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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国家民族,战端又开

作者:祝家大郎
正文 郑智沒有正统上過大学,却是在军校裡有過进修,這也是郑智上一辈子的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项。 所以讲武学堂,已然有了一個后世大学的雏形,将来肯定是還要有细分的。至少也会把海事与科技两方面分离出去。這也就是未来各种大学的开始。 大学教育,其实就是把知识变得普遍,把特定阶层对于知识的垄断打破。 人不读书,便不会有真正的智慧。這一点在這個时代尤为明显,這個时代少了后世对于文化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也就少了那些多种多样的学习渠道。单纯的书本就跟显得尤为的重要,看得懂书中的文字,也就是唯一一個真正的智慧传承渠道。 人类的智慧,其实就是人类数千年来的经验,一個人不可能经历所有的事情,亲身获得所有的经验。文字以及文字组成的书本便成了一個最为重要的载体,积累得越来越多,受到文字与书本教育的人类就会越来越有智慧。 人,其实也是极为受局限的個体。一個大字不识的农家汉,便也谈不上什么大视野,高智商,独特的看法,高超的智慧。此语并非源自于高高在上的歧视,而是对于人之局限的充分解读。 延伸而下,便是对于专业的尊重。一個社会要想发展与繁荣,一定要对于专业有极为真诚的尊重。所以沒有智慧相对而言也是单方面的,智慧也就体现在专业上,大字不识的农家汉,能把一亩田种出收获,便是他的专业,是他的智慧。 不论在哪個专业之上,所有人都该得到尊重,不论是农汉,還是教师,亦或者是军人,都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尊严,不该由外行之人指手画脚,评判高低。甚至一個人能把官当好,也是专业的体现。一個一知半解之人肆意评判一個专业之人的高低,這一点是不可取的。(此处也后世的键盘侠!) 专业之后,便也要到行政之上,這個問題更加复杂。但是归根结底,本质上也是這個問題。 治国行政之上,郑智脑中现知的,大体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名义上的全民参与,以每個人的选票来选举一個人,让這個人来组建他的行政团队,想以此法選擇专业精英来治理国家。 一种是竞争模式,以国家之内的各個在行政专业上的精英互相竞争,从基层一直竞争到金字塔的最顶端,最后竞争出来的一個精英团队,以這個团队来治理国家。 到底谁好谁坏,這個問題难做解答,只能深作分析,以结果为导向来看待模式的差别。 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专业行政,精英治国。 治国之法,归根结底還是精英人才的選擇。治国之道,古今中外也是一回事,便是国民民生与国际利益。 郑智并非一個伟人,更非一個先知。郑智两世为人,面对的世界从骨子裡其实是一样的,国际之间,已然是肉弱强食,最多在于更加注重表面上的冠冕堂皇。民生之内,虽然进步了许多许多,但也還是所有人努力追求的方向。 显然郑智不可能不切实际去幻想自己能解决所有問題,郑智带不来超脱两世为人的认知,便也不能真正把這個国家与民族打造成一個完美的世界。 郑智能做的,不過就是先一步解放一些思想,先一步发展起来生产力,先一步让科技发展进入一個正常的轨道。 再得大一点,就是让這個国家与民族先一步得到更多的利益。 沒有人能保得永远的长治久安,也沒有人能保得万世不朽。 郑智要打一百年的仗,并非要征服全世界。征服有时候并非真正的利益所在,征服也将面对治理管理問題。战争,并非只是为了征服,也可以为了利益。 利益不外乎资源,运送资源的航道,航道上的关键节点。