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偷来的蜜月时光
這几天他被霍漱清派去学习,沒有了解到這些,那么,霍市长知道了嗎?如果霍市长知道了,怎么会任由谣言散播而沒有制止呢?
冯继海在院子裡慢慢走着,陷入深思。
苏凡和霍市长之间的关系是不用挑明了,他又不是瞎子,绝对看得出来。那么,现在呢?
难道苏凡沒有同霍市长說嗎?
冯继海觉得自己应该处理一下這件事,与公与私都說得過去。不過,首先,他得问一下苏凡,如果她和霍市长讲過了,那么他就不要越俎代庖,毕竟霍市长和她的关系還是隐蔽的,他要是太直接插手,会让领导心裡不舒服,反倒是适得其反。
于是,冯继海给苏凡拨通了电话。
此时,苏凡和霍漱清已经到达他们的目的地,位于邻省的一個湿地景区。
苏凡从未来過這裡,自然是充满了好奇的。
看见售票处有出租自行车的,她忙說:“我們骑自行车吧,怎么样?”
霍漱清正在掏钱买票,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问道:“這裡很大的,你确定要骑自行车玩?”
“沒事啦,要不,我們挑個双人座的,我来骑,你在后面坐着啊!你开车那么久,也累了,对不对?”她央求道。
可是,双人座的自行车,也要两個人同时蹬才行啊!
這個傻丫头!
他沒有回答她,却在售票处那裡同时交了自行车的押金,拿着钥匙走了過来。
“现在已经热了,你决定要骑车?”他问。
“沒問題!你开车,我在后面跟着你!”她从他手裡拿過钥匙,笑着說。
霍漱清抬头看看天空,還沒来得及提醒她戴個帽子,就看着她已经骑上车子走了。
“我先走一步了啊!”苏凡回头冲他挥挥手,直接骑车离开。
真是個孩子!霍漱清无奈地摇头笑了,上了车,慢慢开着。
“怎么样?你不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看着他,问。
“你别得意太早,我等着看你骑不动的时候。”他的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车窗上,道。
“别小瞧我哦!”苏凡說完,停下车子,把头发散开,重新又扎了一下,完全就是一個精练青春的样子。
扎完头发,她冲着停车在旁边等她的霍漱清做了個胜利的手势,笑眯眯地开始骑车上路。
那青春朝气的模样,让霍漱清的心也跟着跃动了起来。
今天真的好奇怪,他感觉她和過去不一样了,而自己,也被她感染的忘记了俗世的压力,变得朝气蓬勃,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
湖边的风,凉爽的让人忘记了夏日的炎热,霍漱清看着前面那個骑车的背影,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踩了下油门追了上去。
也许是沒到旅游季节,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景区的人非常少,一路過去,偶尔才能看到一辆车几個人。
霍漱清沒想到她的体力還真不错,骑了二十分钟都沒停。
远远的,看见湖面小岛上有别墅,那是景区的酒店,霍漱清便打了個喇叭,苏凡停了下来。
“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今天是周五,下午会有很多人過来的,到时候就找不到地方了。”他說。
苏凡看着戴着墨镜的他,想起住酒店的事,心,猛地加快了跳动。本来她就因为骑车的缘故有些脸颊泛红,此时就算是脸发烫也不会被他发现。
他松开车子的刹车,车子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停在她的身边。
“這裡面有好几個酒店,過会儿我們都会经過,你看看想住哪裡。”他望着她,道。
是呀,和他一起出来,怎么会不能住一起?
苏凡這时才意识到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嗯!”她答应了一声,继续骑车向前走。
苏凡,一切,顺其自然吧!跟随自己的心意走,就当什么都不存在!
她這么想着,笑了。
湖畔长着高高的芦苇,碧绿的杆子从水面伸出来,风吹過来,水面上漾起层层的水波,芦苇也跟着东摇西摆,那情形完全可以用“头重脚轻”四個字形容。野鸭子、天鹅、鸳鸯、白鹤,還有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鸟类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时而又腾空飞起,一只跟着一只,在天空盘旋。
苏凡停下车子,站在湖边远眺,霍漱清也把车停下,下了车。
“喜歡這裡嗎?”他揽住她的肩,问。
她点头,道:“感觉整個人都轻松了。”
风吹着她的碎发,霍漱清看着她笑了,道:“我們在這裡住两天,礼拜天回去。”
苏凡看着他,她想說,我們江宁就沒有這样的地方么,非要开几個小时的车来這裡?可是,仔细想想,她也理解他的霍虑。毕竟,他在江宁认识的人太多了,要是他带着她出来玩,肯定会被盯上--
她点头。
“好,我們先去找個地方登记房间,把车停下,吃個饭,我再陪你一起骑车!”他亲了下她的眼角,微笑着說。
這样的霍漱清,真的,好特别!
