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包拯,你是個懦夫(求票) 作者:未知 王良璟把老祖宗的软剑留给了王宁安,他学着韩千寿的法子,把软剑附在皮带的后面,缠在腰裡,需要的时候,握紧龙头,抽出就可以伤人。 王宁安演练了几下,還算顺畅,满意地收起来。 他们在野狼谷一直清点到了天亮,包黑子带着一大群人马,姗姗来迟,当他们到了谷口的时候,全都傻眼了。 一百多個辽兵被扒光了盔甲衣服,胡乱丢在一起,人群中间,還有不少木炭,公孙策好奇凑到了近前,伸手捅了捅,一截烧糊的手指落了下去。 尸体! 公孙策张嘴大吐,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惨,真是太惨了!”他不停摇头叹息,脸色惨白。 “一点也不惨,我觉得应该千刀万剐才好!”王宁安从谷口转出来,看到了包黑子一群人,他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一把软剑勾起了往事,虽說王贵和杨业是死在了萧太后和韩德让的手裡,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那個胡乱指挥的赵光义,是那些无耻的文官。他们拿着漏洞百出的方案去逼着武将执行,不同意就是抗命不遵,心怀叵测,死得非常难看,而遵守了他们的安排,同样会被敌人轻松虐杀! 无论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條。所以杨无敌和王贵選擇了死在敌人的手裡,至少還能为后人挣到一点可怜巴巴的好处,要是落到自己人手裡,死得更惨! 包拯虽然作为文官集团的佼佼者,可依旧摆脱不了文官的毛病。 区区一百多個辽狗,城中上千将士,几万民众,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们淹死,竟然当缩头乌龟,简直丢人! “包大人,尸体在這裡,你要怎么上奏朝廷,我們不管,野狼谷牧场的事情,陛下已经交给了我們,也請你不要掺和。”功劳我可以让,但是缴获坚决不让。 說完,王宁安一转身,快步进了野狼谷。王家的部曲昂起头颅,挺着胸膛,把谷口封死。 “大人,王二郎什么态度?我去教训他!”王朝为了大人打抱不平。 “站住!”包拯声音低沉,难掩落寞道:“唉,把尸体收拾了,老夫要上奏朝廷。”說完,他又看了看公孙策,眼神意味深长。公孙策点了点头,迈步走到了谷口。 “去把王二郎叫出来,我有几句话說。” 不一会儿,王宁安又走了出来。 “公孙先生有什么赐教?”他语气冷淡到了极点。 “王二郎,你当包大人是懦夫嗎?不敢和辽狗打仗?只会来捡便宜?” 王宁安沒有吱声,显然是默认了。 “唉,大人他有苦衷啊!”公孙策哀叹道……从庆历七年的冬月开始,辽人南下打草谷的情况越来越多,整個河北东路,几百裡的边境,几乎都陷入了战火。 最初大宋的君臣都沒有在意,他们只当是辽国遭了灾,日子過不下去,只要各地将领严防死守。 可是渐渐的,他们发现了不对劲,辽国的士兵南下,他们除了抢劫金银珠宝之外,每到一处,都把酒水一扫而光。 好酒运回辽国,差一些的当场就喝掉。 宋军甚至抓到了因为酒醉而掉队的辽兵。契丹人喜歡酒,可是却想不到痴迷到了如此。 “二郎,你以为辽人为何会如此?” “這還不简单,因为包——大人灭了崔家,每年通過走私渠道,上百万斤的酒水,一下子被切断了,辽国缺酒,辽兵南下抢酒,沒有什么稀奇的。”王宁安毫不迟疑答道,這沒有什么稀奇的。 历代都搞過经济封锁,明朝甚至逼得蒙古骑兵南下抢夺锅碗瓢盆,抢点酒算不得什么。公孙策突然迟疑起来,王宁安說得轻轻松松,這丫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二郎!你为什么不提醒大人?”公孙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提醒又怎么样,你们会相信我的话嗎?会放過崔家嗎?”王宁安低声嘟囔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公孙策一肚子怒气,如果在几個月之前,有人告诉他,一個走私的败类,能够消弭战祸,他一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坚决要杀得干干净净,一個不留! 包拯铁面无私,果断处置了崔家,也迎来了朝野上下的一致欢呼。可随着時間推移,包黑子渐渐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崔家家原本向辽国走私酒水,然后收购毛皮、药材、东珠,再卖给大宋境内,赚取暴利。把他们拿下之后,辽国酒水来源减少,拿着毛皮和药材的猎户沒处卖货,他们只好拿起了弯刀,骑上战马,加入了打草谷的行列。 不需要替强盗擦胭脂抹粉,但是不得不說,走私贸易牵连非常大,仅仅一禁了之是行不通的。 這一点包拯不明白,朝廷的大臣,還有宫中的皇帝,他们全都迷迷糊糊。结果醸出了一杯苦酒,要所有边境的百姓服下去。 “大人心中有愧,准备上书請辞……” “那他就不想担责任嗎?当缩头乌龟,任由辽国在大宋的土地上横行无忌?杀害大宋的子民,抢掠大宋的财富?” 王宁安突然变得暴怒无比,他觉得自己遇到的包拯和上辈子印象裡的包青天差得太多了,简直就是個包黑天! 辞官? 是啊,人家都要不干了,還能怎么样!不求有功但求无過,能保住沧州就不错了,对朝廷有了交代就够了,至于老百姓,蝼蚁蒿草,谁会在乎他们! 真是想不到,包拯也和那些无耻的文官一個德行,算是自己瞎了眼! 王宁安愤怒转身,他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站住,王宁安,你未免也太小觑包大人了!” 公孙策咆哮起来,“大人早就把城中的人马分派出去,保护各個村寨的百姓,城中除了衙门的差役,沒有一個士兵,你還想让大人怎么样?” 王宁安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像心裡把猛地抓了一把,空落落的。 天啊!包黑子竟然玩了一手空城计?差役有什么战斗力,如果韩千寿攻城,沒准沧州就被拿下来了! 看来自己真的错怪了包拯? 不对,自己沒有错怪他! “不管怎么說,身为地方父母官,保护不了治下的子民就是不对!更,更何况還是大人举动草率,才酿成今天的大祸。” “沒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包黑子走了過来。 “老夫自知有愧苍生百姓,故此上书請辞。”包拯努力保持镇定,“王宁安,老夫知道你心思机敏,不同凡响,老夫希望你把聪明才智用在正途,日后换了新的父母官,也要老实做人,别以为老夫走了,就奈何不了你!” 娘的,被包黑子给盯上了! 王宁安一肚子气,你丫的惹了麻烦就要跑,少爷家业都留在沧州,要是辽兵年年打草谷,我還活不活了? “包拯,你是個懦夫!” 王宁安厉声吼道,小脸涨得通红,青筋暴露,声嘶力竭。 “大丈夫知错能改,冒然查抄崔家,捅了篓子,惹了麻烦,你走了,沧州的百姓怎么办?继任者又如何收拾残局?” 包拯身体一震,仿佛被雷击中了,他痛苦摇摇头。 “老夫无能,朝廷自会派贤臣能士……” “呸!” 王宁安猛地啐道:“朝廷真有明白人,辽狗也不会這么猖獗!连小小的西夏都能骑在大宋的脖子上,予取予求。足见朝廷上下都是一帮饭桶废物,你不把责任扛起来,派一個更饭桶的知府過来,要么就是束手无策,任由辽兵抢掠杀戮,要么就是重新恢复走私,拿酒水去买通辽人,跪求和平,這就是包大人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