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好_7 作者:未知 他心裡也难過,大概,在姜晏维心裡,只有那间房,才算是他的家吧。 随着噼裡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多,姜晏维的身体也慢慢松懈下来,他上去也晚了,什么都留不住了。周晓文跟着也难過,忍不住劝他,“晏维,别哭了,收拾收拾东西去我家吧。” 却沒想到就這一松手,姜晏维一個猛子站起来,就将他甩一边去了。這小子就跟猴子似的,直接冲着郭聘婷去了,路過沙发的时候,顺手抓了把痒痒挠,冲着那女人就抽過去,這会儿他连嘴炮也不放了,一门心思揍人。 他一個大小伙子,郭聘婷刚刚生产完,哪裡跑得過他,沒几步就被追上了,姜晏维下手又狠又重,当即就叫唤起来。林姨他们不掺和,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郭母哪裡還顾得上自己难受,连忙扑過去救女儿。 于是,姜大伟进屋瞧见的一幕就是,家裡乱七八糟,姜宴超扯了嗓子在哭,姜晏维压在郭聘婷,周晓文和他岳母都在拽他,一個喊,“杀人了杀人了!”一個劝,“松手,你为他值当的嗎?” 姜大伟简直心脏病要犯了,直接吼了一声,“住手!”仿佛就這一刹那,眼前這四人一下子停了动作,周晓文一脸的后怕栽倒在地上,露出了遮住的郭聘婷和姜晏维。姜晏维正骑在她身上抽她呢。 這一喊,姜晏维的手也松了劲儿,郭聘婷几乎立刻推开他哭着奔向了姜大伟,也就這個刹那,即听见周晓文吼了一声,“你干什么!”就瞧见郭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旁边摆的花瓶,直接冲着姜晏维的脑袋砸了過去。 砰地一声! 周晓文喊了一声,姜大伟直接眼睛都直了,一把推开了郭聘婷向前冲。 姜晏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竟然還站得住。两道血从额头上慢慢流了下来,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他谁也不看,就盯着姜大伟,慢慢地吐出几個字,“姜大伟,你有种!” 第3章 五十大板 姜晏维血呼啦的一共冲着他爸恶狠狠地說了六個字,然后人一晃,就砸在了甘当软垫的周晓文身上,昏迷不醒了。 姜家当时就乱了套。 姜大伟直接把郭聘婷掀一边,冲到前面抱着姜晏维就往车库。周晓文紧跟其后,不過他這小子蔫坏,眼见着上不了姜大伟的车了,直接当着郭聘婷母女俩开始打电话报警,“对,有人谋杀。后妈生了小儿子看不上继子,后妈的亲妈直接用花瓶砸的,人已经昏迷去医院了。我是路见不平的目击证人。” 他爸虽然爱出轨,可却是周立涛,在秦城,就算是姜大伟也不能怎么着他,何况郭聘婷母女。打完电话,他也不管后面恨不得用目光杀人的母女俩,大摇大摆地出门上了他家车,指挥着去医院了——小城市,不像是大城市那么用地紧张,别墅都盖在郊区,他们這别墅就在除了秦城湖最好的地方,周边两公裡就是秦城最好的医院中心医院,不用想就是去了那裡了。 屋子裡一空,郭聘婷就开始后怕了。她今年不過二十一岁,如果沒有勾搭上□□,她才是一個大三的学生。她的父母不過是普通的小生意人,這辈子用尽了全部力气,存款也沒上過三十万。而她的亲戚,也都是差不多的层次。 她前面几個月也都是小打小闹,拌拌嘴使点小手段之类的,這么闹腾是第一次。一是因为姜晏维昨天說她儿子是猴子,那熊样她气不過。二是她生了個儿子,外加换房子的事儿不是姜大伟同意的嗎?她觉得有底气。 可杀人犯這几個字,终究是足够让她变颜色了。 郭聘婷扶着他妈坐起来,有点埋怨地說,“妈你過了,怎么想起来砸瓶子。你要不砸,就是他沒理。姜晏维再怎么也是大伟的儿子,他這下肯定沒完。” “呸!再心疼也不能追着妈打。我打他儿子他心疼,他打我闺女我不心疼啊。你放心,這事儿妈担着,這小兔崽子,妈替你收拾。”郭母却比她有主意,问她,“你身上怎么样了?” 母女两個其实现在的状况也不好,姜晏维对郭聘婷是新仇旧恨都累加一块了,下手一点情面都沒留,身上隐隐疼不說,脸上也是一道道的。郭母则是年纪大了,原本就有心脏病,被气得不轻,要不是姜晏维压着他闺女不放,她也不能支撑着站起来打人。 郭聘婷扭了扭脖子,动了动胳膊腿,“不行,這臭小子下手忒狠,肯定都肿了。” 郭母直接一扯郭聘婷,“走,咱也去医院住個院。” 姜晏维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医院裡了。 天色大亮,显然已经過去了一整夜的時間。他感觉自己脑袋包的跟個球似的,又沉又重,仿佛顶着二斤铁饼,动动脖子都得费半天力气,疼倒是不疼,有点蒙,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药時間沒過去。 单间,屋子裡沒人。 他也沒着急喊人,他都能想着,他爸肯定就在周边呢。姜大伟再差劲,守着他這事儿不能变,他就是不想见他。 姜晏维从小生活优渥,這并不是仅仅指有钱,還有生活氛围。虽然他身边的小伙伴们,父母不是出轨就是离婚,可他爸妈一直都挺好,两個人有說有笑,带着他四处玩,也男女联合对他进行双打。他都沒想過,有一天,家裡换了人是什么样。 在之前那几個月,他就是憋着气呢,跟姜大伟置气,跟郭聘婷闹腾,說是为了他妈,其实也是他自己气不顺,但說到底,都是孩子情绪。 可昨天那一花瓶砸下来,他就知道不一样了。他就算气急了也沒去掐郭聘婷的脖子,都是皮外伤,就是出出气。可郭母却用花瓶砸了他的脑袋,他有点后怕,他觉得郭母想弄死他。 這個想法一出来,他就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战。他觉得這事儿有点大,他不能跟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然后他就想起了被砸的房间,自己不由嗤笑一声,生活個屁,他的屋子都沒了,他妈在那個家裡生存過的最后一点痕迹,都被清除了。他在那個房间裡打過游戏,写過作业,帮他妈配過衣服,還挨過打。可一切都沒了,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沒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