這是有学习的先例的,日不落大英帝国,在很长的一段時間裡,就這么做得极好。日不落帝国的沒落,其实与女真人的沒落也有点像,就是這個帝国本身而言,不過也是撮尔邦,人民不多,国家不大。 中国确实不同,中国要是這么走了一步,成功之后。整個世界,到处都是中国的利益,世界上所有的关键节点之处,到处都是中国的关口要塞。這将是中国保持长盛不衰的重要手段。 兴许得太過**裸,得不符合主流的普世价值。却是這些普世价值之下,其实本身就是這些东西,古往今来几千年不变。 再**裸一点,便是土地我不要多大,人口我也不要多少。但是土地裡的好东西我要,人口裡的出产,我也要。我不要对你的土地与人民负责,但是我要你的东西。 這才是面对這個世界,面对无数的国家与民族,真正的规则。這些规则,在郑智两世为人的意识裡,才是正确的手段。 不论什么样的政体模式,其实逃不脱一個道理。那就是贫富之别,贫穷之国,百事皆哀!用全世界的资源来建设一個国家,這個国家自然就会富裕。 人人平等,其实只在尊严层面的憧憬。并非普遍之平等,因为人与人之间,只要有感受上的差别,便永远平等不了。這也是**裸之语。 自由,从主要层面来,不過也是贫富。贫穷,便也沒有资格谈自由,老祖宗有言,饱暖才能思**。贫穷之下,连门都出不了,便也就沒有了自由。 唯有法制与公义,才是需要不断坚守与建设的。人可以不平等,但是每個人的竞争,一定要在规则之内。就如玩游戏一般,技术有高低,這是每個人的局限所致,但是不能作弊,作弊便是打破了规则。這也就是社会的法制与公义。 這才是大格局。 就如郑智现在并不去想這個国家该如何去走,自己的统治该如何进行。郑智也相信未来的华夏子孙必然是越来越聪明的。 郑智一生几十年,要做的就是给這個国家腾飞打造一個基础,建立一個坚实的地基。只要国家欣欣向荣,只要人民越来越富裕,郑智便也不担心未来。 军人上阵,开疆裂土,用刀枪带回来越来越多的物资。让军人得到足够的尊重,也让军人干自己该干的事情,也能保持這個民族的勇武不丢失。新文人教化人民,增长人民的智慧,增长科技的水平。匠人打造出更多的精雕细琢的先进之物。农人生产更多的粮食。对此时郑智而言,已然足够。 郑智的对于未来的规划,在此时而言,战争无疑是最为前列。一百年战争,一直打下去!在郑智心中,应该就差不多足够了。 坚船巨炮,便是基础。 郑智站在高台之上,台下那些刚刚出沧州港口赶来入学的年轻水手们,便是基础! 這個讲武学堂之内一批一批的人,便是基础。 “从今日开始,全军上下,再也不行跪拜之礼。面见上官,立正,昂首挺胸。便是行礼!”郑智开口大喊,這個念头已在心中许久。其中昂首乃是主要,便是要把头高高抬起。 秦汉之后不久,元之前。跪拜之礼,本来就并不流行,多在真正的祭祀与一些大典之中方才需要如此。即便是军中甲胄在身的单膝跪拜,也并非规制。如今郑智之语,已然就要把這些东西全部废除,即便是要表现尊敬,也不得跪拜而下。 便也是真正规定军礼之法,让军礼有一個真正的规定。既不用跪拜之礼,也非后世抬手之礼。高高扬起头,挺胸立正,就是要表达每一個军汉心中的骄傲与尊严。见人就跪,实乃奴隶之法,由蒙元而起,明朝些许继承,清最甚之。实不可取! 便是郑智话语一出,将台之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一副不解的模样。 郑智看了看左右,开口道:“记录下来,某再做一個动作,画图为证,以后皆按照某之动作来行礼。” 左右之人,大多是讲武学堂裡的教习。有些人是全职教习,比如教授文字的,教授作图的。有些人是临时抽调而来,抽调来的人,大多也是军中立功不少的老军汉。 几個教授文字与作图的教习,连忙取来纸笔,等候郑智的动作。 郑智一身甲胄,站在讲台之上,先是普通站立,忽然口中大喊一身:“上官到! 然后郑智猛的立正站好,高高扬头。“啪”的一声,发出清脆之音。 众人目光皆在郑智身上,也有许多人学着模样,试了试。身旁之人也连忙照着郑智此时的模样画了起来,如何挺胸,如何高高扬头。 郑智保持片刻之后,松弛下来,开口道:“此法当传遍全军,每一個队之中,皆要有一幅军礼之图,所有人都要学。