苏凡心想,看着他走向车子,自己也上了自行车。
到了湖区的中心岛,霍漱清把车停在停车场,苏凡推着自行车和他一起走向酒店。
說是酒店,可是景区這裡的都是小平房或者是单层木屋别墅。
霍漱清显然是轻车熟路,直接走到一间酒店的前台,问了下房间的情况。
“那就给我B6。”他說,說完,就从钱包裡掏身份证,苏凡赶紧拦住他,霍漱清看着她把她自己的身份证放在前台,对前台接待說“一個人的就可以了吧”,前台接過身份证,做了记录。
霍漱清不禁笑了下,不语。
登记完毕,两人拿着钥匙上了登记处旁边的小桥,走上小岛。
桥下的水裡,一群鹅依次滑入水中,嘎嘎叫着游着。
岸两边的芦苇高高挺拔,鹅游入芦苇丛中,很快就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苏凡站在桥上,望向远方。
眼前一片泽国的景象,美不胜收!如果到了秋季,芦苇开花的时节,会不会更加美丽呢?
他走過来,揽住她的肩,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和他一起走向小岛。
岛上铺着石子路,苏凡這才注意到岛上种着的原来是蔷薇,各种各样的蔷薇,分不清是专门种植的還是野生的。高大的灌木丛裡,各色的蔷薇竞相绽放,点缀着這座小岛。
“怪不得這裡叫爱情岛呢!原来是這個缘故啊!”她伸手托住路旁树上的一朵粉色蔷薇花,叹道。
“可不仅仅因为這個原因!”他說。
她松开手,微笑着看向他,道:“那還有什么?”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幽幽地吟道,手指向他们身后来岸边的那些芦苇。
是呀,芦苇不就是蒹葭嗎?
她的眼中一亮!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望着她,极其自然地挽起她的手,并肩走向他们预定的房子。
石子路边,每隔一段就会有個出口,或通向一座房子,或通向另外一條路。
多年后,這一天的场景,总是会出现在苏凡的记忆中,那色彩斑斓的小岛,那花香四溢的小岛,還有他的笑颜。她总是会想起他吟“蒹葭苍苍”那四句的表情,那如同她梦中的表情。
爱情岛,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還是他们生命的一個驿站?
找到了B6号木屋别墅,霍漱清走向门廊开了门,苏凡的手抚過那木纹斑驳的围栏,還有绕着围栏生长的蔷薇花。
房间,果然是整洁干净,看着就好温馨。
也许,這裡就像是宣传图上所說的那样,是为新人度蜜月准备的吧,看這屋裡的陈设就知道。
房间裡的花瓶裡插着从外面摘的蔷薇花,打开窗户,纯白的窗帘便随风舞动。
苏凡走到露台上,望向远处。
還好這房子距离地面有些高度,而且外面的蔷薇花刚好沒有长得太高,否则就完全挡住了视线。
“這裡真的好美呀!”她叹道。
他沒有說话,只是笑了,揽着她的肩。
苏凡抬头看向他,他那俊逸的脸庞,那深邃的眼神,低下头,她主动将自己脸埋入他的怀裡。
“谢谢你!”她低声道。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叹道:“傻丫头!”
她是要好好谢谢他的,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来到這样美丽的地方?而且,也正是因为有了他,周围的一切才有了意义,才名副其实!
可她的爱情,究竟能走多远?
人生第一次,苏凡沒有把花当做是支撑生活的必需品,而是作为一名观赏者,坐在近处细细观赏品味花的美丽和芳香。
原来,人沒有压力的时候,生活会变得如此轻松美丽。
看着他闭着眼睛坐在露台的摇椅上,苏凡靠着栏杆转過身,猛地想起刚刚登记房间的事,问:“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份证来登记?不会被人发现么?”
他笑笑,睁开眼,从裤兜裡掏出钱包,苏凡走過去,看着他从裡面的一個夹层裡掏出一张身份证。
“呶,這是我的后备,你记住了!”他把身份证递给她。
苏凡拿過来,身份证上的照片看着像他的,可名字--
“薛逸风?”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笑了,把身份证装好,道:“這名字不错吧!我妈姓薛。”
可是,他把漱清的改成了逸风,是想要像风一样自由嗎?
像风一样,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不受拘束,不受限制,可以随心所欲?
原来,即便是到了這时,他的内心裡還是留着一块对自由的憧憬,明明他知道自己不会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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