒错,這個人我保了。 高壮捕快思忖一下,隐秘地竖起三根手指。 丁老二见状,顿时就是一懵,他想一想之后,才走上前压低声音发话,“银元?” “多稀罕呐,”高壮汉子鄙夷地看他一眼,轻声回答,“难道能是铜板?” 丁老二苦笑一声,很无奈地发话,“王二哥,要是三百铜板,我能凑一凑。” 他倒不认为,冯君不值三块银元,关键是他真沒那么多钱。 他认为对方开价有点虚高,要知道,向官府举报一個逃户,也不過才十個铜板的赏金。 “沒钱你唠叨個屁!”高壮捕快顿时就翻脸了,“你别拿十铜板的赏金来說事,谁能保证他身上有沒有人命案?” 戏老三见状,也连忙出声劝丁老二,“我說,二哥做事還是很公道的,也就是我帮你关說了,不信你换個人来,看他得出多少钱。” 丁老二怎么可能不信?他当然知道,捕快王二既然要弄冯君,肯定是得了好处的,自己想要令其住手,得多花很多钱才行——這关系到王二的面子。 他沒招了,冷不丁听到有人冷哼一声,“是嗎?换我来吧,该出多少钱?” 此刻天已经黑了,虽然有月光有火把,可视线還是不太好,說话的黑影,就在冯君身后不远处,面前有红光一闪一闪。 高壮捕快的眼力不算差,但也只看清对方是個独臂,他冷笑一声,“你個死残废,给爷滚到一边去,五块银元,你拿得出来嗎?” 那人影干咳一声,站起身走了過来,面无表情地发问,“你管我叫什么?” 高壮捕快细细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一拱手,赔着笑脸发话,“原来是狼哥,许久不见了,您也要保這小子?” 郎震上下打量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发话,“你若是现在就滚,我不计较你骂我。” “狼哥你這么說,就沒有意思了,”高壮捕快干笑一声,他只是怕对方的武力,其他的,他還真是不怕,“查逃户,可是我的本分。” 郎震怪怪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问一句,“你這么吊,路麻子知道嗎?” 王二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您认识路捕头?” 他在這裡做捕快,也不是一两年了,对于郎震,他是知道的,但也仅仅限于知道此人不好惹,所以他沒有去招惹過。 至于說郎震和路捕头的关系,他沒听人說起過,不過,敢称路捕头为路麻子,已经很說明問題了。 郎震也不会解释這层关系,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吐出四個字,“你滚不滚?” 别說,独狼這名头,還是颇有些威慑力的,只要他不显示出逗比属性,一般人吃不住這压力。 然而王二却不是很害怕,他咬着牙表示,“狼哥,我是查逃户,你让我走容易,但是一旦传出去,你就算是妨碍我的公务,路头那裡,恐怕也难免被动。” “哦?”郎震怪怪地看他一眼,“你這還是要钱?” “钱肯定要有,我不能白出来,弟兄们要吃喝,”王二很光棍地表示,“狼哥,我敬你是前辈,两块银元就行了,” 這條件,比给丁老二的价钱還便宜了一块,不過丁老二并不介怀,郎震出面,就应该比自己便宜,否则那就出問題了。 正经是,他有点吃惊王二的胆子,“你连狼爷的面子也不卖?” “狼哥有狼哥的局面,我有我的局面,”王二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倒是不想要钱,但是那样的话,就坏了规矩。” 郎震歪着头看他,也不說话,直到一锅烟丝抽完,他才问一句,“你以后走不走夜路?” 這是赤、裸裸的威胁,毫无争议。 但是威胁的话,也要看谁来說,丁老二說這句话,王二就只当是放屁——有种你来弄我。 而大名鼎鼎的独狼說出這句话,王二就不敢不放在心上,那可是独狼,人家這称号怎么来的?就是敢打敢拼敢埋伏,胆大包天。 撇开這些不說,他王二要面子,郎震可也是要面子的,這话已经放出来了,只要他王二一天沒倒霉,郎震都不好意思见人。 所以一听這话,王二的脸,顿时就苦得不能再苦了,“狼爷您是前辈,何苦为难我?” 得,本来是叫狼哥的,现在叫成狼爷了。 郎震淡淡地看他一眼,走到冯君身边,从行军床上摸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来,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着,然后轻吐一口烟雾,然后才沉声发问,“谁先为难谁的?” 王二理直气壮地回答,“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人总要有担当才好。” 這真为难他了,能把假公济私的行为,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郎震也是江湖上混過的,虽然是十足的高手范儿,但是思维還是江湖上那一套。 所以他并沒有揪着问是谁在捣乱……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他只是轻哼一声,“那托你的人,是在害你。” 王二听到這话了,但是沒用心去揣摩,他只当狼爷指的是,托人者沒告诉自己,那個神医背后,有郎震郎某人撑腰——而且是大力硬挺。 于是他讪讪一笑,带着人就要开溜。 “慢着,”郎震哼一声,抬手将打火机扔了過去,“赏你的,以后长点眼。” 王二早就看到這個打火机点烟了,要說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他也沒敢惦记,现在见郎震竟然将此物扔了過来,于是伸手接住,点头哈腰地表示,“谢谢狼爷,谢谢……神医。” 冯君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沒有,待這些人离开,才笑着对郎震发话,“你倒是大方。” “对你来說,不值一提,”郎震笑一笑,初开始,他觉得打火机神奇无比,但是当他听說,冯君打算摆摊卖這個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眼中的奇物,对人家而言真不算什么。 這就跟自家种了一畦菜地一般,旁人买菜,是要花钱的,但是对种菜的人来說,自家地裡真的多,送几斤给人也不打紧。 冯君又兴致勃勃地发问,“你跟那個路麻子的关系……這些捕快居然不知道?” “我又不求他,”郎震很傲娇地回答,“若不是为了你,我都懒得张嘴。” 這话是他的真实想法,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沒打算過问,所以躲在暗处不出声。 他想看一看,冯君是怎么应对的——堂堂的修仙者,不可能這点小场面也应付不了吧?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丁家老二跳了出来,表现出了相当的担当。 而非常遗憾的是,王二不怎么买帐,开出了三块银元的天价。 看到丁老二被拒绝,郎震就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同样是自家人被救了,丁老二是這般表现——虽然沒啥效果,态度却异常坚决,若是他郎某人依旧不出面,那么,冯君会如何看他? 沒错,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看一看修仙者成色的郎震,硬生生被丁老二拉下水了。 冯君也沒有意识到,因为丁老二的插手,他竟然躲過了一次对自己身份的观察。 第二天四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集市的人骤然间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住在周边几十裡地内,带了各种物产来贩卖。 冯君卖的是卷烟和打火机,本来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他索性将东西摆在行军床上。 他昨天已经跟捕快叫過板了,今天摆摊,肯定沒有人为难他,不過還是有小吏前来收税。 镇子上组织這么大的集市,肯定不能白忙,收税是必然的。 而這税收得比较随心,小吏们看一看货物,大致就能判定收多少税。 大致来說,都是三到五個铜板,也有收一两枚的,不過那种情况不多。 来到冯君的行军床边,小吏们有点头大……该收多少呢? (更新到,召唤點擊、推薦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