再有跪拜者,脊仗十下!此为军法,也当补充到军法條例之中成文。” 左右之人,连连点头。如今這位燕王殿下之语,便也沒有人敢忤逆。却是也能接受,跪拜之礼,在這大宋朝也不過就是为了显示心中无比的崇敬。這位燕王殿下都不需要别人跪拜,便也无人敢什么了。 文人作揖,军汉昂首。如此行礼,便也足够。 再次从讲武学堂出来,道路入口处正有府衙之中的衙差在搬运着那三百多具尸首。 河间府衙,皆是人心惶惶,通判提刑之类,更是吓得面色惨白。燕王殿下在城外十几裡被人截杀,府衙自然是有责任的,河间府早已禁止带刀兵之人出门,却是這三百多人,各個手持利刃,治安之中的纰漏,府衙之中的官员,哪個不是战战兢兢。 郑智還未回城,吴用已然先跑到府衙之中大发一通脾气,然后便往城外赶去。便在這入口之处,碰上了郑智。 吴用连忙想上来问候一番,却是郑智先行摆了摆手,开口道:“先回城去,辎重之事劳烦学究操持好,明日大早开拔。” 吴用闻言点了点头,拱手答是。打马跟在了郑智身后。便也有人送上来一张图画,便是画的军礼之法,军中自然也要推广下去,這种事情交给吴用便是再适合不過。 西北秦州,折可求已然到了定边寨,只是這次来定边寨,折可求是悄然而来,并未大张旗鼓。 孟朗义愤填膺着城外那刘家刘正俊出手杀人的事情,折可求只是听得点了点头,一脸的沉思。 孟朗却是又道:“相公,此事早晚是這一遭,而今京兆府也在相公手中,不可再拖延下去了,既然要开战,那边先下手为强,占得先机,方才不至于被动。” 孟朗头前较为克制,便是折可求還未真正下令开战,双方虽然剑拔弩张,却是并未真正大战而起。 想来刘正彦也還未真正下令开战,其中原因,并非刘正彦忍得住這般的仇恨,兴许便是在等郑智的回复,或者直接就是在等郑智到西北来。 折可求面色之上還有纠结,答道:“开战倒是不难,却是這开战以后,若是不能快速消灭刘正彦,待得郑智得空抽身而来,后果不堪设想,其中艰难……” 孟朗闻言,便是再道:“相公,此事宜早不宜迟啊,既然与那刘正彦动了手。便是回头不得,如今更要先下手为强,打得那刘正彦措手不及,刘正彦四处调兵遣将,不過也是为了這一战。既然這一战避免不了,岂能還這般左右犹豫不决。越是那郑智要来,便越是要早早开战,要在郑智赶来之前,整合整個西北之力,如此郑智方才会对相公投鼠忌器,不敢任意拿捏。這岂不正是相公想要的嗎?” 折可求自然是为难的,越是聪明之人,行事越是会多想多虑。事情沒有成功,折可求方才开始想這回头之路。 孟朗之语,也是直白。到了這般地步,哪裡還有回头之路?即便是折可求不开战,那刘正彦四处调兵遣将,便也是要开战的局面。虽然平夏乃边境要塞,人口不多,出产贫瘠。远远比不得秦凤治所之地秦州。這一点上,便是渭州与延安府也比不得秦州。 所以刘家以实力而言,自然比不得秦州折家。但是刘家如今可不一样,不渭州与延安府,便是熙河兰煌的士卒都能调动。刘正彦有這些兵将在手,岂能放着大仇不报。当真就由不得折可求了。 折可求闻言,站起身,叹了一口气,坚定了几番,开口道:“打吧,明日凌晨,蒙亮之时,骑兵出城,步卒列阵随后。先把這刘正俊拿捏在手。” 折可求话语之中,倒是信心十足。先下手为强,也是偷袭之法。那刘正俊在定边寨外這么多了,骂骂咧咧无数,人也动手杀過。這寨内却都是忍气吞声。忽然出手偷袭,便也是兵法之道。 折可求对于打仗,還是驾轻就熟的,并非平庸之辈。這西北几家,如果不论人品,良将当真不少。 孟朗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末将這就去准备。” 也是孟朗這段時間每日听得骂咧,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個遍,便是那刘正彦当着面都想射杀自己。其中的鸟气,也是忍受不住了。等的就是折可求這句开战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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