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大宋是文明灯塔
会议举行到最后,范致虚請赵似上台做致辞。
“诸位,朕先给大家讲個小故事。西征大军兵分几路向西进发,其中有一支军队,从天山南部地区,穿過险要山口,向天山北部地区进发,与那边的骑兵部队会合。”
“当时的环境是道路险要,周围又遍布高昌回鹘国的残兵余军,随时可能从山谷间冲出来,袭击我們。在那么险要的山路上遇袭,是十分危险的。当时朕亲自领军,下达了一份军令。把随军的一百多位学者,连同骡马和骆驼一起,放在行军队伍的中间。”
此话引起了会场上一阵轻笑。因为它很容易让人误解,学者和骡马、骆驼是同等的。
“朕知道這句话让你们误会,不過沒关系,事实就是如此。在当时,学者和骡马、骆驼一样重要。骡马、骆驼,驮载的是粮食物资,是我們赖以生存的基础,失去它们,我們等于失去生机。”
赵似說到這裡,笑声已经消失,会场变得非常肃静。
“学者,他们代表着知识。知识,那是我們的希望。一個是现在,一個是明天,我們一個都不能失去,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保护。”
赵似扫了一眼会场上的众人,继续說道:“当初抽调诸多学者和学子,组成大宋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支科文调查队,很多人非常不解,甚至有人說它是劳民伤财之举。对于鼠目寸光的庸人之辈,只要是不花在他们身上的钱,都是劳民伤财。”
会场上有人又发出轻笑声,不過在场的人,很多都是听過官家发言,知道官家的說话习惯。可以說幽默有趣,也可以說尖酸刻薄。
“许多人动不动就說,我大宋乃天朝上国,天下中央。到现在,我大宋也确实成了天下第一强国。我們浴血奋战,终于战胜了野蛮,不再让他们用弯刀和铁蹄,将我們辉煌璀璨的文明,付之一炬。”
“现在,我們的海船泛舟万裡,我們的商队和探险队披荆斩棘。只要有太阳普照的地方,我們就会去到那裡。日月辉映,万裡河山,炎炎上苍,煌煌大宋。”
赵似的话康慨激奋,赵廓、赵廉、赵庚和赵庭,跟会场上其他人一样,听得紧握双拳,心潮澎湃。
“朕曾经跟拜占庭皇帝写過一封信,說大宋和拜占庭分别是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的典范,应该在這個黑暗的时代裡,成为照亮人类世界的双子灯塔。从目前的情况看,朕有些高估了...”
赵似顿了一下,毫不客气继续說道:“朕高估了拜占庭,高估了古希腊文明的继承者。可以這么說,现在人类世界一片黑暗,唯一散发着文明光芒的,唯独我大宋!”
“铲除恶暴,扶助善弱,是上苍赋予大宋的使命;成为人类世界的灯塔,把文明的光亮撒遍天下,是歷史给予大宋的责任。我們不能辜负這份使命和责任。铲除恶暴,扶助善弱,有万千的大宋将士。传播文明,该如何做?”
赵似說到這裡,指着会场上的教授学者们,“這是你们的歷史使命和责任,你们需要跟着大宋军队和商队,走遍全世界,去调查和研究当地的地理、歷史和人文。好的,吸收消化,成为大宋文明的一部分;不好的,也可以作为反面教材。”
“只有彻底了解他们,了解全世界,才把大宋的文明传播开。记住,诸位,你们的使命是什么?用文明的亮光,驱散笼罩在這個世界的黑暗!這是多么伟大、高尚的使命和责任,請诸君不要辜负歷史对你们的期望!”
赵似话刚落音,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在会场上回响着。
所有人都站立起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他们在這一刻被点拨明悟,终于清楚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在這一刻,他们明白自己的工作是多么的伟大和高尚!
用文明的亮光,驱散笼罩在這個世界的黑暗!为了這個使命,他们可以日以继夜地工作,可以披荆斩棘走遍世界任何一個地方,也可以为它付出生命!
吾之使命即生命!
会后,赵似在另外一间小会议室裡,接见了范致虚、苏携、许临、周邦彦、杨时和裴举良六人。
“陛下的发言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臣等听完后,深受鼓舞,此后一定深刻学习,引为指南,朝着這個方向努力,为上苍和陛下赋予我們的歷史使命而奋斗。”
裴举良恭声說道。
赵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范致虚說道:“裴教授领队的這次西域之行,功绩斐然啊。司徒,他是你举荐的,你慧眼识英才。”
范致虚努力压制着心中的得意和脸上的笑意,谦虚地說道:“陛下才是慧眼识英才,沒有陛下的大力扶持和完全信任,举良和联合调查队也做不出這样的成绩。”
裴举良连忙附和道:“是的,陛下的功劳才是最大的,臣等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我們能取得這点成绩,全靠陛下为我們指明了方向,以及为我們的保驾护航。可以說,沒有陛下的信任和支持,沒有臣等的這一切。”
赵似笑了,自己也是人,当然也喜歡听奉承顺耳的话。
谁也不是唐太宗,能按得住性子把魏徵放到跟前当门面——沒错,就是当点缀用的。真要是心如虚谷的人,用得着一個魏征隔三差五地喷你一回。完后人死了,沒价值了,你就怀疑人家结党营私,還推倒人家墓碑,渣男!
赵似觉得,作为一位决策者,更多的是听取各方意见,权衡利弊,做出最合适的决定,而不是靠一位逆耳者对你哔哔——逆耳者他也不一定正确啊!
所以赵似觉得,唐太宗用魏徵,作秀的成分偏多。
在其它條件都一样的情况下,自己当然愿意用說话好听顺耳的人。做错事怕什么?你在用他之前,就必须有這個准备——人不是万能的,事情是变化的,你无法在事前就知道谁会做对,谁会做错。
保持良好的反饋渠道和监察机制,做错了及时调整就好了——這世上最怕的就是明明已经知道做错了還不知改正。
赵似脑海的思绪一闪而過,然后开口对范致虚和裴举良說道:“谦叔,你在淮西任职,开展的学习运动,让朕印象深刻。后来你又转职学政和礼部,政绩斐然。尤其是在礼部任上,使得大宋的宣教工作,更上一层楼。”
“谦叔,现在你身为司徒,执掌中书省,可以更好地发挥你的才干。中书省,现在是海纳百川,兼听则明、广纳意见的地方。你的身份,最适合出面跟海内外的朋友打交道,加深友谊,传递我們的理念。大宋是文明的灯塔,不仅我們知道,還要全天下人都知道,都认同。所以啊,中书省、礼部、弘文院,任重而道远啊!”
范致虚的眼睛裡闪着光,欣喜又激动地答道:“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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